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不到嗎？
李靈一看向張鋒，心裡有些不解。
這種火焰給他的噁心感十分強烈，絕不是能夠忽視的程度。按理來說張鋒也能夠感受到纔對，難道說是習慣了？不，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從來都沒感受過纔對，不然此時一眼就能明白我的感受纔對。
想着，李靈一卻是沒有詢問，只是輕輕的搖搖頭，然後向四周看去。
除了腳下水晶下的火焰，左右兩端都是一排排黑色房屋，這些房屋都按直線排列，看起來十分怪異。
而此時他突然扭頭看去，頓時發現在身後不遠處有一根巨大的銀白石柱矗立在水晶之上，那石柱一直向上伸去，以李靈一的眼力，向上看去竟然看不到盡頭！
“那是樹幹。”張鋒解釋了句。
樹幹？！
李靈一聞言瞬間明白了過來，是，這就像是一棵樹！這些直線的房屋連在一起就像是一顆大樹的枝幹般，怪不得看起來那麼怪異。
沿着樹幹向上看去，周遭不斷有樹枝橫斜，上面也有着同樣的黑色房屋，應該是開拓者所居住的地方。這就和下層空間有明顯的不同，因爲在下層空間開拓者居住的地方是不存在實體房屋的，一出門就直接來到了廣場。
“走吧。”
張鋒帶着李靈一來到樹幹邊，後者這才發現在這純白樹幹內部居然是有着落腳平臺的，也就是說這就像是個電梯，只不過卻過於麻煩了些。
“上層空間不能直接傳送嗎？”李靈一問，如果單從這電梯功能看來，還不如下層空間方便，在下層是直接可以選擇目的地傳送的，瞬間就能趕到。
“不能。”
張鋒給出了答案，兩人進了電梯，他在虛擬界面上選擇了一個21，隨即就能感覺一股吸力從上面傳來，像是無形的觸手直接把人往上抓一樣，讓人十分難受。
“我知道你好奇，不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張鋒說，“實際上大家都不懂，爲什麼上層空間相比起下層反而更麻煩了，你知道嗎，有人猜測，因爲上層空間纔是真實的。”
“真實的？”李靈一聞言心頭一動。
“恩。你沒有過那種感覺嗎，下層空間，人或者建築，都像是沒有實體的感覺。”張鋒擡起手，在眼前揮了揮，“就像是純數據的感覺，只有你看到的地方，纔會進行數據組合，呈現出該有的樣子。”
“……”
李靈一想了一下，倒真有種這感覺。
就像是大家平時玩的電腦遊戲，當你控制的玩家視線集中在一點時，那個點的建模就會十分細膩，十分真實。而當你移開視線後，就會變得粗糙起來，爲的就是降低顯卡的壓力，節省CPU資源。
所以，如果這個空間也採取這種技術的話，不用懷疑，理論上絕對能做得到。那恐怕下層空間，甚至上層空間都是這種構造。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李靈一對於那水晶下紫色火焰的噁心也是第一次出現，之前在下層空間時，他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也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他擡頭向上看去，忍不住問道：“這樹的頂端是什麼？”
“頂端？”張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沒人上去過。不過我覺得，最上面肯定就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住的地方。我跟你說，老東西肯定經常從上面往下偷窺。”
“……”
李靈一有些無語，不過也十分好奇，也許真如張鋒所說，頂端有着掌控一切的存在，當然，既然上不去那一切猜測也都是白搭。
此時那無形的吸力已經將兩人提到了一個高度，透明的電梯門打開，兩人從樹幹中走出，映入眼簾的竟像是是一些遠古時期的老建築。
這些建築大多數都是由巨大的石塊組合而成，風霜使其變成了灰褐色，透露着一股腐敗的氣息，造型也頗爲古典，甚至李靈一基本都沒在現實中見過這些造型。
倒不是因爲別的，只是這種建築都十分高大，一眼看去少說也有三四十米高，這種巨大的石頭現實中根本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用其來搭什麼大樓，除了觀賞以外沒有任何實際價值。
“怎麼樣，是不是挺意外啊？”張鋒笑道，李靈一點頭，確實挺意外的，和下層空間的酷炫未來科技風格相比，這上層空間簡直像是來到了什麼幾萬年前的荒古大地。
兩人出了枝幹電梯，踏上滿是枯乾裂紋的大地上，距離那些石頭建築有個大概半公里的距離。而這片地上也有着其他的開拓者，他們大多氣勢凌人，和下層空間的開拓者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而這些人看到張鋒，則都是神情奇怪，基本都避着他走，連帶着看向他身旁的李靈一也都是警惕好奇，不少人眼中還帶着明顯的鄙夷和同情，這讓李靈一也是十分不解。
“嗨！老章，還活着那？”張鋒倒是無所謂，還伸手朝着路過的認識的熟人打招呼，結果那人看到張鋒，立刻變了臉色，對他點點頭，加快腳步離開。
看着這避瘟神的樣子，李靈一問道：“你這是全民公敵嗎？”
“這都不叫事兒！”張鋒撇撇嘴，“咱們團的身份都是公開的，實際上也藏不住。所以這些膽小鬼都生怕和咱們扯上關係，讓空間給一併收拾了。”
李靈一覺得有些不對，“如果這樣的話，那一旦在冒險世界中碰到，豈不會不利？”
“那有什麼關係？他們又打不過咱們。”說完，張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哎呦，對了，你小子不應該這麼早暴露的！我們都是老菜皮習慣了，你還是粉嫩嫩的小嫩葉啊！”
“……”
李靈一不想說什麼，但現在既然暴露了那也就這樣了，索性他也不再理會那些目光，四下看去。
這片地方應該就相當於下層空間的公共廣場，只不過不同於下層空間的功能性地區分開，這裡似乎都是連在一起的，是“無縫地圖”。
而此時，他和張鋒來到的，便是一個石窟建築前，上面也沒有名字之類的東西，讓人分不清其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