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雨聽李月螢發問,搖頭道:“一定是大哥求她纔會這樣。”李月螢輕聲道:“師姐是不是也喜歡蕭漢?”慕容秋雨見她面色緊張,安慰道:“哪會呢?你沒看到谷師兄天天粘着她麼?蕭漢有姐姐在,哪裡敢動歪心思?”
二人正在說話,便聽到蕭漢大聲叫好,李月螢登時面色大變,哼一聲轉頭便走,慕容秋雨急忙跟了上去。
舞臺上蘇南杏飄然落下,跟着打了一套天山劍法。武當弟子們瘋狂吶喊,看得白九霄等三人直叫“瘋了,瘋了”。
蕭漢也是熱血澎湃,要不是顧忌大庭廣衆,早衝上去與她一起舞劍。谷中鶴兄弟四個激動得滿面通紅,互相微笑着一起鼓掌。
蘇南杏一套劍法打完,身子微轉,等她再次轉身,已重新戴上面紗,跟着輕輕一縱跳向北方,一閃便不見了。
舞臺前後再次冒起無數煙花,把整個武當派籠在當中。衆人歡呼雀躍,掌聲雷動,全都仰頭欣賞。
過得片刻,煙花消散,整場聯歡宣告結束,衆人回到武當食堂守夜,食堂準備了豐盛的夜宵,衆人一直吃喝說笑到子時三刻才散去。
蕭漢與衆人告別,卻毫無睡意,眼見李月螢與慕容秋雨不在房中,信步來到宿舍後面涼亭之中,卻見李月螢與慕容秋雨正站在一起說話。蕭漢知道李月螢生氣,放聲笑道:“敢問兩位美女在這裡做什麼?是否在私會情郎?”
蕭漢邊說邊走近二人身前,李月螢不理他,把臉掉了過去。慕容秋雨笑道:“姐姐生你的氣也是自然,你讓我們上去丟醜還罷了,把蘇姑娘請上去做什麼?”
蕭漢一步轉到李月螢面前,見她黑着臉,嘿嘿樂道:“李女俠吃醋了?”李月螢哼一聲不理他。蕭漢樂不可支,半躬下身子仰臉看她道:“你再不說話,我可走了?我去陪蘇師姐說話去。”
李月螢一腳飛出,正中蕭漢小腹,蕭漢“哎喲”一聲摔倒在地,捂着肚子呻吟道:“謀殺親夫啊,妹子救命。”
李月螢終於開口笑道:“我又沒用力,你裝什麼?還不起來?”慕容秋雨把蕭漢拉起,微笑道:“就是該打,讓我出醜。”蕭漢一把拉着她的胳臂,嘿嘿樂道:“你們兩個跟着我,以後還有好多好玩的東西。”
李月螢嗔道:“你不許圍着我師姐轉,更不許隨便與她說話。”蕭漢苦笑道:“這算命令嗎?”李月螢點頭道:“就是命令,你要不聽我的話,我回去告訴師父與刁師伯,說你騷擾我師姐,看他們怎麼說?”
三人正在說笑,便見一道黑影在山崖間閃過,三人登時住口,面面相覷。慕容秋雨輕聲道:“有敵人?”李月螢跟着道:“把人叫起來,把山圍了,看他跑到哪兒去?”蕭漢搖頭道:“不用害怕,後山這裡也有好多人守着,他上不去。”
他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哨響,數道弓箭帶着尖厲的哨聲在半空中響起,數十名武當弟子同聲大呼:“有敵。”
明崗暗哨一起現身,數十人匆匆而來,登時把後山封住。那黑影躲在一塊山石之後,大聲道:“我是天山派蘇姑娘朋友,能否請她現身一見?”
今晚負責值勤的是朱西分舵,舵主上官元思手握四方鑌鐵鐗,身後帶着十名弓箭手,聞聲怒道:“夜深露重,閣下爲何不到明日拜山求見,卻在除夕之夜私闖武當?”
黑影朗聲道:“在下沒有惡意,只要蘇姑娘現身一見,在下與她說幾句話便走。”
蕭漢大聲道:“上官大哥,速度派人去請蘇姑娘。”跟着帶領兩位準夫人來到山崖前,對下面黑影道:“閣下既然來找蘇姑娘,想必也是正道中人,在下武當掌門蕭漢,請尊駕現身一見。”
山崖下悄然無聲,過得一刻才聽那黑影道:“蕭掌門天下聞名,在下無名之輩,見面無益,還是免了吧。”
蕭漢嚮慕容秋雨使個眼色,慕容秋雨會意,與李月螢悄悄繞道向山崖下摸去。黑影突然道:“兩位夫人莫動,如果你們下來,在下現在就離去。”
蕭漢笑道:“連我兩位夫人都知道,自是老熟人舊相識,怎麼不能現身一見?”他剛要接下去,便見蘇南杏一身杏黃長衫在谷中鶴兄弟四人護衛下走了過來,看到山崖前戒備森嚴,不由皺眉道:“誰要見我?”
蕭漢微笑道:“這人太過神秘,不肯現身相見,卻點名要見師姐。”李月螢跟着道:“師姐剛回來,怎麼會認識別的人?這裡肯定有詐,我們點火下去,把這鬼鬼祟祟的傢伙燒死得了。”
上官元思大喜道:“好主意。”跟着大聲道:“準備火箭。”衆弟子一聲答應,把山崖陰影處的黑影嚇了一跳,大聲道:“莫燒莫燒,我與蘇姑娘、谷師兄老朋友,只想說幾句話,請蕭掌門迴避一下。”
蕭漢心中一動,大聲道:“既是如此,遠來是客,我們迴避便是。”跟着大聲下令衆人撤退,把後山讓給蘇南杏姐弟六人。李月螢是她師妹,故意賴着不走,蕭漢也無可奈何,只好帶着慕容秋雨離開。
慕容秋雨邊走邊道:“這是何人?爲何會深夜前來尋找蘇姑娘?”蕭漢漫不經心道:“虛明長老張一公,紫陽真人遲小陽全部現身,這個人自然應該也出來了。”
慕容秋雨皺眉道:“你說得這人是誰?”跟着恍然大悟道:“不會吧?”蕭漢笑道:“怎麼不會?三人當年被人抓去,如今魔教回到中原,此人自然應該也在這裡,聽聞蘇師姐在武當派,自然要來尋找。”
慕容秋雨道:“想必他一直不能脫身,趁着過年有機會脫離魔教視線,這纔有半夜闖山之舉。”
蕭漢笑道:“呀呀個呸的,要不是我早有防備,這些江湖人還真把武當派當做來去自由之地了?”跟着回頭對跟在身後的上官元思道:“回去告訴邢安平,後山要加強巡查力度,必要時派人潛伏在谷底,埋伏強弓硬弩,絕不能給任何人私闖武當的機會。”
上官元思自然答應,跟着上前一步問道:“來的不會是蘇姑娘相好吧?”蕭漢翻個白眼道:“你管這個做什麼?反正與你我無關,真是閒得蛋疼。”上官元思哈哈大笑道:“我隨便一問,掌門生什麼氣?”
數十名武當弟子會意微笑,蕭漢氣急敗壞道:“都給我滾蛋,本掌門光明磊落,哪像你們思想那般齷齪骯髒?”武當弟子們哈哈大笑,跟着一起離開。
慕容秋雨笑道:“你的心思連上官大哥他們都看出來了,姐姐說得對,以後還是少與蘇姑娘接觸爲好。”
蕭漢老臉一紅道:“妹子誤會了,我真沒別的意思。”二人正在說話,便見邢安平帶着上百人匆匆過來,聽蕭漢說起事情經過,鬆了口氣,另外增派一個分舵弟子守衛後山,餘衆自回去休息。
蕭漢與慕容秋雨回到屋裡說話,一直等到丑時三刻,才見李月螢匆匆回來,眉開眼笑道:“你們猜猜來的是誰?”
慕容秋雨微笑不語,蕭漢故意搖頭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裡知道是誰?”李月螢得意笑道:“師姐不讓我們在那裡,我問過谷師兄,來的果然是師姐的朋友,峨眉派失蹤的沈君明沈師兄。”
蕭漢早猜到是他,爲了不打擊李月螢,立即裝作驚訝道:“沈君明?白眉道長的徒弟?怎會是他?”
李月螢更加得意,一屁股坐到蕭漢牀上道:“聽說他也被魔教抓走,一直在塞北公幹,剛被抽調回中原,知道蘇師姐在武當山上,這才忍不住半夜闖山,竟是連一夜都等不下去,可見他喜歡我師姐到何等地步?”
蕭漢突然嘆了口氣。李月螢大怒道:“你嘆什麼氣?我師姐早有心儀之人,你不爲此高興反而嘆氣,難道你對她有什麼企圖?”蕭漢搖頭道:“我嘆氣並不是爲我自己,可惜谷師兄一向對蘇師姐照顧有加,蘇師姐卻喜歡上沈君明,豈不讓人可惜?”
李月螢登時泄了氣,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只是段師兄說沈師兄長得一表人材,風度翩翩,貌似宋玉潘安。谷師兄濃眉大眼,自然比不得沈師兄好看。師姐自然更喜歡沈師兄多一些。”
慕容秋雨明顯有些睏乏,蕭漢關心道:“時候不早,歇了吧。”三人互道晚安,蕭漢獨自上樓而去。李月螢與慕容秋雨各佔了一樓一個房間,互相問安後回屋睡覺。
蕭漢哪裡睡得着,好多問題糾結於心,讓他一時想不明白。紫陽真人明顯幫着魔教做事,沈君明又是他徒孫,沒有證據表明他現在也脫離了魔教。如果想得深一些,魔教抽調他回中原,除夕私闖武當派來見蘇南杏,這裡面是否有什麼陰謀,或者有別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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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問題越多,蕭漢一直到東方泛白才昏昏睡去。正做夢娶老婆,便聽得屋門“咚咚”敲響,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師父快起牀,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