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炮灰十五步]

【有時候,只需要一句話,就足夠】

石田君覺得頭很痛,腦子裡不斷地閃過讓人恐懼的顏色,她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更加用力的抱緊身邊的被子。

過了很久,暖暖的感覺讓她逐漸忘卻了恐懼,舒服的蹭了蹭身旁的被子,終於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咳……”

輕微的咳嗽聲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職責,沖田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了,還是又難受了,說起來,她應該起來爲他熬藥去了……

她睜開眼睛,伸出手,映入眼簾的是被鮮血染紅的十指……

“啊——!”石田君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木製的天花板,與平時無異。

“嗯……”低低的呢喃突然在耳邊響起,帶着點撒嬌的味道。

這時候,石田君才發覺不對勁了,爲毛會有一隻爪子橫在自己身上……

轉頭一看,沖田放大的臉正好擋住了視線,“啊!色狼啊!!”她下意識的就一拳揍了上去——

“好痛!你幹嘛突然醒了就打我?!”沖田捂着臉□□了一聲,昨晚他被這丫頭折騰的一夜沒睡,現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打醒,他怎麼這麼倒黴?

“你……你爲什麼在我的房間裡,還有……幹嘛耍流氓!”石田君摟着被子躲的老遠,仔細端詳了一下,這確實是自己的房間沒錯。

由此可見,一定是沖田色心大起所以跑來夜襲她了!

“切,我看護了你一天一夜啊,難道在這裡睡一下都不可以嗎,話說回來,你以爲自己有什麼資本讓我有流氓的機會嗎?”沖田無奈的撓了撓頭髮,打了個哈欠,“早知道你這麼容易就恢復了

精神,我也不需要在這裡守着你一夜了。”

話是這麼說了,沖田還是很擔心她會像上次一樣高燒不退,看樣子,情況好多了。

石田君一聽,腦子裡突然映出了前天夜晚的景象,她好像被南雲薰逼着……

“我……我……我殺了……那個人……?”她看向自己的手心,雖然是乾乾淨淨的,但卻好像浮現了一層血污一樣,心裡突然噁心的要命,忍不住歪頭吐了起來。

“唉……”嘆了口氣,沖田明白對她這種普通女孩來說,殺人並不是可以隨便接受或忘卻的,吐出來也好,至少讓她有個發泄的途徑,“並不是你殺的,準確的說,是南雲薰殺的。”

雖然是這麼解釋了,但他清楚石田君不會接受,總比什麼都不說要好,走到她身邊,沖田蹲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儘可能的讓她覺得舒服一點,“不管怎麼說,你已經很勇敢了,在那種時候,如果你沒殺了他,那死的就是你了。”

失去了理智的羅剎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們只會一直追求着血腥,直到死亡。

或許,以後他也會變成那種無情的怪物,也說不定。

沖田壓去了心頭淡淡的哀愁,看着痛哭的石田君,托起了她的下巴,用袖子幫她擦了擦嘴,“沒事了,以後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我會保護你的。』

就是這一句話,讓一直顫抖的石田君停住了戰慄,她看着認真的沖田,猛然撲到了他的懷中放聲痛哭。

太累了,她活的太累了。

不斷的思考如何生存,不斷的想着如何積累力量,不斷的在與莫名的敵人戰鬥,甚至不斷的逼着自己變強,這些她已經受夠了,她不想繼續了,也不想考慮活着了。

活着,竟然是這麼辛苦的事情。

她不是戰士,她不是神,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爲了生存下去,卻要在這裡揹負殺人的命運,太痛苦了。

有很多次,石田君覺得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

爲了活下去,她想要變強,可變強的後果,就是雙手沾滿血腥,這樣的結局,還有什麼意義?

就算讓她成爲柔弱的女主角,就算是躲在別人的身後尋求保護,哪怕只是一瞬間,她也覺得安心了。

一個人走路的感覺,糟透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沖田疼惜的摸着她的發,他已經不想去詢問她變成銀髮的原因了,南雲薰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告訴她,石田君已經很努力了,爲了保護他而站出來,這次,就換他來保護她好了。

相擁的兩個人並沒有發現,門口立了很久的人影在識趣的摸了摸鼻子之後,自動退散了。

收拾好心情,土方走向自己的房間,原本他是想來看看石田君的情況,沒想到竟然……

算了,如果總司喜歡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不過……

土方看着不遠處吵吵鬧鬧的平助等人,不禁露出了苦笑。

說不定會有很多人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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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女人的恐懼有了男人的包容,尤其是帥哥的安撫恢復的程度確實很快。

畢竟鑽牛角尖什麼的,一下下就好,鑽太久會把自己鑽出毛病的。

殺人是很可怕,石田君已經不想再經歷了,可是冷靜下來想想,在那種情況下,不殺人就只剩下死。

這回,石田君學聰明瞭,她開始朝沖田等人請教如何能在不殺人的情況下自保的技術。

近藤局長因爲公事外出,土方也各種忙碌,屯所裡沒了領導,餘下的幹部就開始鬧騰,石田君趁機到處請教,倒也得到了不少的收穫。

總之能不殺人最好,如果實在不行……

那就找別人殺了好了。

石田君儘可能的強迫自己忘了砍死羅剎那件事,在夜晚的屯所裡晃來晃去,晃到累了,自然可以不做噩夢睡到天亮。

只是她沒想到,竟然會遇到狼狽而歸的近藤局長。

他在路上被敵人阻擊,受了槍傷,情況非常危急。

石田君是沒膽子去看古代的取彈方法,光是聽着近藤的哀號她就覺得自己睡不着了,更何況還不斷的遭到敵人的槍聲騷擾,真是煩躁到了極點。

想了半天,最終她決定去沖田的房間瞧瞧,大家不想讓他擔心所以一直瞞着近藤局長受傷的事情,得看好他不然肯定會鬧出亂子的。

當石田君拉開了沖田房間的門時,她知道,事情大條了。

沖田竟然不在房間,而且他的佩刀和隊服都不見了!

糟了!那傢伙肯定是衝動的跑出去砍人了!

石田君頓時轉身朝屯所外跑去,握緊了腰間的小太刀,自我催眠,沒事的沒事的,今天不是我殺人,甚至連路過的平助的呼喊都沒聽到。

當她趕到屯所外面時,看到的是沖田一臉殺氣的與南雲薰對峙。

注意到石田君的出現,南雲薰露出了扭曲的笑來,“哦,我可愛的妹妹,你來了?”

噁心死了!石田君搓着胳膊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唾沫橫飛的罵道,“別跟我套近乎,你這個僞娘變態狂,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以爲讓我殺了人我就會痛苦的要死嗎,別開玩笑了!”

說什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至少不能因爲她讓沖田分神,這不是玩笑,南雲薰是真的想殺了他們!

“哼……你以爲這樣就完了嗎,你不是忘了吧,沖田已經喝了變若水,他會慢慢的變成只會嗜血的怪物,當然純血之鬼的你可以用自己的鮮血壓制這種變化,可是越是喝到血,就墮落的越深,難道你想看到沖田一直這麼痛苦的活着嗎?”南雲薰如願以償的看到沖田錯愕的神情,露出了殘忍的笑,“我的痛苦你嚐到了吧,就因爲南雲家想要的是可以生育的女鬼,所以對我的存在就百般的憎恨,受盡了他們的侮辱和虐待,而我那可愛的妹妹卻被疼愛着,即使進入了新選組也是被萬般呵護,甚至忘了我這個哥哥,被毀滅我們一族的人類當做同伴,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所以,我要讓你嚐嚐這種滋味,沒辦法保護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你,只能活在痛苦之中,我可愛的妹妹,你也品嚐一下這樣的滋味吧!”

這簡直是中二到極致的典範啊!佐助你找到同伴了!

可惜石田君可不是溫柔的千鶴,被人這麼說還能淡定而友愛,她既沒那個聖母心勸說失足少年迴歸正途,也不想順從的聽着他可笑的抱怨,於是破口大罵成了最好的選擇,“你有病!你自己不逃還要怪我!你既然想跑爲毛不逃跑,乾脆來找我啊!看到別人幸福就好像整個世界欠了你似的,你這根本是羨慕嫉妒恨!”

泥瑪中二我不會啊,我也很煩躁啊,泥瑪我死了穿到雪村千鶴身上遭這種罪我說什麼了嗎?泥瑪世界就你自己不幸啊,地球還要圍你轉,你是太陽啊?!

“噗……真是的,嘛……這纔是真正的石田君啊……”沖田忍不住笑出了聲,知道回嘴了,證明心理陰影在她那也待不了多久,果然是個樂天的孩子。

“笑你妹啊!你丫快給我變回來,就算你弄個白毛也沒有市丸銀帥!就算你想COS卡卡西你也不是刺蝟頭,裝個P兔子眼啊!”石田君真想把手裡的刀丟到沖田的腦袋上,你這是浪費生命靈力查克拉你懂嗎?!

“嘛,很快就可以解決咯……”沖田沉下臉,準備一擊解決南雲薰。

就在他要出擊的瞬間,南雲薰突然後退一步跳上了一旁的房頂,從懷裡抽出一把貨真價實的槍瞄

準了站在地面的石田君,眼看就要扣動扳機——

“危險!”

伴隨着沖田的警告,是兩聲震耳欲聾的槍響,石田君眼睜睜的看着他衝到了自己的面前,猩紅色眸子裡透出一抹安然,脣角上揚露出了安慰的笑容,“太好了……”

太好你妹!!

“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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