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彈

心急如黃瀨, 當即把紅豆送回房間,並且在各種猶豫下還是幫她量了體溫。

鬆了口氣,冷敷了半天, 好在溫度也降了不少, 紅豆的臉頰紅紅, 也不知道是因爲羞澀還是因爲發燒。沒過太久黃瀨嘆了口氣自認倒黴地離開, 心有點虛。

畢竟紅豆做了那些事情, 的確是夠讓人羞澀的。

他怎麼可能不當一回事?他也不是笨蛋啊,但是心下這時除了無奈那也只有點點羞澀了。

以前不是沒有接過吻,但是像這樣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強吻, 他還真是有點招架不住。

心虛的他急忙逃出紅豆的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後上牀睡覺。想要藉此遺忘之前發生的一起, 在他看來, 這一切都是夢境, 只要醒來那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嗯,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拍拍臉,他強迫自己入睡。

紅豆幾乎是在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間便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感到有些頭暈,但是心跳的感覺讓她忽略一切不適。當務之急是把剛剛的事情理清楚, 她究竟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天啊, 她又再一次強吻了黃瀨!!

神啊,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要這麼懲罰她?

想着, 她的臉更紅了,她伸手拿過一個枕頭抱住, 把頭深深埋入。在差不多感到窒息的時候,半眯着眼離開了枕頭,心跳也靜下不少。昏暗的室內,少女紅彤彤的臉頰和晶晶亮的眸子是那麼可愛。

少女更加堅定自己對少年的感情,一想到明日兩人還要一起上學,就開始期待了起來。

這麼難以啓齒的事情,她竟然在那種意識下作了那麼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和他像往日一樣那般相處,只是心中覺得隱約有點不妙。但是羞赧將她一點點吞噬,她也不願意想太多。

但仔細一回想,一路上黃瀨也不見了往常那般歡笑的面容,但是心細的他還是那般照顧她。即使黃瀨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但是他是一個敏感的人,對周圍的一切相當敏感,包括她的任何的異常,他總能察覺到,這一點不得不說讓她覺得很貼心。

正如剛剛遞外套的時候,看着黃瀨的臉,她承認,她心動得不得了。

起初,她是對他不抱任何好感,甚至厭惡。但是究竟是何時開始的?她喜歡上他,那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

腦袋開始發脹,昏昏沉沉的,她慢慢爬進被窩裡,一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因爲那裡,剛剛被他觸碰過,涼涼的,她覺得很舒服。

意識昏昏沉沉,隱隱約約,像是看到了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

她看到了第一次見到黃瀨的情景。那時候,她也不過恰好路過,正好黃瀨和一隻小花貓纏鬥着,花貓情急之下刮花了他的臉,讓一向很注意形象的黃瀨炸毛並且加入戰鬥當中。

她站在一棵樹下,就這麼看着另外一棵樹下的他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和花貓糾纏着。不由失笑,她也對那校園偶像略有耳聞,她剛轉學到學校不久,聽到次數最多的名詞便是他的名字了。

她很好奇,但也還是故作不知。直到那次在樹下的初遇,她纔對他有了一點認知。

接下來的就是和朋美的相處瞭解,才發現黃瀨真的很貼心。他不會排擠任何人,是個偶像卻能和學生們打成一片,大家對他也都相當滿意。黃瀨也常常擔任攝影部的模特兒,於是在那之後便有很多女生來到攝影部索要他的照片,紅豆不怎麼參加社團活動,於是便也錯過了拍照的好機會。

但是在各種巧合之下,黃瀨也成了她手上的一枚掙錢的法寶。掙的錢猶如“流水”一樣嘩啦啦地就把口袋填滿了,於是她更加無法剋制起來。對他的一切也抱以無所謂的態度。反正她認爲拍照了就拍了,黃瀨不知道,什麼都好說。在日本,這種行爲也是有的,只是不爲人知罷了。

她知道這麼做一旦被曝光,她就將失去黃瀨對她的任何信任。

於是,深知那樣的事情的到來會讓自己痛苦的紅豆便在前些日子的一個早上拒絕了一個妹子提的要求。妹子的要求是黃瀨的居家照片和象徵物,紅豆當即拒絕。

她明白,她也是出於私心。

一旦喜歡上了,就想一直佔着。不管對方明不明白,自己站在暗處裡,就會一直看着他,不容許任何人覬覦他。但很顯然,要別人不覬覦黃瀨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黃瀨將來會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她就開始難過,胸口傳來的劇痛和窒息的感覺就足以讓她難以忍受。

也許她是因爲黃瀨的細心就喜歡上他了吧?因爲她不合羣,所以常常會覺得寂寞,但也因爲傲嬌開不了口,而黃瀨的性格即使不是全外向的,但是那燦爛陽光的笑容總能拂去她心中的煩惱。

即使他做了讓她難過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去想他。

誒,這就是喜歡一個人默默付出的感覺嗎?

一手撫上胸口,當年的那種痛苦再次席捲而來。她承認,她有把阿市和黃瀨對比,但是她卻只看到了阿市的背影。以前的自己是那麼憧憬他、崇拜他,但是他似乎不曾爲任何人停留過,他的心思很好的都隱藏了起來,她看不懂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就那麼一直追逐着他的步伐,最終還是摔了個大跤,再也趕不上他了。

所以會對阿市生氣,是因爲阿市從來都不是和她在同一水平線上的。而黃瀨不同,他細心不亞於阿市,甚至會因爲她的一些小舉動而擔憂並且做事也相當合乎她的意願。他是那麼敏感,敏感地讓她喜歡,讓她着迷。

臉已經不能再紅了,心中的悸動難以平復。

他會記得她說的話,例如牛奶和獼猴桃幹。並且還會在自己處境爲難尷尬的時候替自己開解,她不的不說,她真的依賴了,對他已經形成依賴了。每一次自己出了什麼意外,他總會是第一個到達的,第一個幫忙的。即使兩人處於冷戰時期,他也是會幫忙,並且不會丟下她不管。

前幾日被人欺負,正是如此。

他真是個爛好人,大笨蛋!

紅豆迷迷糊糊,醒醒睡睡。

黃瀨也沒好到哪去,一整夜想着那個吻以及明日的上學,他就開始頭疼。

他怎麼能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嘛!明日的事情還是自己提出來的,還真是笨蛋啊自己!

——————

第二日,紅豆起了個早。來到樓下便看到頂着黑眼圈的黃瀨,在廚房裡忙活。

“早上好,黃瀨君。”紅豆想了會,還是決定裝作對昨日的事情一點都不知。

與其說出來讓大家尷尬,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爲好。

至少,這樣黃瀨君就不會有太多的負擔也不會覺得尷尬了,加之,他們的關係也可以回到之前。

黃瀨一聽到紅豆略帶沙啞的聲音後回過頭,便看到頭髮微翹的紅豆。穿着帝光的制服,因爲生病的緣故,臉色不太好,但是臉頰處有着可疑的紅暈。

整理好情緒,他故作輕鬆:“早上好哦,我幫你做了午飯哦~”黃瀨應母親一大早的電話給她做了早飯和午飯。

因爲今日中段考,紅豆怕是會忙到沒飯吃。

於是便有了一大早的電話。黃瀨一整晚沒睡好,紅豆沒察覺到他的不妥,只是看着他穿着圍裙拿着筷子在裝着飯菜,紅豆臉頰更紅了。

“那、那是給我的?”試探一問,因爲不確信自己是否聽錯。

“當然啦,我親自下廚的哦~”黃瀨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些,燦爛一笑,但眼圈黑黑的讓紅豆一愣。

難道他是因爲要給自己做午飯所以才一大早起來的嗎?擔心自己挑食纔會忙到睡不好嗎?

天啊,天啊,她是不是瘋了!

處於暗戀中的少女一般都是盲目的,正如紅豆,已經腦補得相當可怕。

黃瀨打一哈欠,然後指着前方的餐桌,“你的早餐在那裡,快吃吧,我等你一起上學。”

回過神來,紅豆坐到位置上,看向黃瀨:“謝謝,黃瀨君。”

黃瀨點頭後便收拾了起來,然後拿過一邊的方巾把紅豆的飯盒放進去後便綁好送到紅豆的桌上。

紅豆看着飯盒,偏頭道:“黃瀨君不一起吃嗎?”她佯裝鎮定,保持以往的一概態度。

“不,我吃過了。”黃瀨倒了杯水然後一飲而下,喉結隨之上下動了會。

紅豆看得紅豆一干,舔舔脣,後把一邊的牛奶也匆忙拿起喝了灌了幾口。

想要掩蓋自己的慌亂。黃瀨沒有注意到,把水杯放到該放的位置後徒步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紅豆有些悶悶地吃了起來,暗惱自己的定力不夠。

過了會,紅豆匆忙吃完後便來到玄關處穿鞋。黃瀨已經穿好並且在門口等她有一段時間了。她不得不哀嘆自己做事太墨跡,於是跟着黃瀨便去上學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氣氛有些奇怪。

紅豆不是什麼炒氣氛的人,然而最會炒氣氛的黃瀨此刻也比較寡言,自然氣氛會奇怪。

走着走着,便到了分開的十字路口。

紅豆打算直接離開,而黃瀨忽然叫住了紅豆。紅豆一愣,看向黃瀨。

壓下內心的好奇,她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今日的份。”他遞出一盒草莓牛奶。

紅豆更加驚訝,不一會便伸手接過,鞠了躬道了謝就趕忙離開。

黃瀨還站着,而剛好到馬路另一邊的紅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握緊手中的牛奶。鼓起最大的勇氣,轉身朝着黃瀨大喊:“黃瀨君,考試請務必要加油!”

說完便紅着臉離開了。

黃瀨目送她離開,眼裡更多的是憂鬱。

考試什麼的,他一定完蛋了……

據說這次中段考要決定能不能出賽的說……

——————

一整天的考試都度過了,然而晚上回到家的紅豆因爲身體不適而早早上了牀。

這天的考試都很順利,當然便當的功勞佔大半。

因爲身體未好,堅持考試有些傷身,於是晚上她便早早睡了。

她是易感冒的體質,生病是家常便飯。

而黃瀨考下來也就除了英文沒考好,其他科目都因爲和紅豆講的範圍差不多而輕鬆度過了。

他覺得應該能通過考試,於是第二天的考試,他也不像以往一樣抱頭大哭。

至少,他覺得沒那麼虛。

——————

於是,三天後成績公佈。

年級第一自然是赤司徵十郎,第二是綠間真太郎。這兩個萬年老大和老二的地位是鐵打不動的,而紅豆因爲身體不太好只考了第三十名,好在歷史勉強通過老師的目標。

而雙葉是所在的A班裡的倒數第三,因爲前段時間赤司的惡補,也提了一些成績。而黃瀨考了年級第二百零二,勉強不算補考的範圍。

黃瀨這幾天小日子過得不錯,紅豆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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