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時雨常夏揉着眼睛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繫着圍裙在廚房做早飯的司,他仍然穿着昨天從火神大我那裡借來的衣服,藍色長髮只用一根繩子鬆鬆垮垮的繫着,聽到聲響便往臥室門口看,對着一臉惺忪的時雨常夏微笑着說:“早安,常夏。”
走在上學的路上,時雨常夏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呃,大概是因爲司長得太好看?纔不是,她只是沒有想到司竟然會早起爲她做早飯和便當,然後笑眯眯的送她出門,簡直……簡直就像家庭主婦一樣啊啊啊啊!
“常夏!”一個軟綿綿又有些可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雨常夏回頭看,便看到一個小巧的身影向她飛奔而來,橘黃色的披肩長髮,飄逸的裙角,以及……耳邊兩個大大的蝴蝶結綢緞……
佐倉千代在她身邊停下,笑着同她打招呼:“早,常夏!”
時雨常夏也笑着迴應:“早,千代!”
……
“聽我說聽我說,昨天我真的遇到野崎君了,我還和他同撐一把傘了!”雙手捧着小巧臉龐,佐倉千代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哇,野崎君真的好有男子氣概啊!”
要說野崎君,雖然時雨常夏並不認識,但她卻是很瞭解的,瞭解到完全清楚野崎君的身高,知道他擅長的科目,瞭解他愛吃的東西……
原因無他,一切都只是因爲她身邊的這個“野崎癡漢”。
作爲一個合格的野崎癡漢,佐倉千代很好的做到了同身邊每一個談論野崎君,無時無刻不在蒐集野崎君用過的東西,比如他用過的橡皮,他落下的直尺,以及,他用過的吸管……
時雨常夏默默看着身邊紅着臉一直不停在說“野崎君野崎君”的少女,眼中滿滿都是笑意,心裡不禁想着:“野崎君,好煩人!”
到了社團活動時間,因爲聽說有個演員骨折了不能排練,所以就由堀學長代替他表演。
大概是鹿島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興奮,就連時雨常夏都注意到了,不過想到鹿島對於堀學長的感情,時雨常夏表示她還是能夠理解的。
不過因爲自己在這部戲中的戲份太少,所以演了前面一部分後,時雨常夏便走到前臺坐下,想看看難得的部長和鹿島的演技對決。
嘛,都怪鹿島太興奮,不由的讓自己都期待起來了呢!
不過時雨常夏在前臺倒是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千代,你怎麼也在這裡?”時雨常夏走近她,好奇的問道。
顯然佐倉千代看到時雨常夏也是有點吃驚的,不過隨即就明白過來似的:“對啊,常夏也是戲劇部的。都怪常夏你平時都不參加表演什麼的,我都快忘了原來你也是戲劇部的。”
時雨常夏額角十字青筋跳動,這個千代,瞎說什麼實話呢!
隨即看到佐倉千代身邊坐着一個死魚眼,時雨常夏覺得這雙死魚眼實在太過眼熟,一瞬間想起這不就是昨天那個用衣服擋雨的奇葩嗎?
“啊,我給你介紹!”佐倉千代笑眯眯的指着死魚眼,“常夏,他就是野崎君哦!”
隨後轉過頭對那個死魚眼說:“野崎君,這是我的同班同學,時雨常夏。”
默默看着那個死魚眼站起身,時雨常夏仰着頭看他,默默想着:自己身邊還都是大高個呢!呵呵,我應該開心嗎?畢竟是被大長腿包圍啊。呵呵呵呵……
野崎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起來是和佐倉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啊,果然在成爲朋友之前一定發生過各種事情吧。”隨即淡淡一笑:“女生之間的友情是相互碰撞後產生的啊,哼,我明白哦!”
千代滿頭黑線:野崎君,不要再想那些奇怪的事了!
常夏滿頭黑線:該怎麼告訴他只是因爲恰好座位靠近呢?
而死魚眼的野崎君這時卻突然拿出了相機:“請讓我拍一張照片吧!”
變態啊!
佐倉千代拼命攔住了蠢蠢欲動的野崎君,笑得有些勉強的解釋:“啊,那個……野崎君他其實對戲服什麼的很感興趣,看到常夏身上穿的戲服覺得很漂亮所以纔想要拍下來的。啊呵呵,啊呵呵……”
千代,謊話不要這麼蒼白好不好?
不過,鹿島和堀學長的對手戲演得似乎不是那麼理想啊……
時雨常夏有些無語的看着不論在什麼場景下都以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來表演的鹿島,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和堀學長的對手戲,不過鹿島你那副一臉的壞人相是腫麼回事啊!你演得是王子啊王子!
最後沒辦法,堀學長表示要換其他人來演,於是就讓大高個野崎君來代替……但是他那個超沒有感情超爛還隨便添加劇情的演技是想怎樣啊!
沒辦法,堀學長只好讓野崎君試着去穿戲服看看。
鹿島和時雨常夏都注意到身邊的佐倉千代一臉期待的表情,相視一笑:果然是個單純的姑娘啊!
看到野崎穿着熊外套出來時,時雨常夏喝的水差點一口噴出來。佐倉千代顯然有有些失望,鹿島不禁出聲安慰:“明明你那麼期待的真是太可惜了。”
“那樣就看不到臉了啊!”
“你想看嗎?”鹿島震驚。
時雨常夏也扶額嘆息:少女,死魚眼真的那麼讓你着迷嗎?
折騰了好一陣子,也沒有找到解決方法,時雨常夏想起自己要同司買衣服的事,覺得還是趁着堀學長不注意的時候早早離開得好。
等到時雨常夏換好衣服偷偷溜到大門口時,卻發現不知爲何門口聚集了好多女生。有些好奇,但時雨常夏心中卻還是想着要回去找司,也沒有多加逗留,只是在路過時瞟了一眼,卻被愣在了原地。
在女生堆中間那個藍髮藍眸身材高挑的人是誰啊!
那人原本還輕笑着同身邊的女生說話,一擡眸便看到了人羣外面的時雨常夏,隨即笑着向她跑過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這是時雨常夏心中唯一所剩的語言了。
司一路跑到時雨常夏身邊:“看你還沒回來,我就到學校等你來了。”
頂着周圍女生冰錐一樣的殺人眼神,時雨常夏一滴冷汗自額角低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司撒腿就跑。
直到確定已遠離了那幫女生的視線,時雨常夏纔在一個拐角處氣喘吁吁的停下,回頭看,某人卻仍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氣不喘心不跳,還對她笑眯眯。
笑個頭啦!
時雨常夏沒好氣,直覺認爲司在奔跑途中一定是作弊了。
當看他變短的水藍色頭髮時,有些詫異的問道:“你頭髮怎麼變短了?”
司有些邪魅的笑了笑,帶點兒高傲的說:“本大人的秀髮豈是那些凡人可以碰的?”
“所以你自己剪了?”
“我的意思是說,本大人頭髮的長度可以隨心所欲!你給我認真點去聽啊!”
時雨常夏捂着耳朵,裝作很不滿的樣子:“知道了知道了!”
司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時雨常夏偷偷看了司一眼,不知怎麼看到他變短的頭髮一瞬間感覺有些失落。不過當看到司對着她笑時,一彎眉,仍舊是甜甜的笑了出來。
帶着司買了幾套衣服,從商場走出來後,時雨常夏苦着臉看着自己暴瘦下去的錢包:“啊,真是黑店啊,好貴啊。”
不過當看到司穿着襯衫,雙手插在褲兜的樣子,時雨常夏突然覺得這些錢至少花得還挺直。
“啊,在買衣服的時候,還有店員問他是不是我男朋友呢!”時雨捂着臉笑得開心,“真是個說話好聽的店員啊!”
“你說什麼?”
不知何時司已站到時雨常夏身後,突然出聲問倒是讓時雨常夏嚇了一跳。忙回身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回去吧。我把火神的衣服洗了好還給他。”
兩人一邊走路一邊聊天,司像個孩子一般對什麼都很感興趣,不知不覺倒是耽誤了很久,不過時雨常夏想,司一定沒有看到過這麼有趣好玩的東西,就讓他開心開心吧。
司……好可憐!
在時雨常夏腦洞大開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左手腕似乎被什麼灼熱的東西燙到一般,低呼了一聲擡手看,只見左手腕上那個契約像信號燈一樣閃閃爍爍,想起司曾說過若是碎片在附近那這個契約變回感應到,那現在這樣的情況,就是感應到嗎?
不知何時,司已走到了時雨常夏身邊,看到她左手腕上契約的樣子,一把拉住她,朝着巷子裡就跑起來:“趕快,碎片在附近!”
司帶着時雨常夏穿過了陰暗的巷子,往着人跡罕至的地方而去。時雨常夏只感覺得到司溫暖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她,他在前方奔跑,水藍色的短髮跳躍着,恍惚間時雨常夏覺得這樣的場面太過熟悉,彷彿,曾經在哪裡,有個人,也曾這樣拉着自己的手,這樣奔跑過。
突然司停了下來,時雨常夏環視四周,是個人跡罕至的較遠路邊,剛想問怎麼回事,便感覺自己左手腕似乎灼熱感更甚。
這時司突然拉着她退到了一邊,而自己方纔所站立的地方卻被砸出了一個大坑,時雨常夏驚魂未定,就看到一個龐大的物體從天而降,帶着一副白色的恐怖面具。
隨即又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那人神情認真,有着一頭刺蝟一般的橘黃色短髮,手持一把巨大的刀。
那人落下,看到時雨常夏和司,顯然即爲震驚,當看到時雨常夏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時,微微有些詫異,問道:“你……看得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