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劍林乃是無極安插在飛劍門的幫手,對無極自是親近了解。無極修煉心火菩提訣,靈魂乃是火紅色,見葉楓釋放出的魂魄是微弱的黑色靈體,慕劍林就已知道事情不對,竟是趁人不注意直接以手錶穿牆,穿梭到別的時空去了。
雪劍飲嘆道:“唉,都怪爲兄這些年在聽劍樓閉關,所以纔會令師弟遭此大難。”
絕劍雨道:“師兄,這事,只怪我當初太過粗心大意……”
雪劍飲道:“我師弟現下這般虛弱,小鬼,你可有助他迅速恢復的方法?”
“方法麼……”葉楓一笑,“哈,外面盛開的寒梅即可。”
雪劍梅聽罷臉色一變,脫口說道:“你……你怎會知道……”
似乎並未發現雪劍梅的異樣,葉楓接着說道:“天地有情,萬物有靈,某些時候,花草樹木確實會因令人感懷至深之事影響而出現反常現象。但今日的寒梅花開卻並非是因爲梅樹有靈,因感而發。”
諾劍塵道:“千重峰上梅花常年不開,今天突然綻放,蹊蹺得很。方纔我與司馬師弟談及此事,猜想這梅花不是因爲公子到來,便是因爲感念絕師叔之事。但聽公子之話,似乎知曉今日梅花爲何而開?”
葉楓道:“敢問掌門,這千重峰的梅花爲何常年花苞,卻不盛開?”
諾劍塵道:“飛劍門開創祖師爲保門內修煉未成的弟子周全,在飛昇之前設下結界。因爲這結界的緣故,此處終年不見日,土壤與氣候都與別處不同。大概正因爲如此,所以梅花才常年花苞,不開不謝。”
葉楓點了點頭,道:“有人曾在此處地下輸入強大的生命本源能量。只是因爲這結界的緣故,那股能量暫時受到滯礙。但,一旦受到輸入者氣息的催發,這能量便會澎湃而起,突破滯礙,沿着梅枝流轉,致使梅花盛開。不但如此,因爲常年被阻,一旦衝破阻滯,就如決堤洪水,能量難免宏大,甚至可以牽動氣候變化。此時天降大雪,亦因此故。”
雪劍飲眸中一亮,道:“這麼說,這些盛開的梅花之中含有強大的生命能量。”
葉楓道:“正是。”
司馬劍雲道:“原來千重峰的地下還隱藏着強大的生命能源。這事,連我和掌門師兄都不知道,葉二公子,你是如何知道?”
“這事……在下過去曾從一本古書上看到。”葉楓只得扯謊說道。那股生命能源,乃是被人輸入強大的逆天神功所致,雖被結界掩蓋,但借鳳凰的強大靈識,他一登入千重峰時便感覺了出來。
頓了頓,葉楓繼續說道:“只要命人將這些梅花采摘晾乾,每日給絕前輩當做茶飲,常年飲用,前輩的身體定可以恢復成以往的健碩。只是……咳咳!”
雪劍飲追問道:“只是怎樣?”
絕劍雨道:“只是我的內功再不能恢復成以前那般。”
葉楓道:“前輩的內功已經被那個害你之人吸收,之後……”
見葉楓復又打住話頭,雪劍飲急道:“之後又怎樣?你這小鬼,說話怎麼這般吞吞吐吐?”
“這……”葉楓無奈地看了一眼諾劍塵諸人。
雪劍梅會意,道:“諾師侄,可否先帶着弟子們下去?”
諾劍塵不敢忤逆,恭敬應道:“是。”
見衆人都退了出去,葉楓道:“不瞞三位前輩說,那個侵佔絕前輩身體之人,前不久將我掠去,意欲侵佔我之身體,可惜他的靈魂與我靈魂交戰時,突被一股莫明的吸力吞噬,我才免於遭受與絕前輩一般的命運。”
雪劍飲沉吟道:“那慕劍林先前所說,你爲奪取飛劍門的武學以攝魂之法殺掉絕師弟……”
葉楓道:“只是機緣巧合,那人從絕前輩那裡吸收來的劍道內功,被在下吸收過來。”
雪劍飲臉色唰的一下拉得老長,嘴巴努動幾下,卻是沉默着沒說話。
絕劍雨道:“恩公救我性命,雖因機緣吸收了我的武功,這也怨不得恩公。”
葉楓道:“絕前輩,‘恩公’二字實在不敢擔,以後再不要這般喚我。我在那人靈魂被莫明吸力吞噬之後,料想他的門徒勢必借飛劍門的勢力打擊我,所以才提前替前輩招魂,以備不測。”
絕劍雨道:“話雖如此,可是若非有你,只怕此時,我這一縷難聚又難散之魂仍在萬丈峰下痛苦流離。”
雪劍飲聽罷痛心地一嘆,道:“可惜那廝靈魂消逝,不然我定要替師弟討個公道,讓他也嚐盡這種痛苦。”頓了頓,問葉楓道:“這事無人知曉,你大可以一直隱瞞下去,爲何要告知我等?”
葉楓道:“這事諸位雖然不知,但那惡徒的門人卻是知道。我若隱瞞,恐怕他日那惡徒門人會藉此事令飛劍門與我葉氏再起嫌隙,所以就算前輩會怪罪於我,我也要說與幾位知道。”
雪劍飲冷笑道:“哈,你小小年紀,思慮倒是周全深遠。”
葉楓道:“前輩過獎。”
絕劍雨道:“師兄,師弟有一個不情之請,望師兄能夠答應。”
雪劍飲道:“師弟怎麼和爲兄客氣起來了,有什麼事要我幫忙,但說無妨?”
絕劍雨道:“葉公子即已吸收了我的武道,算起來也應該是咱們飛劍門的弟子……”
雪劍飲聽到此處,哼道:“他得飛劍門之武學純屬偶然,自己沒爲劍術付出過半點功夫,怎配當飛劍門的弟子?”
“這……”絕劍雨臉露難色。
雪劍梅道:“大哥,你讓絕師兄把話說完嘛。”
葉楓道:“絕前輩這樣說,大概是想讓我日後使用飛劍門的劍術再無後顧之憂。前輩這番苦心,着實讓晚輩銘感五內。”
先前,他雖尊稱飛劍門的長輩爲“前輩”,但因自傲於他們,所以在他們面前一直以“在下”自稱,如今他感念絕劍雨欲要幫助自己的心意,竟不自覺自稱“晚輩”。
絕劍雨道:“公子救我於水火,而我現今能回報的,卻只有這麼一點兒,我心中對公子已是相當虧欠,師兄……”說着他看向雪劍飲,眼中露出懇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