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子望氣術

“是了,定是九州鼎與這石像有了某種感應,門口那拱橋纔會穿透虛空,延伸到仙墳嶺救我。”風無恨嘀咕斷定:“嗯,定是如此。”

“古史記載,禹家始祖劃天下分九州,鑄造九鼎,莫非這石像是禹王朝的始祖?”風無恨暗自揣測。

滴水之恩,當以河海相報!

救命之恩,沒法報答,只有磕幾個頭。

風無恨在神龕石像前跪下,挺直了腰板,畢恭畢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驟然,神光普照。

殘破的石像散發青輝,九州鼎嗡嗡歡鳴,環繞石像旋轉飛舞,與石像相呼應,其氣息和光芒竟然一般無二,宛如出自一體。

石像散發的青輝將風無恨全身籠罩,風無恨只感覺瞌睡襲來,困得不行,眼皮竟像山嶺一樣沉重,緩緩閉上了眼睛,倒在神龕下陷入了沉睡。

丁玲玲眨巴眼睛,呢喃道:“磕三個頭就能神光普照?我也來試試。”

藍冰亦如此,二人雙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青輝不曾籠罩下來。

“是了,定是誠意還不夠!”二人不斷磕頭,結果腦門都磕青了,頭都磕暈了也沒反應。

風無恨莫名被神光普照,陷入沉睡。朦朦朧朧,識海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一個頭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身影出現在雨中,這道身影模糊不清,右手持一把青銅耜,左手託着一尊大鼎。

“你是……帝廟中的石像?”風無恨雖然陷入沉睡,意念卻清醒無比。

“算是吧。準確說石像是吾,吾卻非石像。”這道身影開口。

風無恨長呼一口氣,試探着問道:“老人家,你是大帝麼?”

“帝!那是很久遠的事了。現在吾不過一縷殘念罷了。”

“殘念?那救我的人是您老人家嗎?”風無恨懷疑。

“若非吾與青鼎有感,汝早已死透了!那地方牽扯甚大,吾都不願觸及。”

“青鼎?不是九州鼎嗎?老人家您鍛造的九鼎都還在嗎?”

“九州鼎?九州鼎只是九鼎的統稱,九鼎各有名稱的。汝這尊是青鼎。”老人自嘲一笑,嘆息道:“殘了,殘了,天地被打殘了,吾之老骨頭也被打殘了,九鼎更是被打殘了。八鼎灰飛煙滅,只剩下這尊青鼎了,異域文明可怖可恨呼!”

“殘了?天地被打殘了?大帝都被打殘了?這尊鼎也是殘鼎?能打殘天地,打殘大帝,那是什麼樣的存在?”風無恨暗自震撼。

“青鼎雖已殘,吾卻仍視之爲手足臂膀。吾之殘念因它歸來而醒,它既認汝爲主,定有因果。此鼎禁止九重,重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斤九兩,曾爲無上帝兵,如今雖已殘,但紋絡尚在,吾傳汝一法,加以修復,有朝一日,可復昔日之榮光。也算爲吾之精神延續也!”

“傳法!好呀,我喜歡!”風無恨登時來勁。

“因果使然,汝已得其法!”

“法在哪裡?”風無恨急道。

老人沒有動作,喃喃唸了幾句,登時道音隆隆,祥瑞之氣降臨。

風無恨印堂穴竅中,那一頁青銅古券乏起光芒,一個個古字飄起。

“原來這古券是老人家您所創,這是什麼大法?”風無恨心中熱切。

“此券是吾無意所得,非吾所創,吾得此殘券,得證道。汝得此券,受用無窮,能走多遠,看汝造化呼!”

風無恨心中連連巨震,暗呼:“得殘券就證道了,這是什麼秘法?我若學此法,那不是可以橫着走!”

“此法之深邃,囊天地之妙也!吾窮萬年之力探究鑽研,得悉,此券是古之一位絕代聖皇所鍛造,此法卻無法考證其出處。吾將習古字之法傳授於汝,望汝越吾之頂呼!”老人伸手,輕輕一彈指,一道青光飛來,烙印在風無恨識海中。

“老人家,您還有什麼大法,統統傳於我得了,也好爲您繼承衣鉢,發揚光大,照耀古今未來。”

淅淅瀝瀝的雨逐漸變小,老人道:“汝若習吾之法,宛如踏吾之步伐,終其絕巔亦不過如吾哉,如何越吾之頂呼?”

風無恨如醍醐灌頂,學別人之法,就如踏着別人的腳印走,前人的終點就是自己的終點,根本無法超越前人。

風無恨心中羞愧,意念呈淡淡的虛影,朝老人恭敬一揖到底,道:“老人家金玉良言,晚輩受教!”

“吾之殘念即將消散天地間,吾尚有最後一事。”

“老人家請講。”

“吾被打殘,後輩子孫雖逃過一劫,然,苟延殘喘哉!汝當下雖弱如螻蟻,然青鼎主動認汝爲主,往日成就不可量呼。望照拂吾禹氏之嫡脈一二,僅此亦!”雨更小了,細弱牛毛了。老人的身影越來越淡。

“老人家請放心,小子謹記於心。”風無恨承諾道。

“吾救汝一命,另贈時空橋樑一座、陣法三個於汝,作爲交換,以減少因果之糾纏。”

“時空橋樑,門口那座石橋吧,很重的,我扛不動啊。”風無恨心花怒放。

“吾傳訣於汝,汝達神明境,默唸此訣,即便億萬裡時空,此橋樑頃刻爲汝所用呼!”老人說完,彈指將佈陣之法烙印在風無恨識海中,傳下一段口訣,聲音虛弱至極,身影成了虛影。

老人虛弱至極的聲音最後響起:“沒時間了,此地處於仙墳嶺深處,吾最後之殘力送爾等出去。”

“對了,前輩……”風無恨還有很多問題要問,結果細雨停了,老人的身影也徹底淡化了,一切都消散了。

迷霧中出現的宮殿是否與老人有關?宮殿裡有沒有大帝神藏?禹菲、洛汐進入宮殿去了哪裡……

還有很多問題沒來得及問,老人的殘念就消散了。

風無恨嘆息一聲,有些迫不及待的將意念浸到印堂穴竅。老人烙印的是風無恨徹底看不懂的古字,與青銅古券上的文字一樣,老人傳授的就是學習古字的方法。

古字很複雜,晦澀難學,學一個字要很長時間,不過有秘法的誘惑,加之想到以後說不定有大用,風無恨只得硬着頭皮沉浸在學習中。

一個古字,兩個古字,三個古字……

也不知道學習了多久,風無恨硬生生將幾千個古字學會,並熟記於心。

“哈哈,絕世大法,我來也!”風無恨毫無疲憊,意念觸動青銅古券。

古券開頭寫着《天子望氣術》幾個大字。小字註釋爲‘窮古之大賢畢生之智,著古之秘卷,爲天地奇書。’

總術三卷,窺天地萬物之氣機,望山川大河之脈絡,察日月星斗之軌跡……

風無恨越看越驚喜,上卷是望氣篇,講述天地萬物是不同氣場所組成,生氣、死氣、運氣、殺氣、血氣、怒氣、凶氣、喜氣、五行之氣、陰陽二氣……

天地萬物都有不同的氣場,首先學會觀察周遭氣場,窺破氣機,獲悉先機,趨吉避凶,總之不同氣場都可化爲己用,恐怖至極。

“此法神妙,非攻擊之法,卻恐怖至極。如若用於対敵,豈非完全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風無恨心中震撼,暗贊不愧稱之爲天地奇書。

中卷是形勢篇,只有幾行字,原文是:‘百尺爲形,千尺爲勢,理陰陽,洞十方。觀察山川地理之走勢,窺破大江長河之脈絡,理解天地大道,千里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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