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石之軒破屋而出,迎接他的,馬上是密集如麻的箭雨向他飛射過來。

不過石之軒早有準備,躲過一輪後,也不知丟了什麼東西在各處埋伏所在,崩的一聲,頓時炸了起來。

石之軒也趁此機會逃脫。

曼青院內兩道白影也在石之軒打破屋頂時,頃刻間反應過來,一前一後地追殺了出去。

前面的是碧秀心,後面的是祝玉妍。

梵清惠到是想留下來解決祝玉嬋,但是不放心碧秀心,若是碧秀心一個追出去,梵清惠並不擔心,因爲以碧秀心的武功就算打不過如此恐怖的石之軒,但是逃掉還是可能的。

但是加上一個祝玉妍,雖說祝玉妍恨不得要殺了石之軒,但是魔門中人反覆無常,誰知道會不會爲了除掉她靜齋的天才而聯手。

她們之後,安隆和楊勇身邊的宗師高手尤楚紅和宇文傷也追了過去。

其餘的人有的也飛出屋頂,有的出了大廳離開,一時之間,此處空了一半人,外面不能進入曼青院的武林人士也是一片亂像,不過他們攔不住石之軒,因爲石之軒的輕功實在太快了,快的同級別的高手全力施展都會離他越來越遠。

這是什麼身法?

碧秀心和梵清惠從寧道奇和四大聖僧口中知道,但是親眼所見,也是臉色劇變。

隨着他越跑越遠,祝玉妍放棄了,她追上來不過是一時憤怒,現在冷靜過來,知道自己追不上,也清楚自己追上也奈何不了石之軒,她和師妹相比,也高明不到那裡去。

梵清惠見狀也停了下來,只有碧秀心緊緊跟着,哪怕距離越發遠了。

而其餘的高手輕功不如梵清惠和祝玉妍,等他們趕到梵清惠和祝玉妍放棄所在時,連碧秀心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更何況事石之軒。

曼青院大廳,任文萱掃視這屋裡的人,高手都走了。

不過梅豔思沒了和氏璧異力,已然全身心警惕地瞧着她。

任文萱笑道:“你自盡吧,不然讓我動手,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快的。”

梅豔思從來都沒想過當年帶回來的小丫頭竟然一直當她爲殺之慾快的仇人,她很慶幸這小丫頭從小被俘走了,還讓石之軒折磨了一番,毀去丹田。否則如果安生在陰癸派長大,資質那麼逆天,只怕三年前就能達到天魔十七層,功夫高了,突然對她下手,她只怕還會反應不過來。

不過同時,梅豔思也在罵石之軒廢物,竟然連個被毀掉丹田的小丫頭都看不住,早早殺了就沒這麼多事,現在爲他和自己惹下多麼大的麻煩。

梅豔思充耳不聞,奼女*的氣勁隨時可以迸發。

這丫頭中了劇毒,還和石之軒一戰受了傷,想必真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任文萱就知道如此,不過她給過機會了,她不要的話,那麼就死得更痛苦一些吧。

這時候,楊勇走了上來。

任文萱危險的道:“太子殿下要來淌這渾水麼?”

楊勇微笑搖頭:“姑娘放心,您盜走和氏璧的事孤知道你是爲了引石之軒出來,如今石之軒狼子野心爲姑娘揭破,姑娘還有大功呢?怎會怪罪!姑娘既是溫侯後人,又脫離陰癸派日久……姑娘如今傷重,孤想姑娘若是願爲我大隋出力,這妖婦孤可以爲姑娘解決。”

他的話句句誠懇,整個人也端的溫潤和雅。

任文萱卻噗嗤一聲笑出聲,蒼白弱勢的狀態卻展現出無窮的壓力:“誰說我傷重了?就是我傷重……也足以對付你們和梅豔思。”

說完,人如離弦的箭一樣衝向了已經做了萬全準備的梅豔思。

天魔氣勁和奼女*氣勁瞬間碰撞在一起,這可比之前任文萱和石之軒比試時動靜大多了,任文萱和石之軒的比試是將氣勁壓在自身和對方上,並沒有流露出來。現在任文萱可沒那麼多顧忌,兩氣勁相交,兩人周身所在之地頃刻間變塌。

楊勇就在旁邊,他不過一個普通的一流水平,連先天都沒入,若非旁邊的先天侍衛及時帶走,只怕會被這氣勁給傷了。

任文萱很久以前就在研究奼女*,可以說,梅豔思要出的招式她都一清二楚。

當然,梅豔思雖然無法得到天魔秘,但是也和天魔秘的傳人祝玉妍交過手,有什麼攻擊,她心中也有底。

可這不能作爲梅豔思的優勢,因爲在絕對水平的壓制下,她知道有什麼招式,但是她想出來的法子根本阻止不了。

“啊!”梅豔思慘呼一聲。

任文萱的天魔刃割傷了她的臉,同時一條天魔帶猶如鐵棍一樣擊破了她的氣海,梅豔思連天魔解體*都來不及用就被任文萱拿下來。

“小賤|人,當初就該殺了你。”梅豔思淒厲地喊道。

她仍然不覺得有什麼錯。

不僅是她,魔門中人都不覺得她當初所爲是錯的,要真說錯,就是她辦事不利,連個一歲小女孩的記憶都消除不了。

任文萱緩緩走到倒在地上的梅豔思,比之殺席應的瘋狂,此時的她無疑特別冷靜。

腳落在梅豔思的丹田出,微微一用真氣,梅豔思丹田也破了。

任文萱笑眯眯地看向祝玉妍帶來的人驚懼地看着自己。

他們早就得了祝玉妍的話不要去管任文萱和梅豔思的事,可是他們到底和梅豔思更熟一些,如今看到梅師叔丹田被廢,他們有點不敢看任文萱,他們可以想象,就是現在這位祝師姐不殺梅師叔,梅師叔以後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失去先天真氣的梅豔思,頭髮很快就白了,年輕的臉也在頃刻間變得老化鬆弛。

“我知道你最在乎你這張臉,聽說陰癸派很多小弟子一旦比你漂亮,你就會好好折磨一番,將她們送給別人做爐鼎?”

梅豔思仇恨地看着任文萱,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任文萱掏出一塊鏡子,笑眯眯道:“你說我如今將你送去給別人,會有人願意糟蹋你嗎?”

梅豔思頓時驚叫一聲,有些受不住如今這模樣。

任文萱輕嘆一聲,一把抓住了梅豔思也自屋頂飛走了。

只留下還心有餘悸的衆人。

又是密密麻麻地箭雨,任文萱輕笑一聲,直接將手中的梅豔思扔到前面擋着,然後也擲出五枚魯妙子製作的火彈炸了出去。

趁着箭雨稀少時也飛身逃走的,朝廷布置的精銳箭手只給他們留下一個萬箭穿心的梅豔思,甚至五百來人,還死傷了上百。

楊勇走出來後看到這一幕,臉色極其青白。

這魔門中人,實在放肆!難怪能毫無顧忌地殺人,還奪取和氏璧。

原先還對任文萱有些綺唸的楊勇在頃刻間化成了虛無。

壓在任文萱心底多年的仇恨終於消散了,她的飛躍的更加輕靈,嘴角帶着笑容顯示出她無比愉快的心情。

迅速出了大興城後,再也沒感覺到威脅後,她慢悠悠步行起來。

如今只等宋缺和石之軒決戰之時,石之軒解決了後,她可以回寨子了……

這時候,她身後開過來一兩馬車。

任文萱撇過頭去,很警惕的樣子,她步行的這條道路很偏僻,怎麼有馬車來了。

不過很快……她看到車上的記號,她飛了過去。

多看了馬伕兩眼,這馬伕就利索了滾了下去。

“你真無情呢?明明來了大興城,也不幫人家一把,人家差點被石之軒殺掉。”邊說她邊拉開車簾。

不過,車裡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任文萱忙退了出來,看着地上站着的馬伕,嚴肅地問道:“就你一個人?”

馬伕點點頭,說道:“那位公子爺半路下車了,還在車上刻了這個標誌,說如果有姑娘攔住了我,就讓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任文萱臉色緩過來。

她想了想,還是坐上去,說道:“我要去洛陽。”

等到他和石之軒決戰那日真相大白,是不是這刻着包裹和氏璧鍛子花圖的馬車變成了一把寒刀?

她沒重傷,也沒中劇毒,她好好的。

不過,他在這關口還能偷偷來大興,她該佩服他的勇氣。

這大興,到處是想要他命的隋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