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真相與因果
藤丸立香和亞絲娜，兩人作爲如今SAO內最知名的玩家，尤其是作爲攻略組指揮的藤丸立香，就算沒見過，至少也聽說過她的名字。
【傳說勇者】他們的目標是衝到玩家的最前列，加入攻略組，獲得名望，自然也想象過與藤丸立香會面的情況。
但眼下的狀況，顯然不在他們的想象範圍之內。
“.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藤丸立香平靜地講述完他們所推理的對方整個的欺詐過程，然後對眼前的【傳說勇者】一衆問道。
“.”
房間內一片死寂，【傳說勇者】的玩家們的頭顱全都低垂下來、臉上呈現出後悔、忐忑、不安、懊惱等等諸多表情。
這時那名叫做庫丘林的長槍使突然擡起頭來，倔強地開口道：
“說到底，這些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庫丘林可不會說這種話，更不會做這種事情。”
藤丸立香的目光投向他，語氣雖然依然保持着平靜，但卻讓他啞口無言。
尤其是她話語中的內容，更是讓他當即生出了羞愧的情緒，於是只能再次垂下頭，把頭埋得更低了。
這時，神情嚴肅的亞絲娜在一旁說道：
“證據的話要多少有多少。只需要把受害者聚在一起，他們就會發現他們的武器都是在同一名鐵匠手上破碎的。所以你們纔會不停轉移陣地，從【烏魯巴斯】搬到了這裡不是嗎？”
“唔”
此話一出，房間內的氣氛再次一沉。
作爲欺詐行爲主要實施人的鐵匠涅茲哈聞言咬緊了牙關，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後，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道：
“對不起，欺詐玩家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到了目前這個地步，我能做的也就只有.！”
話音未落，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他突然向着一旁衝刺，直挺挺地撞上房間內的石牆，發出了沉悶的碰撞聲！
在安全區內，玩家之間不能相互攻擊，但與建築之間的碰撞傷害依舊存在，剛纔那一撞，直接扣掉了對方將近一半的血量。
然而涅茲哈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不斷地用頭撞擊着牆壁，狀若瘋魔。
“伱在幹什麼！？”
“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你冷靜點！”
“不要拿生命開玩笑啊！”
不過此時【傳說勇者】的其他玩家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手忙腳亂地將他拉住，不讓他再做傻事。
被壓制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涅茲哈，淚流滿面地不停喃喃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亞絲娜也不由得有些慌亂，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主動走到涅茲哈的身邊對他嚴厲地說道：
“你這樣的行爲和逃避有什麼區別？”
“難道你不僅想要丟下你的同伴獨自逃避責任，還想要讓他們爲你的死自責一輩子嗎！？”
面對這樣嚴厲地訓斥，涅茲哈的理智反而終於恢復了一些，他用着顫抖的聲線說道：
“不我沒有.我只是想我用的死來謝罪.”
“但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問題變得更麻煩。”
亞絲娜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的話，讓涅茲哈就這樣滿臉愧疚地陷入了沉默。
不過，對方似乎聽進去了亞絲娜的話，沒有再想要尋死的意思，這讓他的同伴們紛紛鬆了口氣。
涅茲哈的反應和舉動對雙方來說都是個意外，但也因此打破了沉默的僵局，隊長奧蘭多對涅茲哈說道： “涅仔，進行欺詐這件事是我們共同的決定，出了事也應該是由我們共同來承擔。”
“誒？”
涅茲哈聞言有些茫然地看向對方。
下一刻，只見奧蘭多以土下座的姿勢跪在了藤丸立香的身前。
其他隊員見狀，在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紛紛神情堅定地點點頭，跟在奧蘭多的身後跪下。
“抱歉，是我們對其他玩家進行了強化欺詐的行爲，請制裁我們吧！”
藤丸立香和亞絲娜見狀對視了一眼，原本板着的嚴肅面容終於溶解，出現了一絲絲笑意。
實際上，如果對方的態度實在惡劣或者不打算悔改的話，儘管他們肯定不會做出殺死玩家的行爲，但也能讓全體玩家都知道他們的存在，給予他們一場社會性死亡。
不過，儘管中間也有人想要狡辯，但對方總體表現出來的態度，還是讓結局有了一絲挽回的餘地。
向受害者賠償和道歉是肯定的。
雖然他們將騙取到的武器幾乎都換成資源進行了強化和提升自我，但因爲他們自己賺取的一部分資源也包含在其中，只要將他們身上現有的裝備全部賣掉，依舊能換到足夠賠償的柯爾。
至於受害者會不會原諒他們的行爲，又會對他們做出什麼報復性的舉動，這就是他們自己需要承受的代價了。
【傳說勇者】是在另外一款虛擬潛行動作遊戲中結成的隊伍，涅茲哈也在其中，不過當時他的名字是另一位大名鼎鼎的英雄姓名，而不是現在的哪吒。
雖然另外一款也是虛擬潛行，但是和SAO比起來簡陋的就連demo都算不上，因此在得知了SAO即將公測的消息後，他們便打算集體轉移到SAO中繼續一起玩。
SAO在公測當天淪爲死亡遊戲的問題暫且不提，在他們鼓起勇氣開始刷怪練級後，突然遇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涅茲哈是一名FNC，也就是不適應完全潛行者。
不適應完全潛行，也就是大腦無法與遊戲連接產生的電信號相適配，在遊戲中可能會導致某種感官出現問題，或者無法控制身體之類的情況。
涅茲哈能夠順利登入SAO，說明他的FNC症狀並不算嚴重，但很可惜，他的FNC症狀與SAO的相性太差了——
他無法通過視線判斷自身與物體之間的距離，也就是沒有遠近感。
在別的遊戲中這的確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爲會有魔法師和弓箭手之類的遠程職業和必中攻擊，但是在以冷兵器近戰爲主的SAO中，這一個微小的缺點卻足以致命。
就算如此，他最初還是想要與怪物戰鬥，並學習了【飛劍】技能開始和同伴們一起練級。
但【飛劍】的道具是消耗品，雖然也可以用路邊的石子使用技能但是攻擊力很低，因此同伴們的練級進度也被他拖慢了。
在堅持了兩週之後，他終於認清了現實，準備放棄成爲戰士的打算成爲一名生產系玩家。
老實說當時氣氛相當的沉重，涅茲哈也知道是他拖累了大家，因此很害怕他們就這樣把他丟下。
實際上，涅茲哈之所以會在SAO中改名，也是想要隱晦地表達對其他同伴們的服從和奉承，希望他們不要因此丟下他。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確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藤丸立香對涅茲哈問道：
“所以，你就想到了強化欺詐的辦法？”
“不，這個主意不是涅不是哪吒想到的。”
奧蘭多有些彆扭地改了口，在涅茲哈表示‘像以前那樣叫就好’之後，他才放鬆了一些，繼續說道：
“當時我們是在公共區域的酒館裡開的會議。在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色雨衣的男性玩家突然插話進來，然後向我們提供了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