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珊正想辯解,忽然聽李重說道:“陸師兄,我這辟邪劍法如何?”
陸柏正全力施展劍法和兩次交手,聞言訝然道:“咦……你還能開口說話?”
陸柏的驚訝不無道理,他劍勢雖然已經竭盡全力,但內勁使用卻沒有,也就七七八八而已,可李重能開口說話就證明自己的七八分內力竟然壓制不住李重,也就是說李重竟然也有餘力。
李重哈哈笑道:“能開口說話算什麼,我還能更快一些,你信麼?”
陸柏臉色頓時一凜,李重笑罷,忽然向前邁了一步,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二尺,單靠手腕的力量用了一招紫氣東來,紫氣東來不是劍法中的“刺”,而是劍法中力量最大的“斬”,這一招正常情況下要張臂橫掃,引動劍光,方能將敵人一斬兩斷,單靠腕力是遠遠不夠的。單靠腕力被敵人崩飛了寶劍怎麼辦,天下哪有必中的劍招。
但李重這一劍偏偏就沒被陸柏崩飛,反而接連出了七八劍,把戰況衍變到兩個人相距三尺鬥劍的兇險情景,這個距離鬥劍大多數劍招都用不出來,雙方比的就是腕力,以腕御劍嗎,你出一劍我出一劍,一攻一守,看誰的劍更快,看誰的腕力更強。
學習過小李飛刀的運力法門,李重手腕手指的爆發力腕力超過陸柏,幾招過後竟然又順勢來了一招江上橫笛,這一招是劍法中的“劃”,陸柏眼見李重這一招狠辣無比,但想後退都來不及只能依靠手腕的力量橫劍一擋,嚓的一聲,手中的長劍就被李重的長劍**,胸前空門大露。
“中!”
李重輕喝一聲,手中的長劍一縮一吐,劍光遊動,陸柏竭力向後一躍,卻沒料到李重手肘一伸,真武劍噗地一聲刺進陸柏胸口。
一擊即退,李重倏地退出戰團,眼中含笑的看着陸柏。陸柏胸前一團血花漸漸擴大,將身上的黃衫都滲透開來,看得衆人直吸冷氣,嵩山十三太保的中有名的仙鶴手就這麼敗了?要知道在江湖中陸柏的名聲可不比嶽不羣差到哪去,當然這個名聲和好壞無關。
撕開衣襟,陸柏拿出給自己上了金瘡藥,吸氣道:“多謝李少俠手下留情,來日陸柏定然相報!咳咳……咳咳……”
相報就是報仇的意思,不過李重也不在意,要不是自己手下留情,剛纔那一劍就能刺透陸柏的胸膛,哪輪到陸柏發狠說話,但陸柏說了兩句話就發現被刺傷了肺脈,生怕傷勢加重立即閉口不語。
李重冷眼看着陸柏,呵呵笑道:“陸柏,你還在這裡幹什麼,等着我補上一劍嗎?”
陸柏死死的瞪着李重,勉強叫道:“走……”
恆山派和泰山派的兩個人一個扶着陸柏,一個抱起金眼雕魯連榮的屍身慢慢向外走去,封不平三人剛想跟着出去,李重說道:“風師兄留步,在下有話要說。”
封不平並不怕李重,聞言停住腳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李重。
一直等到丁勉三人下了華山,李重這才說道:“封師兄請坐。”
封不平冷喝一聲坐到椅子上,輕笑道:“怎麼?李少俠也打算管我們華山派的私事嗎?”
“不敢,只是不想風師兄被人利用而已。”
封不平揚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重嘆了口氣,慢慢說道:“二十五年前你們華山氣宗劍宗兩派相爭,結果高手死傷殆盡,十年之前左冷禪上山威逼嶽掌門合併五嶽劍派,這事你知道嗎?”
封不平皺了皺眉,嶽不羣苦笑一聲點頭道:“確有此事,說來慚愧,這件事之後我十年都沒敢下華山,生怕遭了左冷禪毒手,呵呵……十年啊,我每日都如履薄冰,睡覺都睜着一隻眼睛。好容易等到武功又稱,我行走江湖也謹小慎微,博得個君子劍的名聲,可實際上稍微大一點事我都不敢攙和,生怕給左冷禪留下把柄,哎!”
封不平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知道華山過得苦,但沒想到華山過得這麼苦。雖然封不平打算爭奪華山派掌門之位,但封不平更在意的是華山派的生死存亡,華山派都沒了,還有什麼氣宗劍宗。
“你這話什麼意思?”封不平有些疑惑的問道。
李重慢慢說道:“合則兩利,分則兩傷,封師兄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先不說這個,我簡單猜測一下,今日如果李某不在華山,憑藉你們幾個人的實力掃蕩華山不成問題,嶽掌門這個掌門位子也就坐不穩了,接下來呢,左冷禪就會和封掌門商談合併五嶽劍派一事,封師兄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封不平厲聲道:“華山在,封不平在,華山亡,封不平亡。”
李重聞言竟然哈哈大笑,道:“好啊,左冷禪就像看到這種結果,然後左冷禪就會用給嶽掌門報仇的名聲殺掉封師兄,很不巧的是這位嶽先生在江湖中的名聲還算不錯,沒人會說左冷禪的不是,嚯嚯……接下來華山派就沒了哦。”
封不平聞言渾身巨震,焦黃的麪皮愈發蠟黃起來,猶猶豫豫的問道:“那不是陸柏帶着五嶽劍派的令旗來……”
李重沉聲道:“就像嶽掌門說的一樣,令旗不會說話,左冷禪可以說令旗是陸柏偷走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不了稍稍責罰陸柏一下就是了,其實都不用,華山派都沒了誰還會給華山出頭。”
封不平和嶽不羣齊齊吸了一口冷氣,眼中都露出後怕的神色,封不平不是一個聰明人,嶽不羣也算不上聰明絕頂,充氣量算是能忍能裝而已,論到壞封不平和嶽不羣兩個人加一起也比不上李重的三分之一。
嶽不羣啞了一口唾沫,衝着李重遙遙拱手錶示感謝。
封不平沉吟良久,低聲喝道:“此事是我思索不周,給了嵩山派藉口,就當封不平欠李少俠一個人情,以後李少俠但有差遣,封不平定然捨命相助。可李少俠的意思是我們劍宗就嚥下這口氣,認嶽不羣當掌門?我們劍宗咽不下這口氣。”
李重一翻白眼,嗤笑道:“你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嗎?二十五年前你們比武,現在可以再比一次啊!”
嶽不羣一聽到比武兩個字臉皮就是一抽,封不平也心有餘悸的說道:“比武肯定有所傷亡,華山豈不是更勢弱了。”
李重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真笨,這麼說吧,一個掌門做得好壞不是取決於他武功有多高,而是說他振興門派的能力如何。你看嶽掌門,能在風雨飄搖的情況下維持住華山派,靠的絕不是武功,換做是你封不平,你能在左冷禪的脅迫下保住華山派嗎?一個門派興旺與靠的是什麼,靠的是造血機能,強大的潛力集團……你們不懂啥叫潛力集團啊,簡單點說就是教授徒弟的能力,你們早晚要死的,只有徒弟武功高才能維持住華山派的局面,一代代傳下去,你看少林爲啥屹立數百年不倒,少林出過天下第一高手嗎?沒有,但人家少林的一流高手多,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來十幾個高手,誰敢動少林一手指頭,你們比不了的。”
封不平恍然道:“李少俠說的太對了。”
封不平也一臉肅穆的說道:“真知灼見……真知灼見!”
封不平說道:“李少俠的意思是說讓徒弟比武?”
李重一拍手,說道:“不是,比武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不可取的,但現在爭這個掌門就只能讓徒弟比武了,華山派的大弟子令狐沖就在這裡,你們現在就可以開始比武爭奪掌門位置了,我做見證。呃……嶽掌門不怪我越俎代庖吧!”
嶽不羣一愣,隨即笑道:“不介意不介意,那就請封師兄的弟子出手,只要封師兄的弟子家敗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華山掌門就是你的了。”
封不平先是一愣,隨即高聲叫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哪有徒弟和令狐沖比武,總不能叫我現收徒弟吧。”
李重立即給令狐沖使了個眼色:豬腳,該你上場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劇情一樣了,令狐沖用一把笤帚和成不憂大戰,成不憂敗退之時大了令狐沖一掌,區別就是成不憂沒被桃谷六仙撕成碎片。
看過了令狐沖的獨孤九劍,李重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封不平很是鬱悶,他萬萬也沒想到令狐沖的武功竟然這麼高,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
李重輕咳一聲,說道:“好了,這次比武令狐沖贏了,也就是說岳師兄是華山派的掌門了。現在說下次爭奪掌門的問題,我說過爭奪掌門不是靠比武的,靠的是經營,你們師兄弟就落戶華山,也不用歸嶽掌門管轄,當個長老什麼的就行了,有外敵的時候你們就出手相助,沒有你們就教徒弟,二十年過後看氣宗強盛還是劍宗強盛就可以了。”
封不平奇怪地問道:“不比武怎麼看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