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想到貓?”松下警官有些驚奇地看着顧青, 這個少年不會真的知道些什麼吧。
“我朋友喜歡貓,經常去公園喂流浪貓。不過他說最近很少在公園看到貓了。就算是被人收養,也不可能一口氣收養那麼多的貓, 所以我有些在意。”顧青說的很有條理。
“真虧你能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你有興趣當刑警嗎?”松下警官玩笑似的問。
顧青認真地回答:“我想大概不行, 我沒有上過高中, 很多常識都不知道。”看松下似乎對自己有些好感, 顧青又乘熱打鐵地問,“我到了城裡才知道找工作還需要住民票才行,不知道我要怎樣才能拿到住民票呢?”
“要經過調查, 確認你的身份屬實才行。”松下警官回答。
“好吧。”顧青無奈地點點頭,他覺得自己可能要一直當無證遊民了。
松下警官問他:“說起來, 你現在是住哪裡?”
“身無分文住朋友家, 警官想要收留我嗎?”顧青坦然答道。
松下警官手肘撐在桌子上, 態度比之前隨意了不少:“哪個朋友?”
“外面等我的那個。”顧青說。
松下警官一邊檢查他寫在紙上的記錄,一邊說:“你們剛認識不久吧。”
顧青心中默道剛認識才半天, 不過要應付警官,可不能這麼說。他想了想,自戀地道:“我招人喜歡。”
“……”這娃好像有點自戀,不過感覺他說的好像沒有哪裡不對。松下警官整了整記錄,“ok, 你可以出去了。”
小黑屋問話圓滿結束。顧青神清氣爽地從警察局裡出來, 手中還多了一張松下警官塞給他的私人名片。
時間還足夠, 不過黛千尋和顧青都沒有辦法剛從警局裡出來就若無其事地接着逛街, 所以他們決定先回家。一輛出租車從身邊駛過, 他們都沒有去攔。警局距離海堂薰的家很近,他們就算走得像羊一樣慢, 也只需要十五分鐘的時間。
“怎麼樣,你有沒有被嚇到?”顧青問黛千尋。這是在黛千尋看來可能只是個巧合,但是顧青覺得裡面有自己的責任。因爲他有時候不止自己倒黴,還會把黴運傳給身邊的人。
黛千尋拿着他新買的兩本輕小說,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有一點,你呢?”
“我被嚇了一大跳。”顧青按着自己的胸口,當時那股可怕的心悸感覺他到現在還忘不了。
黛千尋靜靜地凝視了顧青的臉五秒之久,然後淡淡地說:“是嗎?一點也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纔好,沒有做到喜怒不形於色,怎麼好意思出門裝逼。顧青如此想着,走路的速度快了兩分。
咒血。白巖冷冷地看着他收集到的一小管呈現暗紅色的血液,從血的顏色來判斷,這個咒血是煉製失敗了。他還跟着大妖的時候,有聽大妖講過關於咒血的故事。
不少邪修爲了畫出強大的邪咒,會去煉製專門畫邪咒用的咒血。煉製咒血的方式極爲殘忍,要取十三隻同一種類的生物,活活碾成碎末,和血一同封入甕中,至於太陽底下暴曬七七四十九天,皮毛和骨肉都被血液溶解,這血液吸收了足夠的營養和怨氣,咒血就就煉成了。
煉成的咒血是鮮紅色的,非常好看,但普通人沾上一點,都要被怨氣纏身,在三天之內必然橫死。不過煉製咒血也不是什麼動物都可以的,必須要是貓、狗、狐之類的通曉靈性的哺乳類生靈才行。
這失敗的咒血已經吸收了全部的皮毛和內臟,就差一點骨頭渣子沒有溶解乾淨,結果封存咒血的陶罐承受不住太陽的久曬和怨氣的衝撞,炸裂開了,煉製到一半的咒血見了陽光,功虧一簣。
看來這邪修就在顧青的附近,他此次穿越果然和邪修有關。白巖隱了身,慢悠悠地跟在顧青的身後。有他在暗中保護,顧青便是倒了血黴也不會死。
顧青還不知道白巖就在自己的身邊,懶洋洋地歪在沙發上:“黛,我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他回想起那一地的貓血,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陌生的詞語,咒血。
咒血到底是什麼東西,顧青也不知道,不過他能肯定,前世的自己是知道咒血爲何物的。他掏出古神算送給他的木戒,拿在手中摩擦了許久,又收起來,閉上眼睛。
“睡沙發不舒服,你還是去臥室睡吧。”黛千尋推了推顧青,“海堂的朋友偶爾會來留宿一晚,客房一直打掃得很乾淨。”
黛千尋一直生活比較科學的世界裡,沒有像顧青一樣想那麼多,而且聽警察說不是人血之後,他也只以爲是哪個人因爲生活壓力太大導致心理變態了整出來的。
“海堂的朋友,誰?”顧青從沙發上掙扎起身,隨口八卦了一句。
“桃城武。”黛千尋想到那個自來熟的人,感覺頭有些痛。
“哦哦。”顧青瞭然地應了聲,心裡道,還真的是他。原著裡海堂薰和桃城武這兩個人就有相愛相殺的cp即視感,都高中畢業了還聯繫得這麼頻繁,果然關係匪淺。不過現在又來了個新基友黛千尋,海堂薰要如何抉擇呢?
啊,一不小心又腦洞大開了,顧青連忙停止YY,在心裡自我反省,他們都是純潔的普通朋友而已,自己怎麼能夠總是如此齷齪呢。
把半張臉埋進有淡淡的洗滌劑的香味的柔軟枕頭中,閉上眼睛沉入令人安心的黑暗裡。
溼潤的春風拂過岸邊楊柳,小河在陽光下悄悄舒展,一隻大燕子劃過泛着粼粼的波光的河面,歡快地飛回窩裡投喂剛孵出來的小燕子。
河邊坐着兩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一個穿着灰衣,一個穿着藍衣,他們手中拿着吊杆,像是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地盯着水面。
“大妖,你說這兩個人誰先釣到魚?”古神算指着坐在河邊的兩個少年,問大妖。
大妖想也不想就說:“灰衣的那個。”
“你終於猜錯了一次。”古神算得意地笑着。
河邊那個藍衣的少年驚呼一聲,接着迅速立起魚竿,然後……魚竿斷了。這個時候,他身邊的灰衣少年看到河面的浮標猛然下沉,那少年眼睛一眯,果斷提杆……
大妖拍了拍古神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以後在沒有看到結果之前,不要太囂張。”
“……”古神算嘆了口氣,問他,“怎麼就沒見你猜錯過?在賭場也是,你沒有出千,也能夠一直贏錢。”
“因爲是我,所以不會錯,不會輸。”大妖理所當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