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寒的示意下,關勝手持青龍偃月刀衝了出去,喝道:“大刀關勝在此,匹夫休要猖狂。”
陳希真冷眼看着關勝,罵道:“無知匹夫,禍國賊子,你爲關家嫡系,兵敗之後,卻投靠賊寇,禍國殃民,當真是豈有此理,你也配姓關!
你祖宗傳下刀法,是爲了忠君報國,忠義千秋,可你天生賊心,腦後反骨,今日我便送你去你祖宗那裡認罪,可惜我這丈八蛇矛沾染你這賊子污血!”
關勝也不答話,他和祖上關羽一樣,戰場之上哪來那麼多的嘰嘰歪歪,一刀把你砍了之後有的是時間廢話。
不過誰都有脾氣,被人這般辱罵,關勝氣的熱血上涌,好在關家祖傳一張紅臉,不管是氣大了還是喝大了別人都看不出來。
陳希真還在喝罵,關勝已經到了近前,甲木心法全力催動,一片青雲籠罩四方,伴隨着一聲龍吟,一道冷月寒光斬向了陳希真脖頸。
陳希真冷笑一聲,手中丈八蛇矛微微一擡,刺向了關勝前胸,丈八蛇矛比較長,若是關勝不收手,陳希真的蛇矛便會當先刺過他的小腹。
不僅如此,前刺之時,陳希真微微抖動雙手,蛇矛前端如同蟒蛇吐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刺的位置看似是小腹,實際上關勝的整個軀幹都被籠罩在內。
關勝不閃不避,看起來似乎要和陳希真同歸於盡,可是青龍刀到了半途,卻猛然加快了三分,畫了一個弧線,恰好砍在了丈八蛇矛的杆上面。
這一刀重如山嶽,陳希真抵擋不住,手中丈八蛇矛被壓了下去,這一招的威脅立刻解除,與此同時,關勝青龍刀一轉一削,削向了陳希真的手指。
這一下打實了,陳希真雙手必廢無疑,陳希真把手一收,蛇矛宛若一條巨蟒,忽高忽低,忽前忽後,忽左衝,忽右掠,揮身上下,盡是一片矛影。
陳希真氣力比不得關勝,但是卸力之法極爲高明,關勝的青龍偃月刀斬出無數寒光,盡數被他以一股獨特的柔勁卸去,兩人鬥了三十回合,仍舊不分勝負。
陳希真就像是縮在樹林裡面的毒蛇,出手陰狠毒辣,招招致命,而且身軀柔韌光滑,攻擊力量強,被攻擊的時候卻不受半分力道。
使用丈八蛇矛的武將不少,但是大多發揮出來的主要還是“矛”,比如林沖,出手雖然攻守兼備,但是走的還是剛猛一路。
唯有這陳希真,練的卻是“蛇”,出手如同毒蛇一般,還是一隻隱藏的很深的毒蛇,招式看似光明正大,實際上暗藏陰險詭詐,讓關勝不得不打起精神。
秦寒在一旁觀戰,以秦寒的武功修爲,自然看得出陳希真的暗招,心中感嘆,這貨果然是一個老陰貨,僞君子,雷將施展雷霆神力,但是真正光明正大的,怕是不到五分之一。
就在關勝和陳希真比鬥三十回合的時候,楊志和孫立已經分出了勝負,孫立的武功雖然嚴謹,但是比之楊志千錘百煉的槍法還是弱了一籌。
兩人比鬥了一百五十回合之後,楊志猛然爆發了大量天暗星之力,渾身上下滿是煞氣,手中渾鐵點鋼槍一招三段突刺。
這是楊家槍法裡面的絕招,不僅有三段突刺的絕技,而且力量疊加,第一下突刺是中平槍。
所謂“中平槍,槍中王,當中一點最難當”,中平槍本已經是槍法中的高深技法,可楊志後兩招卻是更加厲害,一槍更比一槍強。
孫立擋住了第一槍中平槍,躲過了第二槍抽屜槍,卻沒有防住第三槍,這一槍楊志已經近乎被天暗星之力的煞氣影響的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野獸本能。
可在這本能的影響下,這一槍划着虛無縹緲的弧線,一槍分開了孫立的鐵槍和鋼鞭,擦着縫隙刺了進去,一槍刺中了孫立左肩,孫立“啊呀”一聲,棄了鋼鞭慌忙後撤。
另一頭,祝萬年祝永清兩兄弟決戰呂方郭盛,此時已經打鬥了七八十個回合,四支方天畫戟看似揮舞如風,實際上四人都已經累了,後手也不算多了。
以武功來說,祝家兄弟更勝一籌,但是呂方郭盛得了秦寒的指點,招式嚴謹,固守門戶,攻防之間兩人配合默契,比祝家兄弟這對長期不見面的親兄弟配合的更好。
更爲重要的是,呂方郭盛雖然仍舊裝扮帥酷,可方天畫戟上面那隻能添亂的金錢豹子尾和金錢五色幡早早卸了下去,只留下普通紅穗。
祝萬年祝永清兩兄弟的方天畫戟也掛着金錢豹子尾和金錢五色幡,還沒有卸下去,比鬥過程中,若不是兩人武功比較高明,絨絛早就糾結在一起了。
這也給了呂方郭盛機會。
鬥到八十五回合的時候,呂方郭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出手一挑,同時露出了半分破綻,祝家兄弟抓住機會,向前一刺,卻不想兩人的武器卻是刺向了同一方位。
呂方策馬向左邊一跳,手中方天畫戟對着祝家兄弟方天畫戟上面的絨絛一攪,把兩人的方天畫戟攪在了一起。
郭盛趁機一戟刺向了祝萬年,祝萬年想要揮舞兵刃抵抗,可他的方天畫戟和祝永清的方天畫戟糾纏在了一起,完全施展不開,人在馬上躲避不得,反而丟了躲避的時間。
郭盛這一戟後招連連,祝萬年拼死閃避脖子躲過這一刺,卻不防郭盛的前刺不過是誘敵,郭盛力量一收,停下方天畫戟,隨後對着邊上一掃。
寒光閃爍,血光崩現,祝萬年的頭顱飛到了半空,想要“萬年”卻是隻能去地獄想了。
祝永清看到哥哥慘死,想要出手報仇,可兄弟倆的武器糾纏在一起,他一伸手,卻是沒有拿回武器,若非方纔呂方在攪動兩人的方天畫戟,沒有來得及進攻,他也難逃一死。
祝永清自知不敵,不敢停留,把扔下武器,騎着馬跑回軍陣,把宋江差點沒給氣死,心說老子看到的命運軌跡,你們兄弟倆牛逼至極,如今怎麼這般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