234衆阿哥戲豬隊友
紫薇在五兒一環扣一環的步步緊逼之下可謂是丟盔棄甲節節敗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跟前二人繼續上演着父女情深的戲碼,將所有苦水往肚子裡吞,而到了正午,前進的馬車好不容易暫時停下來,正當她想要拉上爾康幾人訴訴心中委屈的時候,那幾個豬隊友也開始了他們的悲催之路——
“阿瑪,趕了這麼一上午路想來大家也有些乏了,不如就在這兒停停腳稍作歇息吧?”
三阿哥永璋是這回出門阿哥里頭年紀最長的,自然是最穩重最周到的主兒,再加上出宮之前純妃千叮嚀萬囑咐除了延禧宮和淑芳齋的人不要太過親近之外,其餘弟弟都要多看顧着點,看着騎上半天的馬衆人面上都透出點疲色自是很是貼心。
“現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離最近的城鎮最少也還得一兩個時辰,好在這兒風景不錯天氣亦算是好,便乾脆就着這樣的好風光吃點乾糧,也算是感受了番與宮中不一樣的滋味兒,阿瑪覺着如何?”
“嗯,平日裡瞧着你像是塊榆木般除了做學問外不懂得半點風情,出了宮人倒是活絡了起來,便聽你的。”
“是,那就……”
“欸,三哥您先彆着急,弟弟雖然覺着此番提議甚好,可是這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又恰好撞上這樣好的風光,若是隻是席地而坐啃點乾糧豈不是浪費了這般美景?”
“哦?”
弘曆雖然因着金氏的關係對其一脈的阿哥不像以往那麼寵愛,可是幾個小的亦趨亦步從來沒犯過什麼差錯且一如既往的恭敬,卻也讓他沒有什麼好借題發揮的地兒,如此,面上也算維持着一番別樣的父子和諧之貌,此外,再加上眼下里出了宮呼吸了新鮮空氣正是心情大好,便只見弘曆面色很是柔和——
“那老四你有什麼提議?”
“阿瑪容稟,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時常聽師傅們提起咱們滿人入關之前便最愛騎馬打獵然後席地而坐共享戰果,如今兒子們雖不敢忘祖先遺風每年都有圍獵,可到底比不上那時候愜意,如此,看着眼下里這般現成的機會,兒子不由得有些手癢,想帶上兄弟幾人看看附近有什麼野味,一來是怡情怡興,二來也算是借花獻佛的孝敬了阿瑪。”
永珹雖然在阿哥中不算最得寵的,可是先前憑着自家那混得尚算不錯的額娘卻到底說話還是有點分量,而作爲兒子,眼見着自家額娘突遭惡劫心裡總歸是憋着氣,但年紀還小的永瑆可以不做太多掩飾的直接宣泄出自己的不滿,年長的他卻是不可,只能表面維持着平和暗地裡慢慢尋找機會,如此,便只見他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抹精光,將目光慢慢的投注到了那形影不離的三人身上——
“只是若只有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便也就罷了,生點火烤了吃就算完,可是五妹年紀還小從小養在宮中頭一回出門怕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兒子便想着另外再着兩人去附近的農家瞧瞧能不能弄到點什麼雞蛋蔬菜的,即便指不上味道有多好,到底也能讓五妹吃得舒服點。”
“嗯,你倒是想得周到。”
永珹本就比事事只講究持穩和低調的永璋來得靈活,一番話自然是說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且很是合弘曆的心意,如此,弘曆自然沒有反駁的道理,略帶讚賞的點了點頭——
“只是你們一個個的都去打獵的哪裡還有什麼人去農家尋東西?紀曉嵐是個清高的,鄂敏又是個武將,這樣的事兒估計是做不來,而鄧御醫也是個不知世事的,看病把脈是個好手,去到農家周旋怕是難有成果,吳書來和李嬤嬤都是朕和五兒身邊伺候慣了的人,這一時之間怕是也離不開,莫不是你準備叫這兩個丫頭去?”
“皇,哦不,老爺,我們可以,正好也可以將功贖罪……”
“兒子怎麼會這樣想?兩個丫頭雖說是宮女之身,但畢竟是淑芳齋的人,且這荒郊野外的兩個姑娘家獨自行動怕也不安全得很,還是留在這兒幫把手照顧您幾位好些。”
看見弘曆終於注意起了自己,紫薇不由得頓時像打了雞血般的激動了起來,同時還不忘給永琪那邊使眼色想要他們幫忙說上幾句,而永琪因着小燕子沒能一起來興趣缺缺壓根對什麼都提不上勁,爾康和爾泰又看着他這個樣子怕惹了皇上不高興打亂整盤計劃而努力安撫着,一來二去的竟是誰也沒能注意到紫薇,而正當紫薇心裡有失落又滿含希望想要藉此讓弘曆對自己刮目相看的時候,永珹再度搶過的話頭不若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她頭上,同時還拉上了另外兩個臭皮匠——
“兒子想來想去還是讓兩位福侍衛去比較行得通一點,橫豎這兒伺候的人也夠了,鄂敏大人且又能一個抵過好幾個不怕生出什麼幺蛾子,兒子們那兒都是兄弟們玩上一把也不需要太多外人來伺候,阿瑪,您覺着呢?”
“嗯,那就這樣吧。”
只要沒牽扯到女人,沒牽扯到那個一物降一物的小燕子,大多時候弘曆還是精明的,他不是看不出永珹這是在藉機整福爾康福爾泰,只是就如同先前永瑆半點情面都不留直接罰那幾人一般,尊卑上下他還是看得重的,再加上窩在他懷裡的五兒也沒閒着,不是摸着小肚子就是可憐巴巴一臉‘阿瑪我餓’的模樣兒看着他,他便乾脆懶得多管直接揮了揮手,正式拉開了豬隊友們的苦難之旅的序幕——
“十二弟,你真是厲害,又射到一隻野雞了,看來今個兒的午膳都要靠弟弟了!”
“三哥你這是說得什麼話?還不是你們幾個看着弟弟我年紀小讓着我,若不然我哪能箭箭得中?”
“你三哥我本就只會寫寫畫畫,用阿瑪的話來說便是無用書生一個,又何來讓你這一說?倒是你四哥和五哥是這方面的能手,若硬要說讓,那也得拿這話去調侃他們不是?”
“三哥你這就不厚道了,說得好好的怎麼把我和五弟給扯進來了?而套用你的話來說,這硬要說這也只能說五弟,畢竟誰不知道咱們五弟是除了名的文武雙全啊?喲,五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就是要讓着咱們哥幾個也不用這樣明顯吧?”
“四哥,我……”
“哎呀,快看,那裡有一隻野兔,五弟你再不射可就要跑了,你可別是因着當初射中還珠格格那一箭留下陰影了吧?你若是不動手那咱們兄弟可就不客氣了!”
上陣父子兵,大虎親兄弟,雖然永璋永珹和永璂不是出自於同一母,可是在同樣對淑芳齋不待見連帶着對延禧宮也惡感大增的情形下,卻是暫時的踏上了同一條大船,徹徹底底的印證那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真理,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永琪埋汰得除了憋氣話都說不出一句不止,還你來我往的各種使絆子,不是朝着永琪所在的方向射就是突然策馬留下一陣飛揚的塵土,直將原先還人模人樣的永琪弄得格外狼狽,而這一頭的永琪被折騰得身心俱疲,另外一頭的福家兄弟也沒好到哪裡去——
“大嬸,我們……”
“我呸,誰是你大嬸啊?穿得似模似樣長得標標致致的怎麼這樣不會說話?我就長得那麼老?當你們一句大姐都算是給你們面子,還一口一個大嬸,還不走?再不走我拿掃把打人了!”
“喂,那個誰,看什麼,叫你呢!”
“幹啥呀?哪哪兒的人啊?好不容易揹着家裡的母老虎藉着飯盹兒出來鬆快一下就碰上你們這樣擾人清夢的,幹啥呀?還瞪着我呢?你以爲穿得好點腰桿挺得直點呼哧着大鼻孔,俺就怕了你們?這京郊的地兒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
“你啥你呀?別看俺穿得不咋樣長得不咋樣,可俺在京裡頭認識的人可多了,想唬俺俺可不怵!”
“算了算了,哥,咱們找下一家就是了。”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咱們兩個大學士之子,堂堂御前侍衛過來與他們這般好聲好氣本就是紆尊降貴,這些個山野村民還一個比一個囂張一個比一個跋扈,都怪那個四阿哥,好好的從宮裡帶出來的乾糧不吃非要這樣瞎折騰,還有那個什麼五公主,嬌滴滴的吃不得苦就不要來啊,若不是她咱們怎麼會受這樣的冤枉氣?”
“行了行了,現在抱怨也沒有用還是趕緊找吧,不然待會五阿哥他們滿載而歸我們這兒卻什麼都沒有撈到就少不得要惹人話頭了,橫豎你不爲皇上不爲五公主想也得爲紫薇金鎖想想吧?她們也是兩個嬌滴滴的姑娘家,若是她們來上這一趟怕是就更要遭罪了,左右就當是咱們是爲了她們不是?”
“算了算了,只是也別跟這些個人瞎折騰了,乾脆拿銀子買吧,什麼雞蛋蔬菜什麼鍋碗瓢盆的能值幾個錢?我就不信還有人連送上門的銀子都不要!”
“是是是,你說了算,欸,這位大娘……”
作者有話要說:硬觀衆要求虐豬隊友,當然這還只是個開始……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