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魯嘿嘿一笑,他對李重的話深有感觸,小妾嗎?自然就是喜歡又給不了名分的人,所以平時男人都會寵着點小妾的。
貞貞聽了李重的話一點也沒有羞愧的感覺,甚至喜歡的小臉都紅撲撲的,貞貞,也就是苦命女衛貞貞第一次出嫁就是給人當小妾,還要被兇惡的大婦欺負,能遇見李重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貞貞已經偷偷少過好幾次香了。正室這麼高端的身份貞貞就沒奢望過,在貞貞的心裡只要不受大婦欺負那就要偷着樂了。
一笑之後,宋魯點頭道:“昨天下午見過這兩位小兄弟,我還和他們喝了幾杯,後來他們跟一個叫傅君婥的女劍手一起走了,這個傅君婥是高麗人。”
爲了提醒一下宋師道,宋魯還特意把高麗人這三個字的語氣加重,李重心中瞭然,自己來晚了:“傅君婥……傅採林的徒弟。”
聽了李重的話宋魯宋師道不由得心中一動,李重這個稱呼有點問題,一般情況下武林中人稱呼傅採林都要加上“奕劍大師”四個字,直呼其名的要麼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要麼是極度仇恨高麗人的民族主義者,要麼就是對自己很有自信的人。
心中思索,宋魯臉上卻露出一幅愧疚之色:“李公子你這兩位內弟好像得罪了宇文閥,正被宇文化及沿江追殺,呵呵……在下倒是想保一保這兩個小兄弟,可惜我宋家面子小,嚇不動宇文化及啊。”
李重信口說道:“沒事,我見過宇文化及,他是奔着傅君婥去的,兩個小子被殃及池魚而已。”
這是李重安慰貞貞的原話,現在又拿出來忽悠宋魯。
其實宋魯那在乎李重和宇文化及什麼關係,宋魯也跟着感嘆下兩句,這才問道:“不知李公子除了打探兩位內弟的消息,還有其他事情嗎?”
李重正色道:“我想參觀一下宋家的山城,不知可否?”
宋魯哈哈笑道:“有何不可,我宋家山城又不是皇宮大內……”
…………
經過十多天的跋涉,四艘艨艟戰船一路向西,臨近山城,李重舉目觀望,宋家山城位於鬱水河流交匯處,三面臨水,雄山聳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隨山勢磊阿而築,順山婉蜓,主建築物羣雄踞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形勢險峻,有一夫當關的氣概,君臨附近山野平原,與鬱林郡遙相對望,有着對整個嶺南區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果然是雄奇之地!”李重由衷的感嘆道。
貞貞也美目流轉,看個不停,出身江南水鄉的她何曾見過如此巍峨的山勢,如此險峻的兵家必爭之地,當然真真看不出山城是兵家必爭之地來。
李重在山城住了兩天,也受到宋魯和宋師道的熱情招待,甚至就連地劍宋智李重都見過兩面,但李重當然不會滿足,李重來的目的是見宋缺,和宋缺討論一下天下局勢,甚至李重還打算在滿狀態下試試宋缺的天刀,可問題是李重連宋缺的毛都沒見到一根。
所以李重在又一次見到宋智的時候提出要求,要見宋缺。
宋智聽到李重這個要求心中頓時有點不爽,李重武功確實不錯,但武功不錯的年輕人多了,都能見到宋缺不成,那樣的話宋缺每天除了見粉絲就不用幹別的了,所以宋智找了一個大兄在閉關的藉口推脫一下。
李重也知道宋智爲什麼推脫,笑道:“既然如此地劍先生稍等片刻……”
說完話李重就回到臥室,留下一頭霧水的宋智,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李重神色疲憊的回到桌前,手裡還拿着一個七寸高的木質小人:“勞煩地劍先生將此木偶交給閥主,如果閥主堅持不見李某,那就當李某人不自量力吧。”
宋智點頭答應下來,又和李重說了幾句話,這才帶着木偶走向磨刀堂。宋智知道李重拿出的是什麼東西,奇特的戰書而已,而且宋智也能在李重的木偶上看出一些端倪來,李重雕刻的是一個持劍之人,飛身一刺的劍客,有點人劍合一的韻味。
而且宋智還能看出一點來,李重雕刻木偶的刀法極其簡約,雕像上雕痕如新,而且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兒,按照宋智的眼力,李重大約用了八九刀就完成了木偶的雕刻工作,就這份化繁爲簡的刀法而言已經可以登上大雅之堂了。
磨刀堂的院子中有一顆參天槐樹,此時正是盛夏,槐樹枝葉繁茂,遮起一大片蔭涼。一身藍衣的宋缺正坐在樹下喝茶,茶几上還放着幾卷書冊。
宋智放輕腳步,低聲道:“大兄,這是李重帶給你的戰書。”
宋缺隨口應了一聲,伸手接過人偶,只看了兩眼,宋缺的神色忽然肅穆起來,這個變化讓宋智心中一跳。
宋缺仔細端詳一陣,把人偶放在茶几上,問道:“你看出來什麼沒有。”
宋智急忙將自己心中的感受細說一遍,宋缺嘆了口氣,慢慢說道:“宋智啊……這些年真難爲你了,要分心宋家的諸多事宜,還能把武功修煉到如此地步。”
宋智默然一笑,長兄如父,宋智還是很在意宋缺稱讚的。
宋缺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但你的武功境界還不夠,看不出這個人偶真正的韻味來。”
宋智驚訝道:“這人偶還能看出別的東西來。”
“呵呵……”宋缺輕輕一笑,說道:“你被人家試探了一下還不知道,你去把我們早年練武用過人偶拿來幾個。”
一般情況下武功招式傳承除了手把手傳授之外,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一些人偶代替了,人口要比圖冊直觀一些,比如張三丰在少林岌岌可危的時候就拿出過一套羅漢拳的人偶,囑咐俞岱巖流傳下去。宋家子弟自然也不缺這個,於是宋智很快就拿來幾個人偶,而且也是保持練劍姿勢的人偶。
在宋缺的示意下把自家收藏的人偶和李重新雕刻的人偶擺在一起,宋智立即就看到了其中奧妙,頓時覺得難以置信,忍不住張口結舌:“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