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短短的一個命令,本來還在狂喊着的跡部一個激靈,本能地立刻閉上了嘴,只是用極力掩飾的擔憂眼神在佐助身上掃視着。
“知道你們現在所踏的地方是哪裡嗎?”
佐助那瞬間散發出來的氣勢不但讓跡部住了嘴,那些收了錢來教訓教訓跡部的傢伙們也被鎮住了,在佐助問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一個個愣愣地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並盛町。”
佐助很好心地給出了答案:
“這裡屬於並盛町,而你們……”
佐助的視線在所有穿的一身黑,一看就是黑幫份子的傢伙們身上掃視了一圈,嘴角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違反了風紀,咬殺!”
即使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熟悉的口頭禪還是讓跡部眉頭一皺,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那個討厭的身影,可是他又不能不承認,如果那個人現在在這裡的話,自己和佐助說不定就有救了。
自己受點傷無所謂,重要的是佐助,他絕對絕對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受傷!
“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混蛋!”
因爲佐助剛剛的氣勢一發即收,那些黑幫份子已經漸漸從被震撼中恢復過來了,然後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個少年給嚇住了,惱羞成怒之下,一個個全都真的動怒了。
不是剛剛打跡部和樺地時是收了錢,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打從心裡想要教訓一下這個直到現在還一種蔑視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黑髮少年。
“讓我來教教你,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吧,混蛋小子!”
“唰唰唰……”
所有藏在衣服底下的武器全部亮相,本來耍着跡部和樺地兩人玩的他們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想過僅憑氣勢就能壓制住他們的人,又怎麼能是弱者?
“啊!”
不愧是受過訓練的專業打手,一個眼神下去,所有人大喊一聲,同時舉着各種武器向佐助衝了過去。
“小心,佐助!”
跡部見狀目眥欲裂地大吼了一聲,拔腿就想向佐助衝去,可是向來沉默寡言,視跡部爲天的樺地卻一個閃身擋在了他面前,阻止他去和那些黑幫份子硬碰硬。
“躲開,樺地!”
跡部的聲音又急又快,滿是怒意,使勁地想把擋在前面的樺地推開,可是樺地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一動不動,第一次違反了他的命令。
“啊啊啊……”
就在跡部臉色一沉,就要更用力地推開樺地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慘嚎聲。
跡部心裡一驚,緊張之下,連慘叫聲是不是佐助的聲音都沒分辨出來,他只知道自己的一顆心緊緊地揪在一起,擔憂地快要受不了了。
終於,擋住跡部視線的樺地錯開一步,跡部急忙上前兩步,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然後,他先是一愣,接着狂喜起來。
“你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佐助!”
佐助何止是沒有事啊,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毫髮無損,受傷的是倒在地上不停慘嚎的試圖攻擊他的黑幫份子們。
那一個個抱着斷胳膊斷腿沒有形象地哀號的傢伙們,完全看不出剛剛還威風八面地威脅三個少年的樣子,完全成了狗熊。
跡部纔不管那些攻擊自己的人變成什麼樣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那個悠閒地站在原地,一點都看不出剛經歷過一場戰鬥的佐助。
“佐助,你沒有受傷吧?”
跨過地上那些,用斯庫瓦羅的話來說,垃圾們,跡部幾步跑到佐助面前,伸出雙手緊緊地握着佐助的肩膀,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生怕有什麼暗傷自己沒有看到。
——受傷的不是那個惡魔,是我們!
地上那些被忽視的黑幫份子們一個個在心裡狂喊着,可惜看着面沉若水的佐助,沒有一個人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一些雜魚罷了,對付他們連熱身都算不上,如果連他們都能讓我受傷,我會被笑死的。”
佐助沒有阻攔跡部握住自己肩膀的動作,他看得出來,跡部對自己是真的擔憂,而對於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佐助總是做不到真正的冷漠。
可是,眼看着跡部雙手的力氣越來越大,佐助眉頭微皺,雙肩一動,跡部的手就不知不覺地滑了下來。
“還是先問問他們爲什麼攻擊你吧。”
佐助淡淡地道。
“啊。”
跡部的眼底一黯,佐助的動作讓他知道,佐助還沒有原諒他,心底自然難免失落。
不過,佐助既然能冒險來救自己,說明他心底還是有自己存在的,不是嗎?
自己應該滿足了。
很容易滿足的跡部選擇性地忘記了剛剛佐助所說的理由,違反風紀!
“你直接問就可以了,他們應該很老實了。”
佐助對跡部說道,然後向旁邊走了幾步,留給跡部足夠的空間。
“啊恩,我知道了。”
對佐助的話跡部完全沒有懷疑,好像那些攻擊自己的人真的會在自己問的時候老實回答一樣。
而實際上,他們確實很老實,無論跡部問什麼他們全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看樣子恐怕跡部問他們幾歲尿牀、和第一個女人上牀是什麼感覺都能得到答案。
他們爲什麼這麼聽話?難道真的是被佐助打了一頓之後就怕成這個樣子了嗎?
如果現場還有別人的話,肯定會對這個情形感到懷疑,要知道,黑道份子的戰鬥力雖然比不上專業的意大利黑手黨,可是所謂盜亦有道,有些還真的挺講信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泄露僱主的信息。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除了佐助,跡部是從小就見慣了佐助的神奇,覺得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都很正常。
不見前幾天佐助從四樓上跳下來毫髮無傷時,跡部除了一開始的擔憂之外,後來也很平靜地接受了嗎?
而樺地,這個性格單純的少年,除了遵守跡部的命令、保護跡部的安全之外,其他的事情完全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自然也就稱不上驚訝不驚訝了。
至於佐助,做爲對地上那些傢伙使用了奪魂咒的人,如果還驚訝於自己咒語的效果的話,就真的對不起他那麼多年的練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