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黑主的身世

“我聽社說你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看《月晦》?我都沒有看過這部片子, 是不是應該在看劇本之前先看一下?”

幸子有些不確定應不應該在看劇本之前去看一下原版電視劇,畢竟看了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思緒,而不看的話, 又何來的超越一說?連蓮都把自己關在家裡看DVD, 她不看似乎就說不過去了。

“要不然吃完飯你去我家裡看?”

蓮頓了頓, 他覺得他該告訴幸子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既然兩個人已經相愛, 他應該對她坦承,關於自己的過去,關於自己的父親, 關於自己的一切。

“好呀,很久沒有和蓮一起看電視劇了。”

幸子說出這句話之後才覺得有些失言, 她和爸爸以前當然是一直一起看電視劇, 不過她和現在的蓮從來都沒有一起看過電視劇……

“我們什麼時候一起看過了?還是你做夢的時候和我一起看來着嗯?”

蓮的笑容很燦爛, 他摟緊了幸子,倒是沒往其他方面去想, 幸子吐了吐舌頭,自然也不會再故意提起她剛纔的話。能夠和蓮這樣兩個人一起在街頭漫步,幸子真是覺得就算此刻她死去也無所謂,只要她是死在蓮懷裡的就好。

媽媽怎麼說來着的?嗯,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

“對了, 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 有告訴宇佐見先生麼?”

敦賀蓮想得很深遠, 他甚至已經想到見岳父岳母這件事情了, 不得不說,他現在就像是個大孩子一樣, 一旦認定了幸子,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沒有……除了賽巴斯,我沒有告訴別的人。”

幸子其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和蓮的關係,一旦有人知道真相,她一定會被千夫所指,那麼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應該說,在幸子的潛意識裡,這段感情便是不能長久的吧,想到這一點,幸子突然又有點想哭。

“其實我也只告訴了社,我們還真是默契。”

蓮聽到賽巴斯的名字時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寶田社長是自己猜出來的,社的話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除了他們,他也沒有告訴別人不是麼,兩個人才剛剛在一起,幸子的年紀又還小,沒有告訴監護人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被你的粉絲知道了,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吧,我們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幸子轉過頭來看着蓮,眼中甚至帶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渴求,她所能擁有的時光有多少,她並不知道,至少如果媽媽來到這裡,自己和蓮是絕對無法再在一起的,現在的幸福都是偷來的,她不想受到一絲一毫的打擾。

“好,你說什麼都好。現在去我家?我們在家裡吃飯吧。”

蓮嘆了口氣,倒是第一次有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總覺得幸子對他的感情不只是愛情,還摻雜了很多情感,而他一開始對幸子的感覺,也是很奇怪的,只是這個時候的蓮並沒有去想兩個人的姓氏問題,這種巧合,他只是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並沒有深入去想。

“嗯,我想吃咖喱拌飯!”

幸子笑得很開心,看在蓮的眼裡也多了幾分愛意。他喜歡吃咖喱拌飯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卻沒想到幸子也喜歡吃,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但是他很開心就是了。

“幸子,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就像是天上掉下的禮物,好像就是爲我而生的一般。”

坐在車裡,暖風吹得幸子很舒服,而蓮說的話讓她一陣恍惚,想想的確是這樣,如果沒有敦賀蓮,又何來的她,敦賀幸子本就是爲敦賀蓮而生,她的一生都圍繞着他,系在了他的身上。現在她開始表白,可是說出她的愛意,真是一件讓她覺得無以倫比幸福的事情。

蓮,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幸子靠在他的手臂上,望着遠方白茫茫一片的雪色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她在心裡說了這句話,自然等不到蓮的回答,而如果此時她問出了口,也許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我們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上一刻做的承諾在現實面前也會被擊打地粉碎。

“我本來還以爲在家裡吃飯能吃到幸子爲我燒的菜,沒想到最後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啊,你還真是清閒。”

蓮圍着圍裙燒着湯,看着在一旁什麼都沒做只是呆呆看着他的幸子一陣無語,還是那個做女僕的幸子更加討喜啊,什麼都幫他這個少爺給做好了。就是泡的紅茶有待改進……

幸子想要的,其實便是這樣看着蓮爲她做飯,就像小時候一樣,她很懷念這種感覺,真的很懷念。那個時候的她小小的,還什麼都不會做,爸爸就讓她站在門邊看着,時不時還說個笑話逗逗她。

媽媽那個時候忙着照顧弟弟妹妹,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晚飯雖然大家會在一起吃,但是那種感覺比不上她和爸爸兩個人一起吃午飯的感覺,那是一種相依爲命相依相偎,彷彿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感覺,無可替代。

“蓮,我很愛你,很愛很愛你。”

幸子從後面摟住蓮,把頭靠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摩挲。她很懷念這樣的動作,自從她長大之後,爸爸就很少讓她這樣抱着了,可是她就是喜歡這種擁抱着的感覺,只有抱着蓮,她才覺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幸子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了嗯?我現在想想,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就表現地不正常哦。”

蓮感覺着後背上的暖意,心裡也是暖暖的,說出的話也便帶了幾分調笑的味道。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而幸子給他的第一映像實在深刻。

“你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三笑傾我心,我見到你的那一刻,就覺得被萬箭穿心,恨不得直接把你拖回家關起來。”

幸子說出的話讓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沒想到幸子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來,其實幸子只是不想再騙他而已。她想跟他說她愛了他很多年,又何止是一見鍾情,只是她又怎麼能說出口那些複雜的事情呢,只能用這種玩笑話來掩飾過去了。

“這個人就是我的父親。”

吃晚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開始看《月晦》,幸子覺得那個男主角很眼熟,就在這個時候,蓮慢慢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他的臉色平靜,但是多了幾分傷感。

幸子這纔想起來爲什麼她會覺得眼熟,她小的時候有見過幾次爺爺,大了之後見的次數少了很多,最近一次去美國看爺爺和奶奶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電視裡放出來的爺爺還很年輕,倒是和年紀大了之後差了很多,不過都很有霸氣便是了。

“庫•希斯利,之前的名字是保津周平,他是我的父親,敦賀蓮這個名字是一個藝名,我真正的名字是久遠•希斯利,這些都是我不想瞞着你的事情,幸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任性?”

蓮看着屏幕,回想着自己一個人離開美國來到日本,就是不想生活在父親母親的陰影下,但是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應該是處於叛逆期吧,也不知道幸子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他。

“不會,跟我比起來,蓮你的任性也許不算什麼的。比任性的話,我應該不會輸給你纔是。無論是久遠,還是蓮,那都是你啊,名字什麼的又有什麼分別?”

就像她,名字是敦賀幸子,沿用的仍然是敦賀蓮的藝名,名字什麼的不過是一個代號,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意義吧。媽媽那個時候,是不是也跟她一樣,不在乎他的過去,不在乎他以前的生命,只在乎他的未來生活中是不是有自己的存在。

“你這安慰人的方式還真特別,以暴制暴麼?”

蓮沒有想到幸子會說她比自己還要任性,他猜測了很多關於幸子的事情,卻也推翻了不少,上次在箱根,幸子隱隱說了一些家裡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蓮知道幸子應該是很後悔的,比起自己來,和家裡人斷了聯繫的幸子是不是更加任性一些……

“至少你的父母可以看得到你的發展,你也可以知道他們的事情對不對?而我的話,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在做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擔心失去聯絡的我,可是我做了一件錯事,一件我知道很錯但是沒有辦法回頭的事情,若是他們知道了,說不定不會原諒我呢……”

幸子把頭靠在蓮的肩上,說着自己的任性。這樣告訴蓮,她的罪惡感是不是會少一些?幸子這樣想着,心裡也覺得好受了不少,她甚至想要問問蓮如果發生了這種事情會不會原諒她,但是還真是有些難以啓齒。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做過父母,不知道父母究竟會怎麼想,可能我的母親在邊罵我的時候也在邊想我吧,至於父親,我根本猜不到他究竟會想些什麼,我和他的性格都很強勢,也就註定了我們只會對抗、爭吵,不會妥協。”

蓮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把身世告訴幸子引得幸子心裡也不好受,現在想來,他們是不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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