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炮灰二十四]

【解不開的謎團】

回十二番隊的路還是很長的,石田君和市丸銀平肩而行卻相對無語,氣氛顯得很壓抑,尤其在看到他腰間短小精悍的神槍之後,更加鬱悶了。

“怎麼,想看看我的斬魄刀嗎?”市丸銀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有趣的偏頭看向她。

石田君搖了搖頭,神槍的威力她不是不知道,萬一市丸銀一個好玩拿她當靶子就完蛋了,而且她也不認爲藍染是出於對新人的關愛而讓堂堂一個三席送她回番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找到自己的斬魄刀的。”大概在薄櫻鬼待久了,她習慣了身旁有武器,沒個刀掛着,心裡很不安。

這倒是有點難住了市丸銀,他摸着下巴回憶了一下,好心的解釋道,“嗯……大概是做了一個夢,然後跟它打了一架,就搞定了。”

石田君臉抽搐了起來,這種方式顯然不適合她,夢是做了,撿到個孩子算怎麼回事呢?

“對了,你說你的刀還在養成,是什麼意思?”市丸銀興致勃勃的揚起了臉,笑容裡多了一份好奇。

不用再仰臉看人,石田君顯得輕鬆很多,他們的年齡相仿,身高也相近,沒當成青梅竹馬真是失策啊,“嗯,簡單來說我的斬魄刀還是個……小朋友。”

“哈?”市丸銀訝異的挑起了眉毛,理解不能。

“咳……反正我遇到它的時候,它還是個嬰兒,不過我照顧了它一年了,它會長大的。”石田君擦去了一滴冷汗,覺得自己的話說的異常心虛。

但事實真的如此,夢裡的孩子接二連三的不斷出現,而她的夢境也在漸漸轉變着。

當初夢中的一對男女只留下了那個深藍色和服的男子,薄薄的一層影子立在湖岸邊,依舊被濃霧籠罩,而湖底的嬰孩不知因何緣故卻在漸漸長大,即使如此,她還是沒看到半點斬魄刀的樣子,甚至無法溝通。

浦原的解釋是因爲她的靈力太弱,以至於斬魄刀的成長緩慢無比,但依她自己的想法,應該不止這樣。

似乎從她見到了那對影子之後,才接到了這個斬魄刀的嬰兒,而那個黑影女人已經消失,想來想去,石田君總有種嬰兒吞噬了那個女人的驚悚想法。

這又不是什麼恐怖片,爲什麼她找把刀都要搞得這麼玄幻啊?

石田君一臉沉痛的扶額,對自己的處境甚爲擔憂。

“好奇怪啊……嘛,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情況呢,”市丸銀聽的津津有味,簡直把她當成了說書的,“因爲這樣,十二番隊長才把你帶進瀞靈庭?”

石田君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月牙眸子看不出喜怒,那張尚未成熟的娃娃臉顯得很無辜,比起長大後的詭異笑容,現在的市丸銀真的很適合套話。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石田君都認爲沒有必要去隱瞞,除了她的真實身份以外,這個世界的一切對她而言都不是秘密,也無足輕重。

“大概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石田君聳肩,看着近在咫尺的十二番隊大門衝他擺了擺手,“如果你知道了什麼,來告訴我也可以啊~”

市丸銀微微一愣,笑容一僵,很快恢復,點頭笑道,“嗯,那麼,告辭了哦。”

石田君毫不在意,轉身進了番隊,找浦原喜助交差去了。

倒是市丸銀站在番隊門口,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是故意告訴自己的嗎……看樣子,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呢……

**********

十二番隊生活在石田君看來就是一團糟。

她不斷的被涅繭利打壓,沒事就被押去幫忙研究,久而久之,甚至已經習慣了看到各種大小試管裡浸泡着的噁心生物了。

浦原一直致力於加強義骸的研究,活像是他不研究出來個可以自己動來動去的義骸不罷休一樣,更糟糕的是,涅繭利那蠢蠢欲動攀比的心也跟着活躍,兩個人比賽一樣製造着更爲精妙的義骸,不同的是,浦原從來不讓她觀看自己的成果,而涅繭利倒是很樂於讓石田君參與。

這樣唯一的好處就是弄懂了人體構造,或者說看的太透徹也讓人很爲難。

因爲看了太多的肌肉組織,血管神經,一段時間內,石田君看到任何人都條件反射的把他當義骸,食不下咽。

這回,石田君也多了一個心眼,她很認真的借這個機會跟着涅繭利研究義骸,不爲別的,只爲了將來可以多做幾副殼子供自己使用。

如果她能想辦法讓自己的靈魂脫離這個身體,那就更好了。

石田君甚至覺得,只要擺脫了舒服靈魂的身體,說不定她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

仙女的話,她聽進去了,但問題是,所謂的復活是真是假,完全無法分辨。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每到一個世界,她必然會附在一個身體上,這也說明,她的靈魂在這個世界無法獨立存在,換個想法,如果她自動脫離了附身狀態,無處可去的靈魂唯一可以依靠的,必然只剩下本體了。

當然,如果她的本體消失了,那就另當別論。

因此,石田君努力的學習製作義骸,到時候即使發覺沒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也有處可去。

這件事,理論上很容易,做起來就很難了。

義骸技術不是一兩天就可以研究成功,石田君也不知道自己的靈魂能不能融入義骸裡,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她不會冒險。

不過,也有一些收穫。

她終於弄懂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奇怪感覺,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而當浦原對她進行一次檢查治療之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石田君懷疑,她附身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居民,而是一具義骸。

可惜的是,她沒辦法爲自己檢查,也不能詢問浦原,雖然考慮過讓涅繭利幫忙,不過眼下他是浦原的下屬,難保不會泄露秘密,在不知道浦原的目的之前,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託着下巴想了半天,仍舊找不到任何頭緒來。

“在這裡想什麼呢?”輕佻的聲音送入耳中,已經不會讓人覺得驚訝了。

石田君不改姿勢,目不斜視的看着遠方,喃喃的道,“想今天會不會有人請我吃飯……”

“呀嘞呀嘞,你還是這麼貪心啊,”市丸銀摸了摸頭髮,跳下高牆,“十二番隊長不是很大方嗎,也請了你不止一次了吧?”

他有趣的看着石田君,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十三隊不是一直在瘋傳你是十二番隊長的私生女嗎?雖然看起來不像。”

石田君已經懶得聽這些閒言閒語了,瀞靈庭的八卦力量一直很強大,不是她可以披靡的,“隨便啦,其實有浦原爸爸也挺好的,長相佳身材好,有錢途有飯吃,除了沒媽,啥也不缺。”

市丸銀露出了玩味的笑,還帶着一點壞壞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影子上,“嘛~是這樣的嗎,浦原隊長?”

“啊……哈哈……嘛……”浦原無奈的摸着後腦勺,對石田君的評價很是汗顏。

偏偏她還要跟着亂,兩眼閃光的瞪大眼睛坐起來抱住了浦原的大腿,一副可愛乖巧的樣子甜膩膩的道,“浦原爸爸你來了~~”

“咳咳咳!!!”浦原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到,拍着胸口直推她的頭,“好了,不要再鬧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笑的玩笑啊。”

“切,無聊,當我爸爸多幸福,”石田君捏了他腿上的肉一下,嘟着嘴看向市丸銀。

市丸銀頓感一陣惡寒,趕忙把手裡的文件交給了浦原,“十二番隊長,這是藍染副隊長的簽字文件。”

“啊……麻煩你了,市丸三席。”浦原接過文件,嘆了口氣看向石田君,“今天已經沒有你的工作了,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就跟市丸哥哥去玩了,浦原爸爸~~”石田君一躍,趁市丸銀轉身的瞬間攀在了他的後背上,速度讓人很欣慰。

只不過她速度再快,還是比不了市丸銀的天才神速,他輕輕一閃,躲過了石田君的熊抱,讓她直接撲倒在十二番隊剛剛修剪好的草地上。

“呸呸呸!市丸銀你敢暗算我!”石田君怒了,張牙舞爪的就要上去撓他,結果後衣領被人揪住,只能呲牙裂嘴了。

“好了,石田君我有話要對你說,另外不能打擾市丸三席的工作哦,”浦原微微皺起眉,抓緊她的領子,朝市丸銀抱歉的笑了笑,“給你添麻煩了呢,市丸三席。”

“哪裡的話~那我就告辭了,浦原隊長,”市丸銀眼睛一眯,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十二番隊,氣得石田君乾瞪眼。

“嘛……人都走了,你就是把牆瞪穿也沒用了……”浦原摸了摸鼻子,看到她惡狠狠的回頭,自覺的鬆手。

“哼,你要跟我說什麼?”石田君咬牙切齒的問道。

“嗯……我看了這段時間以來的檢查報告,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浦原的表情添了一絲凝重。

石田君警覺的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我是你的私生女嗎?”

“……不……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不可能吧……”浦原嘆了口氣,對她的口無遮攔感到無奈,“我的意思是,恐怕你活不了多久了哦。”

石田君翻了個白眼,這算哪門子的嚴重問題,根本是家常便飯好不好?

發覺她一點也不怕,浦原挺沒意思的摸了摸下巴,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咳……事實上,你的一部分靈力在形成斬魄刀的時候被吸收了,但即使這樣,還是不夠讓斬魄刀誕生,長此以往,你的靈力衰竭要比自身吸收的速度快了幾倍,最多無法熬過一星期。”

嘖,真是個麻煩的斬魄刀。

石田君咂嘴,抱着胳膊看向他,“所以呢?”

浦原露出了奸商的笑容,走近兩步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一字一頓的道,“我們來、催、生、吧~”

“……你以爲我生孩子啊混蛋!”石田君一拳砸上了浦原的鼻子。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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