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恩怨情仇

蕭漢看到來者又是一個女子,穿一身雪白長衫,上面畫着數枝楊柳,身材勻稱,身高足有一米七。這女子年紀和齊欣怡差不太多,生得一張鵝蛋臉,雙眉如黛,星目皓朗,比起齊欣怡來多了幾分正氣。

蕭漢登時收起嬉笑,站起身道:“姐姐請坐。”來人微笑着放下手中飯菜,輕聲道:“妹妹一起,那桌只剩下我一個女子,諸高陽太過粗魯,崔茂又太過嚴肅,說不得只好跟着妹妹來了。”邊說邊坐了下來,對着蕭漢道:“小兄弟不會嫌棄我冒昧吧?”

蕭漢笑道:“能得姐姐垂青,小弟高興還來不及,哪會嫌棄?”女子微笑着點頭。齊欣怡卻冷哼一聲道:“不要姐姐妹妹的,我跟你不熟。”女子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饅頭,輕聲道:“妹妹這就是說氣話了,我們相識那麼久,怎麼能說不熟呢?”齊欣怡哼道:“我不喜歡你總行了吧?”

女子微笑道:“不喜歡姐姐,那是你的心魔做怪,需要做場法事消魔。姐姐功夫一般,做法還是可以的。”齊欣怡生硬地道:“用不着,還是留着給你自己做吧。”

二人脣槍舌劍,聽得蕭漢瞠目結舌,不敢插話,只是呆呆看着。常言道柔能克鋼,蕭漢聽了幾句,便知道齊欣怡在這女子面前根本不是對手,出於義憤,便想幫她幾句。

眼見齊欣怡被女子說得張口結舌,蕭漢忍不住道:“在下武當派蕭漢,敢問姐姐芳名?”女子微笑道轉過臉道:“不敢不敢,小女子觀音庵主持伏秋雅。”齊欣怡哼一聲道:“好好呆在吳越就是,非得跑過來氣我,怪不得沒人要。”

伏秋雅優雅一笑,嘴上卻毫不留情:“沒人要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好吧?妹妹不是姐姐說你,爲人要謙和一些,這樣纔會有人喜歡,像妹妹這樣面善心惡之人,哪個男子敢來找你,那不是找死嗎?”

這句話氣得齊欣怡差點暴走,她伸出右手,指着伏秋雅怒道:“你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伏秋雅淡淡道:“你看看,剛說幾句,你又生氣,這樣不好。女人生氣太多,容易變老。”

蕭漢知道自己再不說話,齊欣怡便會被她氣瘋,忙插話道:“都是自己人,不必爭這些閒氣。大家好好吃一頓飯不好嗎?”伏秋雅淡然一笑道:“蕭掌門你也聽到的,是妹妹先生氣的。”

齊欣怡氣得雙眼冒火,卻發火不得,握在手中的一個饅頭被捏成了燒餅,卻沒再說話,好像也知道自己跟她對抗無異於自尋其辱。蕭漢看她一眼,微笑道:“我看二位姐姐都是貌美如花,何必吵吵鬧鬧,徒惹外人笑話。不如放下前嫌,大家相聚一處也不容易,說些令人高興的話如何?”

伏秋雅淡淡笑道:“好啊,我無所謂,只是對妹妹來說,除了打打殺殺,還有高興的事麼?”蕭漢無語了,這女子看着溫文爾雅,卻原來是毒舌一個。

齊欣怡果然生氣了,端起飯菜就要走,蕭漢忙道:“姐姐別生氣,你們二位聽我說如何?”伏秋雅仍是那種淡淡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齊欣怡見蕭漢替她求情,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放下飯菜,哼道:“你說好了。”

蕭漢笑道:“大家邊吃邊聊如何?”二人同時點頭,蕭漢挾一口菜吃了,接着道:“我講個以前武林軼事給二位聽聽如何?”二人又同時點頭。

蕭漢想了一想,便講起了金庸大俠所寫的《笑傲江湖》,這故事實在寫得太好,再加之蕭漢口才出衆,一會兒便吸引了兩人,再無時間鬥嘴。三人邊吃邊聽他講。

蕭漢時刻注意周邊情況,眼見有人起身,便及時剎車道:“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二位姐姐,今天到此爲止,明天再說。”二人也看到各派掌門紛紛起身,雖有不捨,只得罷休。二人互望一眼,誰也不搭理誰,一前一後走出食堂。

蕭漢吐出一口氣,心中暗喜,難道自己有女人緣?跟着心內又是一驚,如果這裡有人認識李月螢和葉天寒,把今天之事添油加醋一番,保不準自己就完蛋了。這麼一想,好心情登時消個精光,垂頭喪氣回到小屋,心不在焉背了半個時辰秘籍,感覺沒什麼效果,只好收好秘籍準備睡覺。

哪知道他剛要關燈,便聽到有人敲門。蕭漢以爲是趙光義和趙承宗,急忙過去開門,卻見是一個粗豪漢子。見他開門,那漢子哈哈一笑,拱手道:“在下玄龜派掌門諸高陽,睡不着,能否跟兄弟聊聊?”

蕭漢見過他一面,忙客氣道:“諸兄請進。”諸高陽生得人高馬大,他一進門,便顯得屋子更加狹小。蕭漢請他坐到牀上,自己也跟着坐下,笑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

諸高陽擺手道:“不用客氣了,我知道你是武當派掌門蕭漢,不過說實話,你這門派我真沒聽說過。”只這一句話蕭漢便知道此人是個直性子,只好苦笑着解釋一番,諸高陽認真聽完,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不過你得罪九華山諸派,少林寺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也不顧蕭漢臉色,一臉神秘道:“你看齊欣怡和伏秋雅哪個更漂亮?”

蕭漢雙眼一翻,登時明白這漢子深夜造訪他的含義,必是看他今天晚上和兩位姑娘一起就餐,過來探聽消息。如果所料不錯,這漢子必是看上這兩位姑娘了。想到此處,蕭漢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道:“兩位姑娘都是天姿國色,難分高下。”

諸高陽哈哈大笑道:“我也覺得是這樣。”跟着話鋒一轉道:“可惜她們歲數大了,不適合兄弟你。”蕭漢哦了一聲,問道:“兩位姑娘很大了嗎?我看歲數卻也一般。”

諸高陽搖頭道:“那是兄弟看着她們年輕,我告訴你說,齊欣怡今年二十四歲,伏秋雅還比她大一歲,你說大是不大?我看兄弟也就二十出頭,總不至於看上她們吧?”

蕭漢搖頭道:“那是自然,兩位姐姐只是看小弟孤單,過來陪我說話而已。說到年紀,我看她們倒是跟諸掌門相配。”諸高陽雙眼一亮,哈哈大笑,雙掌拍着自己大腿道:“還是蕭掌門說話爽快,你也看出我們相配了?”

蕭漢驚得舌頭差點吐出來,他隨口一說,這漢子居然承認了。不過看他認真的樣子,蕭漢感嘆道:“只是兩位漂亮姐姐都是一派掌門,不知諸掌門看上哪一個?”

諸高陽雙掌一搓,顯得很爲難:“按道理觀音庵和我同在吳越,倒是近得許多,只是伏秋雅對我一直受搭不理。倒是齊大妹子一向對我不錯,只是每次談到正事,她便東拉西扯,搞得我糊里糊塗,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蕭漢看着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讓他再次驗證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句俗語。聽他說完,蕭漢本想打擊他幾句,不過看他雙眼晶亮,滿懷期盼的樣子,蕭漢還是不太忍心,嘆了口氣道:“初次見面,難得諸掌門直言相告,只是感情之事兄弟無能爲力。”諸高陽點頭道:“說得也對,你好像也沒找到老婆呢,問你也是白問。”

蕭漢白他一眼,這也太直接了吧,揶揄之心頓起,微笑道:“我個人感覺還是伏姐姐要好一些,當老婆嘛,就得端莊大方纔行,也拿得出手對不對?”諸高陽大喜,擊掌道:“蕭兄弟說得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齊欣怡太風騷,真要娶了她,我老諸遲早得戴綠帽子。”跟着又皺眉道:“伏秋雅對我愛理不理,我也沒辦法,我老諸對她不錯,卻換不來一點好顏色。”

蕭漢看他愁眉苦臉,再看時間不早,心內實在不願意再談論這些問題,何況這些人雖屬三十六派,卻與自己關係不大。大家逢場作戲而已,調戲美女一下就當調劑,自己儘管有些悶騷,還是能夠控制自己的。

雖說不太清楚兩位美女掌門爲何找上自己說話,不過事出反常必爲妖,滿屋的掌門,自己又不是最帥的,要說沒鬼才怪。只是他不願意多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自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諸高陽看他面色變幻,以爲他在想主意,忍不住一拍巴掌道:“蕭兄弟別急,反正我老諸也不急,無招勝有招,我天天纏着她,不信她不從。”

蕭漢哈哈大笑,讚道:“好一個無招勝有招,只是不知諸掌門能否打得過伏掌門,如果打得過還好說,打不過就算人家答應你,你敢娶一個母老虎麼?”

諸高陽一愣,撓頭道:“有道理。”跟着大笑道:“這個不用擔心,上一戰我派排名二十一,觀音庵纔到二十六,伏秋雅打不過我。倒是齊欣怡不好惹,要不是輸於天羅谷崔茂,說不準便能打進前十去。”

蕭漢拱手道:“如此倒要恭喜諸掌門了,如果此次能再次戰勝伏掌門,便又加一成勝算。”諸高陽得了準主意,大喜道:“如果此事有成,必有重謝。”蕭漢心道你要打敗伏秋雅,她不惱了纔怪,還想成好事,做夢去吧。

不過他還是鄭重表示祝賀,又和他閒扯了幾句,諸高陽雖說粗魯,也看出蕭漢有些疲累,急忙起身告辭。蕭漢也不多留,當即起身相送,二人屋子相隔不遠,蕭漢看他進屋,這纔回身關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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