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抱歉，你只是個備胎!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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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空座町偏僻角落裡的浦原商店是一間不起眼甚至是讓人看到就直接無視了的沒有任何商業價值的破舊古老的餅乾鋪子，但實質卻是什麼都賣的雜貨鋪，無論是人用的，還是非人類用得，只要有需求，這裡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不賣的。
“歡迎下次再來。”握菱鐵齋恭敬地送走了剛剛打完醬油的顧客，轉身，“喂！你們兩個還不趕快整理！沒整完不許吃飯！”他衝着展櫃後兩個幾乎不怎麼動的身影吼道。
“嗨！”正在偷懶的花刈甚太被這一吼給震了下，但是隨即他就回過神，惡狠狠地對身邊的女孩低聲道，“笨蛋小雨，都叫你快點了！怎麼還這麼慢吞吞的！”
“嗨，對不起，我會盡快的。”弱弱的聲音帶着哭腔，少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啊咧，男孩子怎麼可以欺負女生呢？小豆丁不乖哦。”調笑的聲音從剛剛邁進店裡的女人嘴中傳出。
“喂喂！混蛋啊你叫誰小豆丁？死女人給我說清楚！”向來最討厭別人談論他身高被人叫矮子的男孩瞬間跳了起來，似乎有撲上去拼命之勢。
手比了比這裡站着的人的身高，九鬼信聳了聳肩：“真是遺憾呢，這就是殘酷的現實，豆丁就是豆丁哦，萬年豆丁哦！”
惡劣的笑容更是激起了花刈甚太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的決心：“混蛋啊我一定要打得你滿地……喂喂！鐵齋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花刈甚太正想衝過去，卻被人一把提了起來。
“她是店長的客人。”握菱鐵齋一手夾着不斷掙扎着的男孩，一邊躬身道，“歡迎再次光臨浦原商店，九鬼小姐。”
“撒撒，握菱，叫我阿信就好了，那麼稱呼還真是彆扭呢。”九鬼信對花刈甚太不斷傳來的挑釁目光不以爲意，“每次來都很有趣呢。甚太豆丁，給你吃糖哦。”
“女人你想幹嘛？！”花刈甚太瞪大了眼睛，狠狠盯着九鬼信，可惜某人已是金剛不壞之身，此招失敗 。
九鬼信笑嘻嘻地把一顆糖塞進了正要大罵的男孩口中——
“世界上最濃郁，最美味，最純正的超級榴蓮原汁原味糖濃縮版！那猶如煤氣泄露一般的味道果然很讓人心情開朗，心情舒暢，心曠神怡，心神寧靜呢！”九鬼信做了一個回味無窮的表情，然後悠然自得地在這充滿着水果之王榴蓮的芬芳氣息的地方滿意地看着那個一會兒滿臉紫色，一會兒又全身僵硬，青掉了的男孩，笑得歡快。
“哦嘞，還真是惡趣味呢。”黑貓跳上了櫃檯，似乎在躲避榴蓮味道的源頭，它看了眼九鬼信。
“因爲很無聊，逗着傢伙很有趣，不是嗎？”九鬼信走過握菱鐵齋身邊，頓了下，伸手戳了戳完全被薰傻了的花刈甚太，飽含同情地望了他一眼，“真是可憐的孩子，沒想到居然會成這副樣子呢，還真是抱歉了。”沒有任何誠意的道歉讓本就差點暈死過去的男孩再一次鬱結差點兒氣死。
“的確也是呢。彆扭的孩子特別好玩，不過這傢伙太沒挑戰性了。”夜一倒是深有感觸地望向了遠方，“曾經啊，我還是個年輕的貓的時候啊……”
“那麼麻煩握菱等下把我車旁邊的東西搬進來呢。”
“好的，夜一先生，九鬼小……阿信，浦原店長正在等你們。”握菱鐵齋的頭上滴下臉冷汗，其實他也不喜歡吃榴蓮的。
頷首，九鬼信便和夜一一後一前地走進了商店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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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夏天的開始，但是風中炎熱滾燙的氣息卻預示着這個夏日將會比任何一年的夏季都要來得火熱……
“果然還是自然風好啊！”搖着小摺扇的男子即使是在這熱死人沒有半點風的傍晚也依舊戴着一頂西瓜皮般地帽子，帽檐甚至壓住了眼睛，那頗有一分觸景生情的感慨卻因爲他臉上又一次滑下的熱汗而顯得格外滑稽。
“那是因爲沒有空調吧。”九鬼信仰躺在榻榻米的地板上，原本還裝飾性地批一下的牛仔馬褂早已經被甩到了一邊，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某吝嗇奸商的自我安慰。
“早就和你說過去買一臺了。”幾乎是和九鬼信一樣曬着肚皮，夜一有氣無力地伸展着四肢，“這身毛好熱啊，但是人會更熱啊。”
“艱苦的壞境才能鍛煉出人堅強的意志啊！兩位要學學在下，無論多麼艱苦，都要忍耐着！”竄到一人一貓前，浦原喜助啪得合上了扇子，一臉自傲地用扇子指着軟趴趴的兩坨。
“浦原。”夜一忽然望着他，叫了一句。
“哈？”浦原喜助摸了摸頭腦，有點兒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上了。”九鬼信嫵媚輕笑。
“怎麼……”那廂浦原喜助忽然感覺一陣惡寒，不祥之氣吹拂着他的全身。
“去死吧——”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原本還軟綿綿的兩坨像是一下子變身賽亞人一般，一躍而起，左右夾攻。
“嘭！乓！砰！”
“混蛋啊老孃最討厭被人指了！”
“哇啊痛痛痛……阿信你是不是女人啊！”
“唰唰唰——”
“該死老孃不發威你當老孃是病貓啊？！”
“夜一桑饒命啊——”
“休想！不要大意地去死吧！”
“不要打臉！”
“……”在門外聽牆角的三人無語。
“那個那個，要不要去救店長？”小雨低下頭，戳着自己的手指，一臉不忍。
“活該，白癡小雨你想進去送死嗎？”花刈甚太再一次慶幸剛剛幸虧握菱攔住了他，不然，他那身子骨可沒有店長那麼強悍……哈哈……真是太好了……
“這是很經常發生的事，不過之前只有夜一先生而已。”握菱鐵齋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他敲了敲門，“阿信，你的東西已經都搬進來了。”
“唉……”深知自己店長欠揍個性的兩位小朋友長嘆一口氣，然後便用更加閃亮的眼神注視着將要開啓的門。
“呦西，知道了。”九鬼信拉開了房門。
房內一片狼藉，彷彿颱風過境一般，被撕碎的衣服碎片遍佈房間，而他們的店長此時正如一個殘破的機器人一般被以詭異地姿勢五花大綁着吊在了大梁上，幾乎□□的身上，喂，乃們不要忽視那塊兜擋布啊，密佈着一道道傷痕，有爪痕，也有拳印，也有腳印，青青紅紅地印在常年不見陽光而白皙的皮膚上，再加上店長俊秀的臉上那求饒的神情……
“那個……對不起，我們打擾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三人知趣地拉上了門，握菱鐵齋甚至還遮住了小雨甚太的眼睛——二十五禁，心智不成熟者勿看。
“似乎比平時更激烈了呢。”小雨捏着衣角，喃喃道，“店長……店長其實是個M……”
“……白癡，別胡思亂想了，你註定不能成爲S的。”一旁花刈甚太冷笑着打擊着頭垂得越來越低的小雨。
“甚太，其實你不必自卑的，沒有女孩喜歡你不是你的錯，是因爲他們太沒有眼光了，居然都說男人沒一米七是三等殘，甚太纔不是呢，甚太只是生長慢而已，怎麼會沒用呢？握菱大叔是不是也這麼想的呢？”小雨躲在握菱鐵齋的身後，無辜地眼睛眨啊眨啊，就如那傳說中被用濫了的小鹿斑比的水靈靈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般。
“你們兩個混——蛋——”花刈甚太暴走！
“縛道之九·擊！”握菱鐵齋鏡片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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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花容月貌啊……怎麼可以……你們……你們……兩個壞銀……倫家再也不理你們鳥……”像是蘿莉撒嬌的話語從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大叔口中嗲嗲說出，那種感覺，比吞了蟑螂還難受。
豎着尾巴，夜一舔着腳爪，威脅似地擡眼看了浦原喜助一眼，而旁邊，九鬼信的指節被捏得咯咯作響，真的好想再打一頓啊，這麼欠扁的傢伙還真是稀有極品呢。
“STOP！”見到兩人無聲的威脅，浦原喜助連忙手一撐地，屁股向後滑去，嘎啦——
貼着牆壁盤腿而坐的浦原喜助笑容僵硬。
兩人看着臉色如調色盤的浦原喜助，冒出了巨大的問號。
“沒事，只是，我想說……“浦原壓了壓不知從哪裡掏出戴上的帽子，神色少有的嚴肅，“遊戲時間結束，接下來開始談正事了。”
“是嗎？”見到夜一走到了自己和浦原喜助的中間坐下，九鬼信笑了下，終於是要開始了嗎？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
“看來你已經等候多時了。”浦原喜助露出的一隻眼睛直視着九鬼信，他說道。
“因爲你不是一般人，過人的實力，稀奇古怪的東西，奇奇怪怪的店員，會說話的黑貓，以及超乎常人的……呃……思維，或者說，喜助你可能不單單只是人類吧？甚至夜一也不單單是隻黑貓呢？”九鬼信從容地回答道，是吶，這麼匪夷所思的事物，也只有那幾個涉世不深的孩子會不懷疑了。
她坦然無畏地接受着四道目光的審視，她，沒有任何威脅，不是嗎？
“你也是個有趣的人，從資料上來看，你現在的性格和之前相差很大呢，唯一不變的就是嗜酒如命，上次滅虛的時候，那把機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阿信也不是一般人啊。”掩着嘴，浦原喜助的表情更是讓人看不清。
“那我也只算個人類，而不是非人類。”九鬼信聳肩，“你們今天叫我來不止是和我討論人類和非人類的區別之類沒什麼意義的話題吧無趣的話題，可以到此爲止了嗎？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九鬼信說得是實話。她的耐心的確不夠好，但是要看做什麼事情。
“安啦安啦，事情是這樣的，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站在黑崎一邊，還是說爲了什麼別的目的而故意接近他們？雖然很蠢的問題，但是本人還是很想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呢，阿信要誠實哦。”浦原露出一邊的嘴角掛着笑容，但是眼神卻更加犀利。
“一護會去救朽木的吧？”九鬼信敲了下身邊空了的酒瓶，叮，酒瓶發出一陣脆響。
浦原喜助沒有回答，只是等待着。
“那麼勢必要和屍魂界的人戰鬥，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必死無疑。”九鬼信望向了窗外，夜深了，漆黑一片，“中國一直流傳着一句話，團結就是力量！他需要可以支持他的夥伴，可以背靠背作戰，可以互相扶持，可以一同赴死的同伴，所以……那傢伙有沒有堅定的立場，以及可以利用的實力就非常重要了，後者，不可缺，前者更是重中之重。”
“答對，分析正確！”啪得一扇子打在手上，浦原喜助擡了擡帽子，這個女人……只是個候選而已。
“那麼，你是想讓我和一護一起去嗎？”九鬼信移回了視線，只是卻忽然少了些什麼。
“可以這麼會說，也可以不這麼說。”浦原喜助賊兮兮地一笑，“你缺少的東西正是他們所擁有的，你擁有的也許他們也擁有，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備胎，甚至，是一塊如同雞肋般的累贅。”漫不經心的語調，玩世不恭的神情，殘酷無情的話語。
但是這都已經習慣了，不是嗎？九鬼信聞言，看着地面，頭髮居然已經長到坐着都散落地上了，是得剪剪了，太長了，不好打理。太弱了，不是她的錯，卻是別人的累贅。她吶，真的很弱呢，很多事都是失敗，無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無法實現當年的宏願，無法戰勝需要戰勝的人，無法放下該放下的東西，無法拿起必須拿起之物，也無法找到回家的路，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太弱了。
“你在想什麼？”夜一趴地，望着那個對着地板發呆的女人。
“沒什麼，只是在想是不是可以去剪頭髮了，好像太長了呢，啊咧，的確要剪了呢，過兩三天還要參加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呢，這次夏日祭希望兩位也能去呢。”九鬼信摸了摸後腦勺，“天色不早，本人獨身女子回家不安全，要回去了。”
“那麼一路平安，希望不要遇到什麼虛啊之類的，那真是太危險了。”
“承你吉言，我一定會好好活着的，浦原店長，夜一先生，下次見面時得你們請我喝酒了！”
浦原店長？夜一先生？啊呀呀，還真是生疏呢。
明天，黑崎一護就會來到這裡進行訓練了吧？當九鬼信駕車離開時，她發現，她的手心，靜已經被她掐出血來，看來指甲長時好看但是會傷了自己的。
被自己的獠牙利爪所傷，那真是很諷刺。
反光鏡中，九鬼信可以看到那叫做浦原喜助的男人和夜一的貓站在房頂納涼，當然，她還看到了夜一把浦原喜助踢下房地的偉大事蹟。
但是，啊拉，想這麼多幹嘛，她不就是個備胎嗎？
砰——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車忽然發出一聲巨響，隨即便打滑起來，平穩方向盤，輕踏剎車，對九鬼信來說，處理這種事件已經是駕輕就熟，只是，當九鬼信下車查看的時候，她不禁黑了臉——
靠！爆胎！她沒有備胎啊！
某些時候，備胎也是很有用的。
不過被叫做備胎還真他·媽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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