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神樂的話,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着凌羅,靜靜等待凌羅的反應。
“呵……”彷彿聽見什麼笑話似的,凌羅輕輕的笑了出來, 誘人的紅脣微翹, 勾起一絲嘲諷, 金燦的眼眸冷冷注視着神樂, “你覺得…你所要說的事情能抵過你一條小命?”凌羅話裡透着□□裸的不屑與殺意。
“…對別人也許無關緊要, 但是我相信這件事你一定會想知道的。”神樂仰頭望着凌羅,漂亮的臉上露出堅信不疑的神色。
“凌羅,說不定是很重要的事, 要不就聽一聽吧?”桑原忍不住開口勸道,雖然不清楚凌羅爲何對那個奈落如此厭惡以致非要殺死跟隨他的人, 但是實在是不忍心讓一個女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凌羅淡漠的看着神樂, 她那雙紅色瑪瑙般的眼眸透着一絲忐忑更隱着一絲期冀, 熠熠的眸光讓豔麗的面容越發生動。雖然是奈落□□,但是似乎感覺不一樣呢, 彷彿要掙脫什麼,更想去追逐什麼…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心裡有了一絲讚賞,凌羅終於露出淺淺的笑,如倒影碧水的梨花般, 讓人忍不住溺在那瀲灩的眸光裡, “如果我認爲值得的話, 就放你走。”
“其他人呢?”聞言, 神樂露出一絲欣喜, 隨即又追問道:“你放了我,其他人會不會動手?”即使凌羅不殺她, 那麼不代表殺生丸等人不會動手。
“啊…我只能保證我們這邊不會動手。”凌羅淡淡的說:“你若是再拖拖拉拉浪費時間,我就要改主意了。”
“好。”神樂在森林裡窺視很久,自然知道凌羅和犬夜叉他們不是一路的,於是定了定心,犬夜叉他們的實力不足爲慮。
“上次你不是中毒了嗎?那是飛白的陰謀,不過奈落也有參加。含毒的無影針就是奈落給飛白的,因爲你的存在威脅到奈落了。”得到凌羅的承諾,神樂斂去所有的情緒,毫無表情的說道。
“誒?居然是奈落?”戈薇驚訝的看着凌羅,沒想到上次凌羅中毒居然是奈落搞的鬼。
奈落?若不是他,姐姐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也不會和自己分開。殺生丸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冷酷,心中泛起冰冷的殺機。
奈落?犬夜叉想起那次遇到凌羅時,她的狼狽,她的無助,心不由絞了一下。奈落,這債,我會一筆筆討回來的。
奈落?中毒?想到那時凌羅安靜的躺在牀上,精緻如娃娃卻毫無生氣,那一瞬間,久違的慌亂和害怕佔據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心似乎落到煉獄,承受着難忍的煎熬。藏馬翠綠的眼眸漸漸深邃,一絲沉冷銳利的光飛快的掠過。
“是奈落啊…原來是他…”清冷的聲音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凌羅輕輕的說了句,最後露出絕美的微笑,如璀璨的煙花即將幻滅般,明媚卻決絕,冰冷且肅殺。
垂在身側的雙手攥得緊緊的,指甲深深扎入手心,凌羅努力的平抑內心的狂躁與憤怒,沒有人能體會她此刻的感受。那一次中毒,讓她險些毀在飛白手裡……而且在忍村的時候,體內的毒素幾乎要奪走她的生命…簡直是奇恥大辱……
“藏馬,放了她吧。”最後,凌羅輕輕閉上眼睛,淡淡的說。
看着努力壓抑自己情緒的凌羅,藏馬眼底露出心疼與不捨,輕輕點了下頭,手微微一動,捆在神樂身上的青藤彷彿有了生命般迅速滑落,然後消失不見。
“不要再讓我遇見了,不然下次就是天大的秘密也救不了你。”凌羅平靜的說,清冷的聲音裡透着無窮的殺氣。聞言,神樂咬着脣,身體微微抖了一下,然後立刻轉身,頭也不回的跑掉。
“那奈落和飛白是什麼人?欺負你了嗎?我們去揍他。”桑原神經大條的開口打破沉默,義憤填膺的說,一點也沒有想到如果真的有能欺負凌羅的人,那麼是不是他能打得過的?
“凌羅,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別不好意思啊。”幽助露出燦爛的笑容,褐色的眼眸看着凌羅,滿是關心。
凌羅怔了一下,眼中的冰冷有些融化,“自然不會跟你們客氣。”只是並不想把你們捲入其中罷了。
“殺殺,上次我讓冥引蝶帶話給你時,冥引蝶身上的四魂之玉呢?”瞥了一眼一晚上沒怎麼理會的犬夜叉。凌羅想到什麼似的,於是扯住殺生丸的衣袖,露出一絲微笑問道。
“姐姐要做什麼?”殺生丸從懷裡拿出一小塊四魂之玉的碎片,遞給凌羅。
“沒什麼。”將四魂之玉攥在手裡,凌羅輕輕搖了下頭。
“你跟我來一下。”輕步走到犬夜叉面前,凌羅淡淡的說了句,然後轉身遠處的小河邊走去。
犬夜叉一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戈薇輕輕的碰了一下他,他纔有些慌亂的跟了過去。
姐姐想做什麼?望着犬夜叉跟隨凌羅而去的身影,殺生丸忽然覺得有些不悅。
“戈薇,你不怕犬夜叉會出事?”彌勒走到戈薇身邊說道。戈薇輕輕摸了一下在她懷裡睡得正熟的七寶,露出一絲笑容。如果凌羅想殺犬夜叉的話,是不會如此費事的。
“天要亮了,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吧,都一晚沒闔眼了。”望着死命打着哈欠的桑原,藏馬露出淡淡的微笑,說道:“反正我們不趕時間。”說完,他示意仍想繼續爭奪鬥鬼神所有權的飛影走到一旁,兩人輕聲嘀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東邊天際漸漸露出一絲魚白,朦朦朧朧的光慢慢從雲層透出,原本籠在黑夜的一切,漸漸清晰可見。犬夜叉的黑髮黑眸在第一縷晨光中漸漸的消失,恢復成原來的白髮與金眸,露出半妖的樣子。
半妖在特定的一段時間會失去妖力,變成人類嗎?見狀,凌羅露出一絲瞭然,不過這不是她找犬夜叉的目的。
“犬夜叉…”沉默了一下,凌羅望着彆扭得將頭轉到一邊的犬夜叉,緩緩開口說道:“這算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吧?”
犬夜叉身體一僵,轉頭看着凌羅,同是金色的眼眸裡糾結着悲傷還有困惑,很複雜。
“犬夜叉,你恨我嗎?”將犬夜叉眼底的種種情緒收入眼底,凌羅依然一臉平淡,眸光清冷,認真的說:“我想,你是恨的。因爲,我也討厭你。”
“我討厭你,卻與你無關。你懂我的意思嗎?”不等犬夜叉回答,凌羅又接着說了句,然後靜靜的望着犬夜叉。
“…因爲我母親?”犬夜叉臉色蒼白,幾乎是從喉間擠出這句話來,緊攥的雙手有些發顫。
“是啊,因爲十六夜。”凌羅覺得心抽了一下,疼得難受,有些事無論過去多久,是永遠無法忘記和釋然的。
“……你救了我,這個人情我會還給你的。”
“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並沒有救你。”彷彿被針刺般,犬夜叉頓時吼了出來,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所以,不需要你還。”最後一句彷彿透盡力氣,浸滿失落與憂傷。
“犬夜叉,你何必呢?”凌羅似乎察覺到什麼,脣邊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嘲諷。
“算了,沒事了。”看着沉默不語的犬夜叉,凌羅輕嘆一聲,握在手裡的四魂之玉放回口袋,然後淡然轉身離開。
低低的,犬夜叉彷彿說了句什麼,只是走遠的凌羅卻已聽不見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彷彿錦鯉的金色鱗片般,折射着複雜卻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