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羅回到戰國時, 殺生丸和藏馬他們已經不在原地了。凌羅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幾人沒有等她,於是感應了一下冥引蝶的位置追了過去。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等凌羅找到幽助他們時, 不由怔了一下, 幽助和桑原兩人有些灰頭土臉的坐在一個小山包上, 冥引蝶在他倆的頭上飛舞着, 附近橫七豎八的倒着許多具妖怪的屍體, 邪見扛着柺杖有些焦急的在周圍走過來又走過去,嘴裡不停的嘀咕着什麼。
“凌羅,你回來啦。”一見凌羅, 幽助和桑原兩人就從小山包上躍下來,落在凌羅面前。
“你們遇到埋伏了?殺殺和藏馬呢?怎麼不在?”見情形, 凌羅追問道。
“凌羅殿下, 是飛白, 是飛白那傢伙出現了…”邪見激動地跑到凌羅面前,揮着手裡的柺杖, “殺生丸大人追過去了…凌羅殿下,飛白那傢伙好囂張啊…太過分了…真沒有把殺生丸大人放在眼裡…”邪見語無倫次的說,不知道激憤的想表達什麼。
聽到飛白的名字,凌羅眸光冷厲,但是邪見說了半天不見重點, 她不由皺起眉來。
“還是我來說吧。”幽助一把按住急得要跳起來的邪見, 然後撓撓臉頰, 有幾分無奈。
“你走後, 藏馬和你弟弟殺生丸就決定跟着蝴蝶繼續去找奈落, 沒想到走到半路上,忽然冒出來一大堆妖怪來堵截我們。起先以爲是奈落知道我們的計劃, 所以先下手爲強。但是殺生丸和邪見認出了領頭的妖怪是那個飛白。”幽助嚥了下口水,組織語言繼續說道:“大概因爲飛白以前陷害過你,所以一見到他,殺生丸就有點失控了,一直想殺了他。不過飛白似乎不想和殺生丸動手,指揮一堆妖怪纏住殺生丸。”
“那個飛白不知道是不是和藏馬有仇,一見面就對藏馬下殺手。”桑原在一旁插嘴道:“藏馬起先還留手,後來知道那妖怪是飛白,就變得和你弟弟一樣了,那殺氣…”桑原抖了一下,同時見到兩隻大妖怪抓狂,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殺殺和藏馬人呢?”凌羅冷冷的抿着脣,不讓心底的情緒翻騰而出。
“一堆廢材妖怪被殺生丸宰完了之後,飛白見打不過藏馬,於是就拔腿就溜,殺生丸和藏馬追了過去,所以我們三個只好再這裡等人回來。”幽助聳了聳肩膀,說道。
“凌羅殿下,現在我們要怎麼辦?”邪見大眼可憐兮兮的看着凌羅,也不知道殺生丸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飛白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不是殺殺的對手,更何況藏馬也在。”對於殺生丸和藏馬的實力,凌羅信心很足,只是有點鬱悶不能親手殺了飛白了。
“他們走了多久?”凌羅繼續問道。
“昨天晚上到現在。”桑原打了個哈欠,昨晚和一堆妖怪打了很久,後來又擔心殺生丸和藏馬,所以都沒怎麼休息。
“到前邊的溪邊去等他們吧,這裡太亂了。”瞥見幽助和桑原臉上的倦色,凌羅提議道。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要回來了,一個飛白不會花費那麼久吧?
“嗯,好。我也有點想睡覺了。”幽助點頭贊同。
坐在溪邊,遙望着清清淺淺的溪水向遠處流淌而去,彷彿在紅麗那邊遇到些許不悅也隨之付去,凌羅揉揉眉心,實際上她也是兩三天沒閤眼了,心裡有着淡淡的倦,有點想找人來靠靠。
殺殺和藏馬爲何還不回來?
“姐姐(凌羅)…”
或許是感應吧,凌羅正想着就看見兩個身影從遠處掠來,她似水的眼眸泛起一絲笑意,將食指放在脣上,示意兩人別吵醒沉睡的幽助三人。
“沒事吧?”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兩人,凌羅凝眸淺淺一笑。
一個很簡單的問話卻讓殺生丸和藏馬同時一默,凌羅心裡一沉,仔細的打量着他們,殺生丸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眼底有着難以掩飾的冷酷與憤怒,藏馬雖然一副溫文爾雅,但是也不難看出那雲淡風輕下的陰狠無情。
“沒能殺死他?”殺生丸和藏馬都沒有受傷,那麼能讓他們這麼生氣與不甘,唯一的解釋就是飛白從他們手中逃了?
“姐姐……”殺生丸臉色有些不自然,驕傲如他,有些鬱悶這個結果。原以爲已經將飛白重創,即使不是立死當場,也折騰不了幾秒,沒想到卻還是讓他逃了。
“逃了也不過多活幾秒罷了。等完結了奈落,就該到他了。”凌羅輕輕的拉着殺生丸的手,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只是話裡的殺意森冷無比。
“凌羅,那天晚上的人是他。”一旁的藏馬忽然開口說道。凌羅一怔,對上藏馬沉冷的眼色。
“你確定?這麼說,他已經關注我們很久了?”凌羅自然知道藏馬指的是哪天晚上,所以皺了皺眉,有些不爽被人監視卻沒發現。
而且飛白是專門挑你不在的時候才動手的,藏馬在心裡補充了一句。他沒有忘記昨天晚上飛白看他的眼神,嫉妒以及憎恨,那由妒火燃燒起來的瘋狂殺意……他與飛白說真才第一次見面,除了凌羅,恐怕再沒有別的事情有牽扯上。飛白喜歡凌羅,所以纔不願傷了殺生丸,但是看見了他吻凌羅,所以恨他,藏馬在心裡確定着,以及計劃抹殺。
不過,雖然從他手裡逃走了,但是那麼重的傷,恐怕也很難好了。藏馬掩住眼底深邃的冷意。
“算了,不說了。你們兩個也去休息一下吧。根據冥引蝶的訊息,已經離奈落的所在不遠。這次我們不能太大意,免得又讓魚漏網了。”
自然不會。殺生丸和藏馬不約而同的想法,對於飛白逃脫的怒氣,自然而然轉移到了奈落身上。
等大家整頓完畢繼續朝奈落之城前進時,卻又碰到了意料之外熟悉的一羣人。
“凌羅,你們怎麼在這裡?”戈薇驚訝的脫口而出,隨即又覺得這句話最近彷彿說了很多遍,所以又有些訕訕。
“這就是緣分啊。”彌勒笑嘻嘻的按着繞在手上的佛珠,眼睛溜溜的轉着,往凌羅和犬夜叉身上之間逡巡。
殺生丸不屑的瞥了犬夜叉一眼,然後站在凌羅身邊。對於殺生丸的態度,犬夜叉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意,隨即又看了凌羅一眼,忍了下來。
“我們是去找奈落算賬的。”桑原對女孩子一向很友好,所以見氣氛有些尷尬,開口說道。
“你們也去找奈落?”戈薇露出一絲驚訝,她和犬夜叉也是得到消息說奈落在附近,所以才趕來的。
“哈哈哈哈,那正好一起走啊,看來那個奈落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啊。”幽助笑着說。
戈薇一聽,頓時很開心,正想同意時,卻讓凌羅打斷了。
“不必了,還是各走各的。”凌羅淡淡的開口說道,然後率先離開,殺生丸緊隨其後。留下幽助和戈薇有些尷尬,更別提一臉晦暗的犬夜叉了。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一步了。”藏馬微微一笑,客氣的說道。他目光掃過犬夜叉時,停了一下,又很自然的挪開。
“那啥,你們路上小心點。”桑原好心的提醒,然後連忙追上,“藏馬,幽助,等等我啊。”
“犬夜叉?”望着凌羅他們遠處的身影,戈薇無奈的看着犬夜叉。
“我們走吧。”經過上次那件事,犬夜叉彷彿淡定了很多,意外的沒有發脾氣,只是戈薇忽然有些看不懂犬夜叉金色眼眸裡深藏的情緒了。
凌羅和犬夜叉他們兩行人一前一後,相隔不過二百多米。越靠近奈落,前來狙截他們的妖怪也就越多越強,不過因爲有凌羅一羣人在前面擋住,吊在後面的犬夜叉他們反而受到了很少的襲擊。
每次看見凌羅他們在前面殺敵時,後面的犬夜叉表情就十分糾結,很想衝向去,卻又有所顧慮。所以當奈落製造的最後屏障,濃濃的瘴氣形成的霧阻在面前時,爲了不被看成前來佔便宜的,戈薇鼓起勇氣,拿起弓箭,一支充滿靈氣的破魔之箭消除霧障,解決了問題,一座城堡出現在衆人面前。
“奈落,我來了。”首先衝進城堡的,不是凌羅,卻是桑原。只見他大喊一聲,彷彿飽受壓迫已久,如今一朝翻身般,興奮地跑進去。
凌羅不由一怔,淡淡的笑在脣邊綻開,這個桑原,搞得好像他纔是最大的苦主似的。正當她要踏進城堡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凝,微微側頭,若有所思的望向西方。
“怎麼了?”藏馬轉身望着凌羅,語氣有些許疑惑。
見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凌羅就知道,他是專門來見她的,於是輕輕笑了一下,“沒什麼,我隨後就到。”
和走進城堡的犬夜叉他們擦身而過,凌羅飛快的朝西方掠去,迫不及待想死嗎?成全你。
森林一處的斷崖,飛白駐着劍靜靜的站在崖邊,一身白色的鎧甲有些破損,沾着斑斑血跡,年輕英俊的臉龐此時透着不自然的蒼白,原本銳利的眼眸凝望遠處,有幾分黯淡,一種臨近幻滅的死沉氣息籠罩其中。
凌羅一見就知道不用她動手,飛白也活不了多久,傷至內腑,強撐不了多久。
聽見風聲,飛白無聲輕嘆,迅速斂去眼底的死灰,然後才轉身看着凌羅,目光專注而溫柔。
既知飛白將死,凌羅也不想浪費殺氣,一臉清冷的看着他,眼神十分冷漠,彷彿在看一個陌生的人般,於己無關。
“我以爲,至少能從你眼底看出一絲恨意,凌羅。”飛白沉默了一下,脣邊最終露出一絲苦澀。原以爲愛不成,至少也能讓她恨,總歸在那凝眸深處有他的一點地位,如今看來,終究是妄想與奢求了。
凌羅抿了下脣,沒有回答,看着飛白的眼神依舊清清冷冷的,沒有一絲波動。
“凌羅,你愛他嗎?”即使知道凌羅不會回答,飛白還是忍不住的問,他從沒有如此的愛一個人,也沒有像這般妒忌過一個人,那個男人吻她的那一幕,如同一條毒蛇盤踞在他心裡,時刻在啃噬着他的心,所以他纔會不管不顧的出手,即使知道沒有勝算,即使知道會死…
一波波劇痛襲上來,飛白的視線有些模糊,但是凌羅清麗絕倫的面容卻越發清晰,因爲已經在腦海深刻過一遍又一遍。
“能見你最後一次真好…”飛白淡淡一笑,笑容溫柔的很心碎。其實如果有來世,還是希望能遇上她,這是他莫大的榮幸與祈求。
飛白胸口一痛,黑暗席捲眼前一切事物,最終身體往後一倒,墜往崖底。
“飛白…”一聲清冷柔和的聲音響起。
這是原諒嗎?飛白失去意識前想到,而後閉上猶帶眷戀的雙眼。
凌羅有些發怔的站在崖頂,不解她最後爲何會脫口而出,沉默了許久,最後一揮手毀掉斷崖,滾滾巨石落下,深埋那白色孤寂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