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二十三年三月,始皇賜櫟陽公主於王翦,二世爲賜婚使。始皇大戚。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父王剛纔竟然哭了!他和櫟陽公主關係有這麼好嗎?他要真這麼疼愛櫟陽公主,也不會選她去了吧?
胡亥簡直後悔死了,一後悔沒相冊沒手機,不能拍下嬴政拉着自己的手時,那眼睛水光盈盈的表情,就算不上傳微博微信和網友共享,也要留下來做證據,以後老了拉着自己兒子說,“兒子,別看你爺爺以前那麼狂炫帥拽酷,他也有哭的時候2333333~~”;二是後悔自己怎麼就答應當這個賜婚使了呢?當了就當了,還要看你們父女倆在光天化日之下秀父女情深,簡直是氣死本公子!不舒服不舒服!父王是小豬一個人的!
胡亥回過頭,狠狠瞪了嫁車一眼,又回過頭,低下頭,雙手托腮,氣乎乎的想道,真是氣死本公子了。
而此時在咸陽宮秦王的御車之上,嬴政正拿着一塊手絹,以旁人完全不能想像的明媚畫風,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道:“有那麼一瞬間,寡人以爲今天出嫁的是胡亥不是櫟陽來着。寡人的心肝肝,就這麼離開寡人了,他還麼小呢,也不知道軍中生活習慣不習慣。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晚上會認牀嗎?雖然胡亥好像不認牀,但是萬一他忽然得了認牀病怎麼辦?要不要把牀再給胡亥送過去?”
“大王……”被嬴政強行拉來當聽衆的趙高,看着那個正掰着手指頭,計算自己應該給寶貝兒砸送些什麼生活用品過去的嬴政,“用不着這樣吧?您要多多保重身體啊!公子只是出一趟遠門,又不是離家嫁人?”公子出遠門就這樣傷心,要是公子嫁人……不,娶妻,離宮娶妻那不是要活活憂傷死。
“你沒兒砸你不懂得。”嬴政沒好氣的看了趙高一眼,這個小高子,怎麼最近盡和寡人唱反調呢?一個沒有兒子的人,更沒有像自家小豬那樣萌萌噠兒子的人,也來質疑寡人一片慈父之心。
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的趙高默默的淚了,大王,你果然吐得一口糟!但是……不就是個兒子嗎?奴婢雖然沒有兒子,但也有個萌萌噠的寶貝女兒,一樣可萌可萌噠,香香軟軟的,最主要的是聽話懂事不折騰人。
一路緊趕慢趕,胡亥終於在函谷關口,趕到了王翦的幕府。
別吐糟,就是叫幕府——因爲當時軍隊主將的府署,都設在帳幕內,所以纔有此稱。後來小鬼子的幕府,是跟我們學的。
“王書到——上將軍聽宣——”音量十足內侍,站在胡亥身旁,扯着嗓子洪亮的說道。
胡亥手持着王書,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衆人之中爲首的老者,只見他雖然已經六旬,但身披鎧甲、精神奕奕,絲毫看不出一絲蒼老的神態……也是,秦皇陵一天滅本公子好多次,本公子都累了,他還能精神奕奕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老呢。
“臣王翦在。”王翦上前,好奇的看着胡亥身後,只見透過一大片軍兵馬車,隱隱可見深藏於其後紅綠身影與絢爛錦絲車簾的宮車。
王翦心中疑惑更深。
沒辦法,賜婚什麼的,腦洞不夠大,完全想不到啊。
胡亥微微一笑,展開手中王書大聲唸了起來,“秦王政特書:上將軍王翦與國功大,多年辛勞無以慰藉,本王特公主嬴寧賜婚王翦,封號櫟陽公主。接書之日,王翦當在相逢處與公主合巹成婚。”
看着王翦瞬間震驚的臉,胡亥那些年被團長吼“跳跳跳跳都不會,你豬啊”,而吼傷的幼小心靈終於縫好了,“上將軍,接令吧。”
胡亥將王書往王翦前面一放,一臉純良的說道:“或者,胡亥應該改稱上將軍爲……姐夫?”
“少公子真是會開玩笑。”王翦看着眼前這隻還沒自己最小的孫子大的小正太,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傳聞少公子最似大王,故諸子最得大王喜歡,今日觀之,果然不假。
如果說,胡亥管王翦叫“姐夫”;那麼胡亥管王翦的孫子——後來和章邯小朋友一起兵敗於鉅鹿王離應該叫什麼呢?
“孫子?”胡亥向左歪着頭,笑嘻嘻的看着眼前那個十五、六歲,有些侷促不安的少年。
“少公子……”王離臉一黑,雖然輩分是這樣算的沒錯,再加上對方又是大王的公子,按理來說自己應該……但這便宜佔的,簡直了。
爺爺爺爺!少公子好可怕,我要去前線!我不要留在後軍陪少公子!
“小王將軍?”胡亥依舊歪着頭,這次換了一個方向,從左歪改成了右歪。
“那是我爹。”王離解說道。
“不不不!你爺爺是老王將軍,你爹應該王將軍,你應該是小王將軍。”胡亥站起來,拍了拍王離的肩膀,好心的安慰道:“小王將軍,你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不緊張。”王離搖了搖頭,就是有點鬱悶。
這是他第一次出征,本來他是想跟着祖父衝鋒陷陣,好好學習的,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爲胡亥的到來,他的學習計劃不得不半路被打斷,不但只能待在後軍,還得兼當少公子的玩伴和保鏢。
“那走,陪我去軍營逛逛,我還是頭一次到軍營呢。”胡亥拉着王離的手,興沖沖的揮舞着小手說道:“風!大風!”
後世某導演大片裡黑色的秦軍,排得方陣,踏着整齊的步伐,如潮水般向敵人逼去,各種弩箭,萬弩齊發,蝗蟲般的雨點飛出,如死神一般收割着敵人的生命,簡直是帥到沒有朋友。
當然,這只是電影而已。
現實裡,真正的秦軍都是自幹五——自帶乾糧、兵器、戰甲的五毛,所以他們的盔甲、兵器都是五花八門,各有各的不同;自然也不會是黑衣黑甲,而是各色都有。想看電影裡那樣的畫面,只能回咸陽宮看嬴政的親衛護隊了。
“落差有點大啊!”胡亥蹲在地上畫了兩個圈圈。
“少公子,您怎麼了?是不是無聊了?無聊的話,我帶你去逛集市?”王離跟着蹲下來,耐着性子勸說道。
這也就是少公子了,要是自己的弟弟,早就一拳頭上去了。可是看少公子這樣,嘖嘖嘖,那個水靈那個嫩滑,一雙手比自家妹妹的還要白皙,也不知道大王是怎麼養兒子的。
“集市?”胡亥擡起頭,只是送個親而已,不要把他的三觀都顛覆好了嗎?
傳說中又威武又拉風又嚴謹的秦軍,爲什麼會允許商人和小販跟隨?還允許這些商販在附近開集市?
懷着這種好奇心,胡亥帶着幾個侍從,還有自家小比熊,跟王離走出了駐紮區,來到了兩裡外的商販區。
遠遠的,胡亥聽見了一陣陣喧譁聲,而且越接近商販區,聲音就越大。等走了,胡亥才發現,原來是商人和士兵討價還價的聲音。
小商販就地,鋪塊布就算是攤位,大商販則比較高洋上,會弄個帳篷。商販區裡什麼都有賣,不但有各色兵器、衣服、食物,甚至還有大俠標準套餐——牛肉和酒。
胡亥好奇的張望着,這裡的商販雖然操着各地方言,有很多話聽在胡亥耳裡,跟外語也差不了多少,但統一的標準是,他們都很熱情,跟沃爾瑪的導購員一樣,只要你多看那麼一眼,立刻就會拿起你看中的東西,熱情的向你報價。
要不是看胡亥身後還跟着幾個彪形大漢,再加上胡亥本人一身黑衣玄鳥服,打扮的不是王孫也是公子,一看就是惹不起的樣子,早就被熱情的商人拉進去了。
“這家店的酒菜味道不錯,比軍中乾糧好。公子,我們就上這吃吧。”王離忽然指着左邊不遠處,一個不大的帳篷說道。
“小王將軍,你真會開玩笑。”胡亥笑了一聲,歪着頭看着王離說道:“普通沒有爵位的士兵,大概是要吃乾糧的;但是有爵位的士兵,我記得是能吃上肉的,有些士兵甚至還能吃上牛肉呢。我看書上說,趙牧的軍隊能‘日擊數牛饗士’,我們大秦伙食沒理由比他們差吧?我看魏國甚至還出過法令,不允許給給一些地位低下的士兵吃牛肉,反過來可以證明,在軍隊裡混得好的話,應該是可以過上好生活的。雖然我沒有從過軍,不過從前面兩個例子,我能猜出我大秦二十等爵,縱使是在伙食這種小事上,應該也是每一等都會有不同待遇的。”
看着王離因爲自己的話,而震驚的表情,胡亥壓下心中的得意,搖頭晃腦的說道:“怎麼樣?小王將軍,我沒有說錯吧?”
“公子果然聰慧!”王離上下打量着胡亥,好不容易纔憋出一句道。
傳聞胡亥公子自幼聰慧早熟,三歲就能背《秦法》、三歲半發明了標點、四歲發明了紙、五歲發明了印刷術和書,簡直就跟天人下凡一樣,除了矮點沒其他毛病。當時王離還以爲傳話的人沒睡醒在說夢話,今日一見,才知道自己當時錯怪了人家,胡亥公子果然是不同凡響,隨便一句話就能推測出這麼多東西。
“那當然,本公子是父王的兒子嘛。”胡亥小肉爪一揮,“啪”的一聲打開手裡的扇子,這回的扇面上寫不再是“公子狂霸帥拽酷”;這回比較低調,正面寫的是“不要迷戀哥”、反正寫的是“哥只是傳說”。
作者有話要說:三歲就能背《秦法》、三歲半發明了標點、四歲發明了紙、五歲發明了印刷術和書——感覺這段,司馬遷都不好意思放《史記》裡……
謝謝大家……對了,一直有人問我打算寫多長……我只說一次,只有第一卷纔會有強國路線,所以很長……後面幾卷都比較短,一卷也就是幾萬字……因爲後面那些君王將亡國之君是各有各的原因,不是因爲國力衰退才玩完的。比如紂王,純粹是得罪了老天爺,國力再強也沒法子玩……所以崇禎之類我是不會寫的,崇禎這種無非是再強一次國,比較沒意思……
至於小豬長大,小豬長大,政爸爸就離死不遠了~~我不忍心。。
上週末去幫人打了個秦皇陵,從攻防結束打到攻防結束,最後工資五百g,再也不會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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