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得很慢,李重頭一次這麼討厭過年。
剛過正月十五,李重就迫不及待的上路了,雖然李重距離擂鼓山並不遠。
這一天李重正慢悠悠的趕路,忽然發現路邊有個涼亭,涼亭中有五個人,其中竟然有風波惡和包不同,剩下的三個人中有兩個人像是包不同的同伴,應該是鄧百川和公冶乾,還有一個小和尚卻猜不出來是幹什麼的。
李重剛要上前看看,前方又來了一羣人,定睛一看卻是丁春秋等人。丁春秋等人也看到了涼亭,嘩啦啦走了過來,看樣子是想到涼亭中休息一下。
“嚯嚯……”有熱鬧看了,李重心中大笑兩聲,忙不迭的湊了過去。
包不同和風波惡認識李重,但兩個人都有點討厭李重,見了李重連招呼都沒打。丁春秋想打招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裝出一副素不相識的模樣。倒是那小和尚很熱情,走到李重身前說道:“貧僧少林虛竹,這廂有禮了,請問這位公子也是武林人士嗎?”
“呵呵……這虛竹長得真不怎麼樣。”李重微感詫異,點頭道:“原來是虛竹小師傅,在下算是武林中人吧,我叫李重,人稱……那個影子刺客。”
虛竹臉上露出一副羨慕之色,合掌道:“原來是李公子,小僧這裡有張請帖,萬望李公子收下。”
李重接過請帖一看,卻見上面寫着:少林寺住持玄慈,合什恭請天下英雄,於九月初九重陽佳節,駕臨嵩山少林寺隨喜,廣結善緣,並睹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風範。
這個熱鬧李重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李重微微一笑,非常莊重的收起請帖,說道:“多謝虛竹小師傅,九月九日李重必定赴會。”
虛竹大喜也合掌稱謝了,忽然“啊……”了一聲
便在此時,忽聽得虛竹“啊”一的聲,叫道:“師叔祖,你老人家也來了。”李重回過頭來,只見大道上來了七八個和尚,當先是兩個老僧,虛竹快步走出亭去,秘兩個老僧行禮,稟告鄧百鄧百川一行的來歷。
右側那老僧點點頭,走進亭來,向鄧百川等四人問訊爲禮,說道:“老衲玄難。”指着另一老僧道:“這位是我師弟玄痛,有幸得見姑蘇慕容莊上的四位大賢。”
鄧百川等久聞玄難之名,見他滿臉皺紋,雙目神光湛然,忙即還禮。風波惡道:“大師父是少寺達摩院首座,久仰神功了得,今日正好領教。”
玄難微微一笑,說道:“老衲和玄痛師弟奉方丈法諭,前往江南燕子塢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請貼,這是敝寺第三次派人前往燕子塢。卻在這裡與四位邂逅相逢,緣法不淺。”說着從懷中取一張大紅貼子來。
鄧百川雙手接過,見封套上寫着“恭呈姑蘇燕子塢慕容施主”十一個大字,料想貼子上的字句必與虛竹送那張貼子相同,說道:“兩位大師父是少林高倍大德,望重武林,竟致親勞大駕,前往敝莊,姑蘇慕容氏面子委實不小。適才這位虛小師父送出英雄貼,我們已收到了,自當儘快稟告敝上。九月初九重陽佳節,敝上慕容公子定能上貴寺拜佛,親向少林諸位高倍致謝,並在天下英雄之前,說明其中種種誤會。”
玄難心道;“你說‘種種誤會’,難道玄悲師兄不是你們慕容氏害死的?”
丁春秋卻忽然說道:“你們少林寺廣發英雄帖,就沒有我一份嗎?”
玄難拱手道:“不知這位老英雄尊姓大名?”
丁春秋沉聲道:“在下丁春秋!”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玄難、玄痛、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六人不約而同“啊”的一聲,臉上都是微微變色。星宿老怪丁春秋惡名播於天下,誰也想不到竟是個這般氣度雍容、風采儼然的人物,更想不到突然會在此處相逢。六人心中立時大起戒備之意。
玄難在剎那之間,便即寧定,說道:“原來是星宿海丁老先生,久仰大名,當真如雷貫耳。”什麼“有幸相逢”的客套話便不說了,心想:“誰遇上了你,那是前世不修。”
丁春秋道:“不敢,少林達摩院首座‘袖裡乾坤’馳名天下,才能夫也是久仰的了。
接下來的劇情很可能是玄難和丁春秋比劃兩招,但風波惡卻跳出來說道:“久聞的丁老先生武藝非凡,在下不才領教兩招。”
丁春秋主動表明身份就是想震懾一下少林寺,打出星宿海的名頭,眼見有人竟敢主動挑戰,心中勃然怒,沉聲道:“那好吧,北喬峰、南慕容,喬峰不在,慕容復也不在,正好那你試試慕容家是否名副其實。”
李重心中暗笑,就丁春秋這水平欺負欺負慕容復還湊合,欺負蕭峰那純屬找虐。風波惡挑戰丁春秋也是想刷聲望,所以包不同等人度沒有出言阻止。於是風波惡嗖的一聲跳出涼亭,在草地上擺好架勢。
沒等丁春秋動手,摘星子就一抖摺扇叫道:“師傅且慢,這種小腳色哪能勞煩你老人家出手,等到什麼慕容復出現了,師傅一根手指頭碾死他才顯得手段,這個風波惡就交給徒弟處理吧!”
“就是就是,這風波惡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和師傅動手,太不要臉了,就是大師兄教訓他都是給慕容家面子。”
“呸呸……恩師用得着給慕容家面子嘛,慕容家算什麼東西……”
…………
還沒等開打,星宿派的弟子已經開始給丁春秋歌功?頌德了,李重雖然聽得作嘔,但有一點卻比較贊同,風波惡還真不夠資格讓丁春秋出手。丁春秋聽了摘星子的話也覺得有道理,自己和風波惡動手確實有以大欺小的嫌疑,當然丁春秋是不在乎以大欺小的,但少林的玄難、玄痛,還有李重都在身邊,講些風度也無妨。
於是丁春秋點頭道:“也好,摘星子你去教訓一下風波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