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雄坐的地方,應該算是“上首”,這個位置,如果周圍再坐上一些人,很容易讓他形成衆星捧月的局面。(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看章節請到)顯然,徐信雄應該是經常坐這個位置的,現在他坐在這個位置上,顯得很自然、很心安理得。他的身後,是蕭雲從未見過的一張陌生的面孔。
蕭雲不等他招呼,也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上首”已經被徐信雄佔了,蕭雲當然不好讓他起來。不過蕭雲坐的這個地方,卻也算不得“下首”。因爲他坐的這個地方,恰好是徐信雄的正對面。是另一個“上首”。如果蕭雲的身邊也坐上一些人話,也會如衆星捧月般把蕭雲捧在中間。
徐信雄的臉色沒變,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異色,不是奇怪、不是憤怒,而是一絲……讚賞!
沒錯,是讚賞!蕭雲的這一舉動,竟然換來徐信雄的一絲讚賞!
徐信雄向後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那人立即向他一躬身,然後走了出去,出門後,又把門很小心的關好。
“好了,蕭先生,恕我冒昧,這麼早便把您請到這裡來,嗯……我想,您現在應該還沒吃早飯吧!”徐信雄輕輕笑道。
徐信雄的話如和風細雨,絲毫不帶火氣,聞之令人如沐春風。
徐信雄,難道不生氣的麼?蕭雲搞不懂了。
就算他不是來打架、不是來談判,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對自己是這種態度的啊?所以蕭雲很奇怪,“徐先生,難道您不應該生氣嗎?”
“生氣?”聽到蕭雲這句話,徐信雄眼中反倒閃過一抹奇怪的色彩。
“昨晚,我對您兒子做的那種事情,作爲一個父親,無論如何,您都不應該是這種反應!不是嗎?”蕭雲問道。
“哦!”徐信雄點點頭,似想起了什麼,眼神裡閃過一絲凌厲,“沒錯,我的確很生氣!但令我生氣的卻是小犬!”
“您兒子?他令您生氣?您難道……”蕭雲沒有說下去,他的意思很明顯:您難道不知道他已經變成太監了麼?
“犬子向來頑劣,徐某教子無方,這才招致大禍,這件事情,卻與蕭先生無關。(看章節請到)”徐信雄緩緩說道。
“徐先生難道對我一點都不記恨?”蕭雲試着問了一句。
徐信雄卻笑了,“呵呵,說起來,也是蕭先生手下留情,如果換作旁人,犬子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難說。我又哪敢記恨蕭先生?我還沒來得及感謝蕭先生沒有痛下殺手呢!此事,改日徐某一定登門道謝!”
蕭雲的心沉了下去。
有個很聰明的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個懂得使用暴力的人,是強壯的;而一個懂得控制暴力的人,是強大的。
徐信雄顯然屬於後者。最難對付的哪一種。
徐信雄手裡有暴力,這點從阿強他們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也可以很輕易的使用暴力,這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可他偏偏沒有那麼做,他的表現,簡直可以用不慍不火來形容。一個能把自己情緒控制的如此之好的人,是極其可怕的。
蕭雲絕不相信,把人家兒子打成了太監,他的父親可以無動於衷。對於任何一個父親來講,這都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甚至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除非他是個傻瓜。
徐信雄不是傻瓜,他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可偏偏徐信雄就是不把這當一回事兒。那就只能說明一種情況:他對自己另有所圖!
正因爲他另有所圖,他纔不得不壓下自己的火氣;正因爲他另有所圖,他纔不得不登門“求見”;也正因爲他另有所圖,他纔不得不極力淡化這件事情。至於他說的什麼“登門道謝”之類的話,更是基本可以當做放屁。
那麼,徐信雄圖的,究竟是什麼?
“徐先生,我做事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昨晚的事情,想必您已經詳細瞭解了全部情況,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知道,徐先生究竟意欲何爲?”
“呵呵,蕭先生真是個爽快人,我最喜歡爽快人,相信和蕭先生做生意一定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徐信雄笑得很開心。
“您要和我做生意?”蕭雲很驚訝的問道。
徐信雄點了點頭:“沒錯!”
蕭雲奇怪了,“不瞞徐先生說,我蕭雲好像身無長物,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能入徐先生的法眼呢?”
徐信雄呵呵一笑,“犬子頑劣,昨晚蕭先生代我管教,徐某不勝感激!不過,蕭先生昨晚在離開寒舍的時候,好像帶走了一樣東西,蕭先生貴人多忘事,不會不記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