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所謂死得明白的理由, 所謂相逢恨晚的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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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死，但是要死的明白, 當然, 她還不想這麼早就英年早逝。
於是, 在浦原喜助提出第一個要求是讓她前往屍魂界幫助小強們拯救露女王的時候, 九鬼信的新胳膊在她的屈伸下, 骨頭髮出着咯咯咯的恐怖聲音。
“是要我去送死嗎？”很好，果然還是有手臂的日子舒坦，這把斬魄刀就這個能力還有用點, 其他的東西……咦，她的刀還有什麼能力？算了, 反正也沒啥用。【喂喂——什麼叫沒啥用？你以爲本大爺就只有這麼點點兒用處！我看你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這麼貶低你大爺我的價值！我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絕世無雙宇宙唯一霹靂無敵英勇神武絕代芳華的一代超級名刀耶！潛意識中, 鬼恨不滿地衝着他的新任主人大聲抱怨着。喂喂, 那個蝦米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絕世無雙宇宙唯一霹靂無敵英勇神武絕代芳華的一代超級名刀的稱號是你自封的吧？咱沒寫過。某狼忽然從意識空間中冒頭，一碰冰冷的洗腳水潑下。】
“阿信怎麼這麼說話呢, 倫家會傷心的哦。”西施捧心裝的舉止，懸淚欲下的腫得像頭豬的淤青大叔臉，追求棒子高呼萬歲的NC蘿莉們的的語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某人掏出粉紅色小手絹，擤了下鼻子。
“嘖嘖, 怎麼看怎麼像個人妖變態女裝癖的怪大叔, 怎麼看也怎麼不讓人放心。”九鬼信強壓住心底再度暴打一頓某人的衝動, 改爲擰着某大叔嬌嫩的耳朵, 使勁三百六十度順時針旋轉再七百二十度逆時針倒轉後狠狠拎起, “嘿嘿，喜助呦, 我的耐心可不夠。我也不是一護那些毛頭少年，什麼都不懂就被你哄騙去了那個死人才能去的地方，而且，據我所知，那裡高手如雲，一個不小心，客死異鄉，化爲靈子可就連你浦原喜助都救不了了。”
“痛痛痛……”浦原喜助想要抓住九鬼信的作惡多端的新手，想要解救自己水深火熱的耳朵，卻沒想，那手，在他觸碰到的一瞬間卻自己鬆開，從他手間抽走，如同滑溜的泥鰍一般，迅速溜走。【大叔，有這麼形容女生的手的嗎？泥鰍？】
“那麼，你可以說了嗎？”施施然走到浦原喜助不遠處坐下，九鬼信解下腰間的一直都佩戴着的小酒壺，喝着小酒，望着窗外的夕陽發呆，洗耳恭聽，什麼時候起，空座町的夕陽如此暗淡了，灰濛濛的雲，暗紫色的霞光，似乎都在昭示着以後不再寧靜的時光，不知，那個時候她還在不在這裡？不知，那個時候，她能否找尋回家的路？
“就因爲這麼危險，你這個認真負責，擁有正義感的德育教師纔要在他們身邊指導和保護啊，不然，那羣孩子夜一可是沒辦法管教得過來呢。”浦原喜助揉着自己的耳朵，對於剛纔那一絲怪異的感覺徹底無視，他說道，但是，“喂喂喂——九鬼信，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啊？你說到哪裡了？哦哦哦，我有聽，是說到和泉酒的最近改革了吧？”九鬼信回頭，望着指着她的浦原喜助，迷惘然後又豁然開朗道。
“還是沒聽我說話。”鬱悶的店長大人在牆角畫着圈圈，“你個死酒鬼，喝酒喝死你吧。”
“啊咧，那個，屍魂界啊，似乎挺有趣的，老年人了，再不活動活動下自己的筋骨，到時候真的要變成一把生鏽的老骨頭了。”伸了個懶腰，九鬼信回眸一笑。
“撒，今天晚上就起程吧！阿信！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同意的！哇卡卡卡——我贏了！你們這羣傢伙都給我把錢拿來！”浦原喜助從牆角跳了起來，拉開和室的門，衝外面手舞足蹈地大喊道。
“混蛋，你居然用我的決定來下賭注！”一隻小方桌衝向了興奮不已的浦原喜助，“哦呵呵，老孃纔是莊家，莊家通吃！”九鬼信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和浦原喜助一樣的小摺扇，呼啦呼啦地搖着，然後掩着嘴，似乎要將那囂張的笑聲給隱藏起來。
“蝦米？！”被雷劈得七葷八素東南西北不分，倒地不起的浦原喜助全身抽搐着。
“來來來，除了某人之外，其他做局的人都有彩頭啊！”九鬼信踏過浦原喜助的屍體，對其他三個浦原商店吃裡扒外的叛徒們說道。
“果然還是大姐頭最厲害了。”
“喂喂，你們三個什麼意思啊！我纔是店長啊！！”
“鐵齋，今天我們去吃什麼？”
“小雨和甚太決定吧。”
“哦哦，我要去吃超級法式西餐！”
“我……我……”
“被無視了呢。”九鬼信的話語伴隨着一塊標着百萬噸的巨石砸中了身形越來越渺小的浦原喜助，四肢在空中抽搐。
“好痛呢。”九鬼信一屁股坐在了巨石上，笑呵呵地仰頭說道，“啊呀呀，這屋頂看來也得花費大價錢修好呢，還有地板，牆壁，之類的。”
於是，浦原喜助連僅露的四肢也不抽了。
不需要解釋了嗎？
啊。理由什麼的已經不需要了，與其從期待從一個奸商口中聽到什麼真實的東西，不如相信自己的感官，至少，要騙，也是自己騙自己，而不是被人給耍得團團轉。
那麼，開始了，你的時間不多哦，到了那裡後，你可以去找那一家人。
誰？
志波。
“這裡就是屍魂界啊。真有種回到童年的感覺呢。”九鬼信優哉遊哉地閒蕩在類似於江戶時代的古老街區，穿梭在男女老少中，這樣的街區，這樣的着裝的人們，真是讓人懷念，也讓人感到莫名的親切，還有悲恨？人吶，真是奇怪的生物。
九鬼信心中想着，但是眼睛卻一直在搜索着記憶中那個絕對壯觀的大門的方位，那個，她似乎迷路了。
“大姐，請問志波家怎麼走嗎？”
隨手拉住一個路人的胳膊，九鬼信一臉溫和的笑容問道。
“啥？年輕人，我聽不見？哦哦，是那個志波家啊，那個煙火師的家啊，那個說來話長了了，傳說吶，這家人以前是……BALABALABALA……然後呢就定居在流魂街一區了。這時候，他們的傳奇才開始了不到十分之一。”一個滿臉菊花朵朵綻開的駝背老奶奶說道，和現世相差幾天的屍魂界從豔陽高照的下午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關於志波家的故事纔講述了十分之一。
“那接下去呢？”九鬼信坐在路邊一個小攤上，點了兩碗糕點，雖然說沒她手藝好，但好歹也是正宗的義田家冷麪攤，自從兩百多年前義田和掛掉後，任何冷麪攤都是山寨的，沒想到，還能吃得到，有生之年第一次吃到呢。吃着兩百多年前死去的義田和做的糕點，九鬼信就差內牛滿面，然後，在老奶奶降到九分之一的時候，藉着尿遁，從容離開，話說，那老人家應該有錢付吧？
九鬼信以瞎子摸黑的精神，在轉了無數個彎，翻越了無數死衚衕之後，終於在月亮下山，日出東方之前，見到了那個讓她忽然有種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感覺的一雙捏起一條橫額的巨大手臂的大門——
“志波家族領地，閒人勿入。”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門後響起，打着哈欠，一個體型龐大，外表喜感的大漢從門後搖搖晃晃，睡眼朦朧地走出，似乎，這句話是常用語。
“啊咧，難道好漢是從滿清偷渡過來的殭屍在這裡被魂葬了嗎？”九鬼信直白地說着自己在看到又走出一個大漢時的感受，兩個一模一樣的喜感大漢，志波家的守門人，金彥銀彥。
“什麼和什麼啊，你在說什麼？你來幹什麼？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你到底是爲了什麼來的？那個什麼什麼的趕快說什麼來着。”兩人異口同聲道。
“哦，那個什麼和什麼的什麼家族的什麼人，幫我通告下什麼家族的什麼家主，說有人要見她，當然，不通報那個什麼的家主也沒事，我自己進去找就行了。什麼和什麼的守門人你們還在發什麼呆？”九鬼信笑眯眯地說道，語勢忽然大變，“那個什麼啊什麼的混蛋啊還不快去！”
玉臂一揮，兩個什麼啊和什麼的巨大的身體在不知道爲什麼的情況下凌空而起，衝向了那個什麼家的住宅大院。
九鬼信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大門，大搖大擺之勢，就好像這裡是她自己家一樣。
當然，別人看到會這麼以爲，但是主人看到可就完全不同了。
“喂喂喂，哪裡來的混蛋女人，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一身有着墜天崩塌旋渦紋的火紅色極爲暴露的和服，左臂上有“空”字刺青的爆·乳·御·姐，正在抽着抽旱菸，冷笑着望着那個不知死活挑釁者志波家的混蛋。
“喂喂喂，哪裡來的煙鬼，不知道吸菸有害健康嗎？別以爲刺個刺青，少條手臂就可以當大佬。”九鬼信挑眉，囂張的笑容讓人怎麼看着怎麼覺得不爽，原本的右手忽然化爲空空如也的衣袖，在空中飄蕩，左手擰開壺蓋，九鬼信灌了清晨第一口美酒，“人生三大美，美酒，美事，美人，一下子全了三，還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喂喂喂，哪裡來的酒鬼，還不報上名來！”志波空鶴吐出一口菸圈，瞬身來到了九鬼信面前，卻沒想那身影卻又與她交錯，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九鬼信，你，就不用介紹了，聽浦原喜助那混蛋說，脾氣暴躁如恐龍，一身火紅像油漆，一頭頭髮如鋼絲的少了一隻手臂的殘廢煙鬼女人就是志波家的家主，志波空鶴就是你吧。”
九鬼信說道。
“浦原喜助？果然是個混蛋呢！”志波空鶴咬牙切齒，將剛纔那個陌生女人帶來的驚訝甩在了腦後，“喂，九鬼信是嗎？很和我胃口。”志波空鶴囂張一笑，和九鬼信的笑容在朝陽中燦爛相映。
“那真是榮幸。”九鬼信又恢復了右手，“那麼，我禍旅的身份你也應該知道了，目的，當然和前面那批人一樣。”
“哼，不要說我，靜靈庭對於又一次出現的新禍旅可是追查得緊，現在想要從天空進入那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誰說我要從天空進入了，我只想問你，靜靈庭的大門在哪裡？”
喂喂，女人，不要對我說你找這地方找了一夜只是爲了問靜靈庭的門在哪裡吧？神啊，殺了這個女人吧！
顯然，志波空鶴也不由詫異了一番：“你想從門中過去。”
“不行嗎？”九鬼信伸了個懶腰，反問道。
“行，當然行，你的本事看來還不小，不過麼，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走過去。”
“……”
“撒撒，在這之前我們先喝幾盅，慶祝我們有緣千里來相會！用你那句話，你也很合我胃口！”
“那麼走吧！我請客！”
“好啊，酒的話，我來請。”
“還真是個酒鬼。”
“煙鬼，彼此彼此。”
於是，在抱頭痛哭被遺棄了的兩個大漢的目光中，兩位同樣都是囂張極品御姐甚至連斷臂都一模一樣的女人在清晨的陽光中有說有笑地走向了酒屋。
撒，人就是那麼奇怪。
喂，不夠你們差不多該辦正事了吧。
“我辦的本來就是正事。”九鬼信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下面接到來往的人羣，還有不時路過的巡邏死神。
“哦，盯上哪個了？”已經知道了九鬼信的作戰計劃的志波空鶴靠在另外一邊的椅子上，吐了一個菸圈。
“本人對無刀人士具有好感，死神還有他們的刀啊，真是讓人覺得厭煩呢。”九鬼信擡了下下巴，說道。
“是嗎？”深深看了一眼九鬼信，志波空鶴起身，“那麼，祝你好運了，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九鬼信、”
“當然可以，你可以叫我阿信。空鶴”露出亮閃閃的牙齒，九鬼信跳下了窗戶，消失在後院中。
“切，真是囂張呢。”咧嘴一笑，志波空鶴下了樓。
換上一身還算合身的死霸裝，九鬼信COS的那位死神是個和花太郎一樣沒有任何席位，甚至是連刀都沒有的後勤死神，負責的是替靜靈庭跑腿送工作餐的那種。一般來說，這種死神，是最不引人注意，而且是最經常換人的。
於是，九鬼信在套上浦原喜助那裡敲詐出的靈壓限制器後，以一個極爲卑微的最低等級的死神身份進入了靜靈庭，沒有任何人懷疑，順利到沒有任何波折。
看着地圖，九鬼信在送餐中度過了來到靜靈庭中的第一個上午。
嗯，終於感覺到那些傢伙的靈壓了。
九鬼信站在路口，望着被斬斷的路，黑線，該死，能不能去競技場不要隨便破壞公物妨礙人家工作啊！這很缺德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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