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112後宮跟着不消停
無論是皇家亦或是一般官宦之家,皆是講究多子多福,可是這個也得看來的是不是時候,弘曆倒是因爲本來就喜歡高子吟而本能的覺得喜出望外,但還沒等他來得及說上些什麼,底下這些個剛拿着先帝孝期做伐子炮轟完碩王嶽禮的宗室朝臣卻是隻覺得臉上被抽了個脆響,一個跟着一個的炸開了鍋,而與此同時,後宮之中也因着這檔子事兒而沸騰了起來,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富察明玉的長春宮——
“你說什麼,那個賤人有了?”
富察明玉目瞪口呆的聽着面前人的傳信,一臉毫不掩飾的不可置信,當初她進乾西二所的那會兒正是高子吟最得弘曆心的時候,雖然貴爲皇子嫡福晉,卻也不得不爲着表面上的賢惠大度而眼睜睜的看着弘曆除了初一十五之外,日日宿在高子吟那個賤人處,一天兩天她忍了,爲了抓緊內務大權一月兩月她也忍了,可是忍得了一時又豈能忍得了一世?拉攏了富察格格,梳理完內務,抓緊了權柄,站穩了腳跟,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富察明玉自是再容不下那麼個低賤的包衣奴才每天擺出來的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兒,好似在笑話她不過是得了個當家主母的殼兒,壓根不算真正的女主人,富察明玉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大,對高子吟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而正當這個時候她有了身孕,爲女則弱,爲母則強,這般喜訊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早已忍無可忍的她終於朝高子吟下手了,不能奪了她的寵,也得讓她無子送終!
從小就深得教養的富察明玉不是不知道皇家以子嗣爲重,謀害子嗣亦或是朝女人下手乃是滔天重罪,得手之後心中也不是不後怕,不心虛,可是看着永璉一日日長大,學會了叫額娘叫阿瑪,將弘曆的心思拉了回來,又讓她不由得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有了嫡子嫡女傍身,那高子吟卻仍是沒得半分依仗,即便看着對方數年如一日的得寵囂張讓她心中不痛快,正位中宮以來卻也到底對對方降低了警惕,只是她萬沒有想到,自己這鳳座還沒坐穩,那頭竟是就傳出了這樣讓她眼前一黑的消息,勉強穩住姿態揮退了屋子裡多餘的下人之後,便只見她再也忍不住的直接吼出了聲——
“怎麼可能,她明明……怎麼可能還會有身孕?!”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當初是奴才親手往那位吃食裡下的藥,親眼所見那位吃了下去,後來爲防萬一還特特找了信得過的太醫去瞧了一回,也說了此生再無有孕的可能,難不成……”
甭說富察明玉對此消息大驚失色,當年親手促成了那事的秦嬤嬤也是不敢置信極了,即便將聲音壓得再低,也是絲毫掩飾不住她話語中的顫抖——
“難不成高氏心中已有所覺,然後一直在暗中調理,趁着這個月以來咱們顧不上她那頭便……”
“不,不會的,那個賤人沒有那麼聰明!”
即便是到了現在,想起當年乾西二所裡頭那如今還歷歷在目的情景,富察明玉仍是覺得肺管子生疼,說起話來也不由得帶上了些咬牙切齒——
“她若是真有那麼聰明,怎麼會爲着一時快意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惹本宮的怒火,逼得本宮不得不對她出手?她若是真有那麼聰明,怎麼會蠢得絲毫不疑心底下人準備的東西,那麼容易的讓本宮得逞?她若是真有那麼聰明,又怎麼會生生的招了先帝爺的眼,鬧了個禁足……等等,禁足?”
富察明玉是差不多被氣昏了頭,恨不得能直接衝到儲秀宮打掉那賤人的賤種,可這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失了慣有的精明,想到那賤人被禁足的時候自己爲防招了上頭的眼,而停了年年月月從不間斷給那賤人服的藥,不由得陡然一頓——
“難道,難道那個賤人從那個時候就察覺過來了?竟是來了一招以退爲進?!”
“主子……”
秦嬤嬤也是在富察明玉身邊侍奉慣了的人,一聽這話頭兒不由得立馬領會過來其中的意思,跟着大驚失色——
“那咱們,那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
富察明玉因着心中滔天的恨意收緊了手心,直到那被修得尖尖的指甲刺入了掌心,讓她感覺到一陣生疼,才嘶啞着聲音開了口——
“那個賤人有備而來,看着咱們富察家最近一連的遭了難便趁機發難,本宮要是真的沒忍得住直朝她下手不是正好着了她的道麼?”
“那……”
“她不是愛風光愛面子,巴不得事事越過本宮去麼?那便從庫裡挑最好的東西給她送去,記住要最好的,連帶着先前雪如敬上來的那點好東西一併給她送去,哼,本宮倒要瞧瞧那麼個包衣奴才是不是受得起這天大的福氣!”
“呃?儲秀宮那位有孕了?皇后還挑了極貴重的東西讓秦嬤嬤去賜了賞?”
看着面前臉色彆扭至極吐出這麼個信兒的容嬤嬤,景嫺詫異極了,這倒不是說她看不得旁人有喜,畢竟這看不慣是一回事,上趕着去打壓也是一回事,宗室不至於讓她將手伸到這宮中大忌的子嗣上頭,上趕着去把自己搭進去,只是這話又說回來,雖然這番消息與她上一世的記憶大相徑庭,可礙着如今這許多事早就走上了不一樣的軌跡,倒也不算讓人太過於初期,稍稍訝異一番後景嫺也就接受了,而比起這個,倒是那向來將高氏視爲眼中釘肉中刺的富察明玉的舉動比較讓人生疑——
“可不就是?”
容嬤嬤不知道景嫺心裡頭的想法,看着對方皺着眉,只按着常理的以爲自家主子是被氣着了,不由得同仇敵愾起來——
“那高氏一直便是個還算得寵的,可冷眼瞧着這麼些年都沒得半點消息,甭說您,就是奴才也以爲那是個下不出蛋的了,怎麼會料得到……而長春宮那位一向便是個心思重的,保不齊現下里在打什麼主意呢,真真是兩個個消停不了幾天的主兒!”
說完看着景嫺還是沒得半點反應,容嬤嬤又不由得上趕着勸慰起來。
“您彆着急也彆氣,您還年輕,且一直頗得聖意,母后皇太后主子又特特爲您招了御醫來瞧了,說您身子骨好着,您不用愁這一時半會兒,即便讓那位暫且得意一回兒又有什麼,宮裡頭的女主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十月懷胎能不能生下來還做不得準,生下來能不能養的大也沒得譜兒呢……”容嬤嬤壓低了點聲音,“更何況那位若是在旁的時候有了喜倒也罷了,可在這眼下里先帝爺孝期尚未過去的時候,皇上就是再高興還能將她擡上天不成?”
“嬤嬤,我沒事兒,正如同你所說的,一個嬪位就是再得意還能翻了天去,且不說旁的,老爺子的遺命還在那杵着呢不是?”
景嫺本也不是爲着高氏有孕而生出了什麼妒忌的念頭,只是因爲太過於出乎意料之外,才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如此,聽到容嬤嬤連消帶打的說了一通,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可同時卻也因着對方的話頭閃過了一絲靈光,上一世無論弘曆那廝再心裡眼裡只有聖祖爺,屢屢違背雍正老爺子的意思,也總是不敢冒着大不違的在三年孝期未過之時折騰出人命,這樣看來,這高氏有孕倒成了件有意思的事兒,再加上其與富察明玉之間的那點子齟齬,怕是就更有好戲可瞧了。
“只是,後宮裡頭許久都沒傳出什麼消息,即便是正趕在這風口浪尖之上,也不能讓底下人就跟着生出了什麼旁的心思,而那富察明玉……”
詫異完了,又聽了這麼圈兒話,景嫺也是恢復了往日的淡定,知道高子吟有孕的事兒必然會在宮中掀起軒然大波,可礙着她那事事謹慎的性子,以及如今被她握在手中的後宮大權,一動卻不如一靜——
“她不是想上趕着做好人麼?那便全了她這份‘好意’,讓內務府緊好的往儲秀宮送,也甭用咱們自家的人,全甩給富察家便是,省得萬一將來出了什麼茬子,被人反咬了一口去,橫豎瞧兩人去鬧去鬥便是。”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