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熱鬧自不必說,爆竹聲此起彼伏,煙花滿天,直讓金陵百姓在心中大呼此生能得見如此場景實是不白活一回。
隊伍行得極慢,一直走了一個時辰纔來至皇宮前面,只見南唐文武百官早已侯在宮門前,由內閣首輔嚴續帶隊,最前面依次站了次輔湯悅、閣臣韓熙載、陳喬、徐鉉、田延朗、張全約,後面國防部長孫震、副部長楊收、朱令斌、鄭彥華及各部部長排成四路縱隊迎候蕭漢。
再之後便是諸部堂官及各州府正印官及各州大小將軍,禮賓司一名侍郎負責引導,武當派弟子紛紛下馬,自有專人把馬牽走。
跟後世電視上演的那種常見的皇家婚禮一樣,經過相當繁瑣的程序之後,蕭漢在一衆閣臣護衛下緩步進入皇宮。武當派全體人馬自然留在外面等候,半個時辰之後有聖旨傳令要那房車進去,
自有都志行、狄雲兩名堂主親自趕了馬車帶着彩禮車隊由禁軍護衛進去。百官在宮門外守候半個時辰才聽得宮中奏樂之聲,原來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繃起,一個個站直身子,跟着便看到蕭漢由七名閣臣陪着緩步出宮,後面武當派日字堂堂主都志行、狄雲由百餘名禁軍士兵護衛趕着房車與一輛小型馬車出來。
七名閣臣再次歸於原位,由嚴續爲首同時向蕭漢祝賀。諸州府指揮使在孫震率領下跟着向蕭漢祝賀,蕭漢臉上笑得花兒一樣,一一拱手道謝,又在宮門前遷延了半個時辰。
就在這半個時辰之中,衆人看到宮裡流水一般出來上千名宮女太監,又有數百輛馬車,這些人手中俱是捧着大小不同的各式箱籠盒子,馬車上裝滿了木箱,壓得拉車的馬脊背都向下塌陷,可見東西極爲沉重。
武當派早在葉子萱指揮下掉頭,原先的後隊變了前隊,殿後的變成了月字堂自行車隊,又讓南唐百官看了一遍西洋景。
此次護衛房車的仍是武當兩堂,卻多了上千名太監宮女與上百輛馬車,迎親隊伍再次壯大。這一次聲勢更大,鞭炮一刻不停,彩色煙花直把個大街團團罩住,倒把百姓喧鬧之聲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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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名宮女左手輕揚,無數花瓣落下,直把個大街變成了花的海洋,瀰漫着醉人的香氣。
可惜的是房車被護得極爲嚴實,百姓根本沒看到公主玉容,不免有些遺憾。忍不住私下議論李從善做事不厚道,連讓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一睹公主芳容的機會都不給。
此次自有宮中女官及南唐閣臣和一衆一二品官及諸州指揮使和高等將軍跟隨,在金陵十餘萬百姓圍觀之中返回駙馬府。
後面便是由嚴續主持婚禮,一切俱與電視上演得相同。先是內閣七名大臣率領文武大臣從房車上接下公主,正在此時突然發生變故,一名宮廷女官先從裡面攙下一名身着白色婚紗頭蒙紅蓋頭的新娘,衆臣同時下拜。
武當弟子們歡聲四起,武當弟子高叫道:“姐姐好漂亮。”不及歡呼聲罷,便見那名女官又從裡面扶出一個同樣妝束的人來,衆人登時傻了眼,南唐衆臣也是如此,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蕭漢並不意外,自當日李從善加封三人公主名號開始便想到他會如此做,如果所料不錯車裡還有一個。果然不待衆人驚詫結束,便看到那名女官又從裡面攙出一人來,穿得跟先前二人一模一樣,衆人徹底傻眼。
南唐羣臣開始小聲議論,武當弟子也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哪裡竄出來三個新娘子。還是張全約機靈,馬上竄到後面一輛馬車上躬身道:“請姑娘們下車。”
車簾一掀,從裡面跳下一身新式宮裝嬌俏機靈的蘇若彤,跟着轉身扶下蒙着面的蘇南杏與孫雪卉。張全約探頭向裡一望,裡面再無別人,這纔過來悄聲對主持大典的嚴續耳語幾句。
嚴續面無表情點點頭,看一眼三個玉人,突然自懷中掏出一副黃絹道:“聖上有旨。”
這一聲登時把衆人嚇住,衆文武紛紛下跪接旨。武當弟子不是南唐人,自然無人下跪,卻也都退向後面。蕭漢躬身道:“請嚴閣老宣旨。”
嚴續不滿地看他一眼,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之九皇妹福順長公主才貌雙全,恭謹端敏,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特賜予靖國侯蕭漢爲妻,允其成婚。另文德公主柴氏心月,懿安公主慕容氏秋雨,溫婉端莊,賢良淑德,並賜靖國侯爲妻,一應禮儀由外交部操辦,擇良辰完婚。
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欽此”
武當派大譁,楚天舒反應最快,立即大聲道:“武當弟子拜見三位夫人。”諸堂諸分舵如夢初醒,紛紛在各堂各分舵主率領下奔過來拜見三人。
南唐羣臣面面相覷,見過皇家嫁公主的,卻沒見過一次下嫁三個公主,而且都賜予同一樣人,雖說柴心月與慕容秋雨人人皆知是蕭漢老婆,卻也沒聽說過在禮制上一次娶三個正妻的。
這也是李從善讓嚴續在此時宣旨的原因,就怕衆臣反對,索性把事情做死再說。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會讓二人答應,柴心月還好說,慕容秋雨也是傾心他已久,就是李月螢變化最大,居然會同意三人同嫁,也讓蕭漢大跌眼鏡。
殊不知自從蕭漢辦了她之後李月螢已變了好多,雖說仍是大大咧咧,爲人卻大度了許多,也沒先前那般刁蠻,很讓武當弟子們喜歡佩服。
武當弟子們本就沒有官府規矩森嚴,這一亂便過了半個時辰,眼看吉時已到,田延朗急得滿頭大汗,不斷過來請示嚴續。嚴續站了半天早已是骨軟腿酥,恨不得早點完事回家,眼看武當弟子們正熱鬧,又不想得罪蕭漢,正在爲難,便看到張全約靠近蕭漢說了幾句,蕭漢微微點頭,當即揮手驅散武當弟子,轉頭示意嚴續繼續。
嚴續意味深長地看張全約一眼,跟着率領文武百官進了正堂,自有那女官指揮宮女扶了三位新人入堂。
天山派姐弟五人和孫雪卉站在一邊觀看拜堂,孫雪卉緊緊靠着谷中鶴羨慕道:“三位姐姐好漂亮。”谷中鶴尷尬笑道:“沒想到會是這樣。”
蘇南杏目光閃爍冷冷道:“李從善倒會做人情。”段西柳嬉笑道:“我看唐王倒是好有手段,居然會說得小師妹同意三人並嫁。”蘇南杏冷冷白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麼?那是皇后出面勸說小師妹纔會這樣。柴師妹還好說,慕容姑娘死活不同意,皇上這纔出面與她密談半天,慕容姑娘才勉強同意。倒是佩服那老頭藏着聖旨到了府裡才宣讀的滑頭模樣。”
她說的自然是閣老嚴續,這老頭侍候了三代君主,早已成了精。歷代君主也對他信任有加,這纔會成了南唐第一代內閣首席輔臣。
一衆文武擁着蕭漢跟着進入大堂,自有人負責秩序,內閣諸臣分列左右,由嚴續主持拜堂儀式。
蕭漢這裡才發現天山派居然一個人都沒來,忍不住心裡打鼓,雖說事情已成事實,禮節上仍是自己有虧在先,以後怎麼解釋?
女官扶着三人站到右邊,蕭漢站在左邊,堂上正中分左右擺着兩張空椅子。蕭漢沒有父母,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奮鬥在這個世界,心中一酸,眼角沒來由地有些潮溼。
不待他反應過來,便聽得嚴續顫顫巍巍聲音道:“一拜天地。”蕭漢急忙躬下身去,看到對面三個老婆也跟着下拜,本想偷眼看看誰是誰,奈何那蓋頭太大,誰也看不清。
武當弟子們開始小聲說話議論,每人俱是眉開眼笑,更有好多人說蕭漢鞠躬的姿勢不對,強烈要求蕭漢重新再拜天地。
蕭漢對這些兄弟都無語了,只得再次下拜,腰差點鞠到地上,樂得武當弟子們臉都笑變了形。南唐文武羣臣也是開心的不得了,薛定方與蕭漢最熟,索性跳出來按着他的頭,蕭漢一個不防撲通跪了下去。
衆人大笑,嚴續不滿地瞅着薛定方道:“好了,不要胡鬧。”薛定方並不怕他,嘿嘿樂道:“您老大聲一點,屋裡太亂,我們都聽不到。”
嚴續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在屋裡四顧尋找薛定方的老子薛渙,想要讓他來管教兒子。誰知薛渙着實滑頭,不知躲在哪位將軍後面不露頭,直把個老頭子氣得不斷搖頭。
湯悅笑道:“熱鬧一些也是好事。”跟着勸嚴續繼續,嚴續不滿地看他一眼,接着大聲道:“二拜高堂。”
所有人俱知蕭漢沒有父母,這也就是個做個樣子,武當弟子們小聲議論不停,更有好多人討論今天中午會吃些什麼飯菜。
忽然衆人眼前一閃,後堂突然閃出兩名身着華服雍容華貴的兩名婦人,分左右坐在椅子上。
武當弟子們最爲剽悍,當即有人大怒罵道:“哪裡來的人敢攪擾我派大典?”跟着數十人便要衝上來拿人。
屋中一時大亂,蕭漢一眼看清二人,急忙叫道:“都給我閉嘴,這是本掌門師伯師叔,你們瞎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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