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臉一拉,瞪視着複製的八龍,慍怒道:“你們八個,還記得當初咱們的協議麼?現在,我給你們安排的工作,就是與那八條龍和平共處,不準與他們發生衝突。”
敖嶽哼道:“好啊,我們不想再在外面待了,把我們收進去。拿到你該拿的東西,是不是該離開這裡了?”
“開什麼玩笑,龍樹尊者贈與我靈山的震山之寶,我怎能就此一走了之?好歹我也要留在此處與龍樹尊者好好地修行一番佛法,你們就和那八龍好好地聊幾日吧,呵呵。”
葉楓知道,若不解開這八龍心裡的疙瘩,他們心裡對於自己是複製品一事,恐怕會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決定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自己解開心結。
而且,龍樹菩薩方纔說要往第一菩提界重新修行,這點也頗令葉楓在意,他可不想自己的行動引起這個時空太大的變故,因此纔打算逗留幾天。
八龍聽了他的話頓時一怔,一臉黑線地看向對面。
對面那八條龍臉上的表情也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龍樹道:“八部天龍,你們身爲佛子,當曉得衆生平等之理,不可因這八龍與你們容貌、姓名、功法相同而產生厭惡之心。
修佛之人,當了知這一身皮囊都是幻化,何況容貌、姓名?既然這位施主希望他們與你們相處幾日,你們就要好生與他們研討佛法,不得有我相衆生相之差別。”
那本體的八部天龍立時在胸前合掌,恭敬說道:“八部天龍謹尊法旨。”
龍樹轉而看向葉楓,道:“施主乃是大智大慧之人,貧僧今日能與施主共同研習佛法,實乃三生之幸也。”
葉楓一笑,道:“尊者太擡舉在下了。在下雖自認爲頗有慧根,但因少年時修習別家學說,故而對佛法一途瞭解不多。我聽說,修佛者無論在家出家,都是佛之弟子,不知尊者是否願意渡我這個在家的俗人呢?”
葉楓此話似有要拜入龍樹門下之意,頓令龍樹震驚道:“施主何等能爲,貧僧可不敢枉自尊大。”
葉楓道:“於武道一途,也許我確實略勝,但於佛法一途,我與尊者可是相差甚遠。尊者若肯渡我,當是我之大幸。”說着雙掌合什,對着龍樹躬身行了一禮。
龍樹嘆道:“唉,若是施主執意如此,那貧僧也不好再推脫,咱們就做一對佛途中的摯友,由貧僧陪同施主修習佛法。”說着轉向福樓,道:“福樓,你去準備幾間禪房,好讓幾位施主居住。”
“是。”福樓應道。
妙音天女道:“既是兩方皆無損傷,我也就放心了。龍樹尊者,貧尼暫且告辭。”
“嗯。”龍樹衝她點了下頭。
妙音天女和小蓮立時提氣,飛向妙音閣。
“施主,請隨我來吧。”龍樹道,當先引路進入大光明殿。
“尊者請。”葉楓道,忽地發現海雲正在發呆,便暗中拉了下他,令他回過神來。
海雲已被方纔八部天龍的戰鬥驚得駭然,雖然知道八部天龍厲害,但沒想到會有這等厲害的招式,那白蓮之上所透出的強大的佛法能量令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壓力很大,何況在陣中被白蓮攻擊的人?
“幸好當初我沒有急於出手報仇,不然葉楓這麼多底牌,我豈能成功報仇?”震驚之餘,海雲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後怕,同時又不免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當時的冷靜穩重,只要留在葉楓身邊,不愁找不到成功報仇的機會。
想到此,他的拳頭暗中握緊,二年多來,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唯一做的就是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爲的就是報仇。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一定要忍耐,只待機會來臨,他就可以一雪父母慘死之仇。
“海雲,你怎麼都不說話?”葉楓突然問,發現海雲在沉默,而他的眸中卻有暗潮涌動。
海雲忙道:“哦,大哥和龍樹尊者所談的禪機我實在不大明白,所以不敢插嘴。”
葉楓自然知道海雲在說謊,也不言明,與龍樹一起深入大光明殿。
葉楓與龍樹談經論典三日,三日後,葉楓向龍樹請辭,決定迴歸基地。
“葉施主,這就要走麼?”龍樹問。葉楓對佛法一途見解頗深,令他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葉楓提出要走,他心中竟生一股失落之感。
葉楓道:“與尊者學習佛法數日,我實在受益匪淺。但我尚有事在身,不便在此停留太久。”
龍樹苦笑道:“葉施主這般說,實在令貧僧汗顏。”
葉楓雙掌合什,道:“尊者,我與尊者學習佛法數日,也可算是靈山的俗家弟子了。青光石現在我手,也不算是脫出靈山密宗的掌握,所以尊者前日所說‘有負先輩所脫’便不成立,不知可否放棄往第一菩提界修行之事?”
龍樹一怔,驚道:“難道施主逗留這幾日,竟是爲了此事?”
海雲忍不住道:“你可知我大哥多在這裡逗留三日,是冒着怎樣的風險……”
“海雲……”葉楓打斷他。
龍樹皺眉道:“當初施主得了青光石,按理說爲免我方變掛,應該迅速離開此地;可是施主卻留下來與貧僧談論佛法,着實令貧僧奇怪,沒想到施主竟是爲了這件事才一直沒有離去。”
葉楓道:“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行動,讓這裡發生大的變故。”
龍樹道:“我看施主劍眉星目,眉宇間英氣勃發,於佛法一途更是見解獨道,舉手投足盡顯不世之風,不似貪圖異寶、罔顧道義之人,爲何非要來我靈山奪這青光石呢?”
葉楓道:“爲了打開記憶之門。”
龍樹奇道:“記憶之門?”
葉楓道:“一個久遠的記憶,涉及數位世外高人的生生死死。”
龍樹道:“既然是久遠,又何必再提起?施主是個有慧根的人,難道放不下這些凡塵紛擾麼?”
葉楓道:“能令這些世外高人罔顧生死,此事定非尋常,可能關係到古往今來,也有可能關係到一片恆河沙。我若放下,只怕再無他人能夠探尋到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