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與趙經武回頭,正看到一名青年雙手扶着膝蓋,累的頭垂在地上大口喘氣,好像是一路大跑過來。
待他擡起臉來,葉殊才發現這是他認識的人。
天煞孤星,紀宜年。
趙經武一臉懵逼,那次收購古董,他因爲去辦一些事,因此沒有在場,當下扭頭問了一旁的葉殊。
“小殊,你認識?”
葉殊淡笑着點了點頭,雖然一開始有些驚訝,對方竟然找到這裡來了,但是再看他的面相,就知道所爲何事。
紀宜年喘勻了氣,堅定地走了進來。他看着葉殊,眼中有着無法掩飾的激動與感激,突然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微微哽咽的聲音傳了出來。
“謝謝您!”
他在這附近轉了好幾天了,之一沒看到恩人,終於在今天遇到了,就趕緊跑了過來。
趙經武有些驚訝,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一個大男人都要哭出來了,不由得看向葉殊,想看她怎麼回覆。
葉殊對於紀宜年的感謝接受的心安理得,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不用謝我,我只不過是隨便那麼一說。”
她之前點撥他去找人,是因爲早已看出他的母親乃是獨生子女,既然如此,那麼將他養大的舅舅必然不是親生。
天煞孤星命格何其厲害,哪怕不是親生的他的舅舅,因爲常年與他相處,忍受不了他的命格,如今得了重病,只有換骨髓才能活命。她指點的那家人乃是他舅舅的親生父母家,雖然這麼說了,但是至於對方救是不救,還是另一回事。
“不,您一定是我的貴人!”紀宜年激動地臉色都紅了。
“我小時候曾遇到一個算命大師,他說我的命不好,會剋死親人,除非遇見貴人才可以解了這災禍。那時候我母親不信,非說那個大師是騙子,然而沒過多久她就真的去世了。後來,我是由舅舅舅媽收養的,然而在我十幾歲的時候舅媽也去世了。我害怕唯一的舅舅也去世了,無奈就獨自一人住校,半年回家一次。後來我大學畢業找了份工作,舅舅一直身體挺好,我以爲,我以爲不會再發生了,就又和舅舅住在一起。沒想到,今年舅舅竟也得了重病。”
說到這裡,紀宜年的眼眶紅了,“幸好遇到了您,我舅舅找到了他的親人,他們已經配型成功,我之前的二十萬也夠了。您就是我的貴人!”
趙經武在一旁聽着都驚呆了,他沒想到還有這事。
葉殊因爲早就知道這些,因此並沒有什麼反應,她淡淡說道:“是不是貴人又如何?我之前也得了你的古董,因果兩不相欠,你也不必專程跑來感謝。要謝,就謝你自己的運氣不錯。”
可不是嘛,這人運氣是不錯,遇到她是一方面,他舅舅的親人願意捐獻骨髓是另一方面。
紀宜年道:“貴人,就讓我跟着你吧!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願意!”
這麼一說,葉殊倒是有些驚訝,他想要跟着她?
她如今想要發展商業,的確需要可靠的手下,但是不代表是個人就可以隨便收下。
“哦?你想要跟着我,那你會什麼?”
這是要考察他了。
紀宜年有些拘謹,“我,我大學是學的古董鑑賞,可以幫忙銷售,有一年的工作經驗,我還會掃地做飯,恩,還會,會……”
葉殊笑了,“你說你會古董鑑賞一年經驗,可是我們古今堂可不缺這類人才,光是趙叔,他就有一二十年的經驗,眼光更是毒辣。你說銷售,我之前看你在古董街擺地攤,你也並非口齒伶俐之人,彷彿也沒有賣出幾個錢吧。再說掃地做飯,呵呵,現在社會上哪個人不會呢。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有招聘你的理由。你走吧,去需要你的地方。”
果然被拒絕了,紀宜年的眼神暗了暗,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優點,二十多年的人生,好似沒有什麼成就。
最後,他吞吞吐吐地將自己的算不上長處的一點說了出來,“我,我還會一點電腦編程,但那是我自學的……”
編程——
葉殊好像想到了什麼,她記得前世的後幾年,電腦逐漸流行之後,網上有一個非常神秘的黑客,暗中組建了華國黑客聯盟,他是會長。多次擊退了國外的網絡入侵,後來國家想招聘他,好像都沒有成功,最後不知道爲了什麼消失匿跡,還好像叫做什麼一念成什麼來着。
據說那個大神是個孤兒,就是自學成才,最後成爲了一代大神,受到網絡界幾乎所有人的崇拜。
她神使鬼差地問了紀宜年一句,“你叫什麼?”
“啊?”紀宜年沒想到面前的貴人,竟突然問了他這個,他吶吶道:“我叫紀宜年,紀念的紀,便宜的宜,年年歲歲的年。”
葉殊唸叨着這個名字,紀宜年紀宜年,宜年,一念,一念成魔?
難道那個未來大神,是他?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仔細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只見紀宜年神態拘謹,眉中有黑子,倒是一個聰慧的人,眼神清澈,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上一次見面時,他面相上的喪親之災,好似已經沒有任何端倪。
如今他額頭正中部位、印堂之上,豐隆平滿,光潤開寬,倒的確是有貴人相助之像,笑起來有些靦腆,就是性子看起來有些懦弱,這樣的他,真的會是未來的大神?
葉殊不禁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她上前一步抓住紀宜年的手,天煞孤星,尋常掛像難以預測,異能運起,她要看他的未來。
眼前有光幕浮現——
那是一個背影,在他的面前擺滿了二三十臺電腦。他修長的手指如同舞蹈般,在鍵盤上以驚人的速度跳躍着,一行行代碼出現在面前的電腦之上。
片刻,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像是帝王在審視着手下的萬里河山,似是滿意了,最終確認了下來。
電腦端,代碼在快速地運行,快到葉殊的眼睛都抓不到一絲痕跡,直到光幕消失的最後一剎那,她捕捉到了一行似是簽名的拼音——‘byyinianchengmo’
異能收回。
葉殊心中暗自震驚,臉上卻是平靜無波,沒想到還真是他!
‘小主人,快收下他。天煞孤星,對你的命格也有一定是隱蔽作用。’濯邪的話傳到了葉殊的腦海裡。
什麼意思?葉殊有些皺眉,可別是讓她再收一個人形靈寵。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靈寵只能有一個,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契約了。按說小主人你和靈寵是不能分離太遠的,否則就沒有辦法爲你抵災了。但是我剛剛在荒界竟然看到小蘭花好像要去什麼死界,小主人又不能跟着去,當然要暫時找個代替品。這個天煞孤星你可以暫時借一下他的命格,就可以避過天命的眼睛了。’
還能這樣,只是蘭止息要去做什麼?
葉殊皺了皺眉,看在紀宜年的眼中就是對自己不滿意,他不知道貴人拉着他的手做什麼,耳根子不由得紅紅的。
趙經武咳了一聲,把葉殊的思想扯了回來。
她收回了了手,紀宜年忙問道:“貴人,那我——”
“我同意了,你先暫且跟着趙大叔。”葉殊點了點頭,既然是未來大神,她如今這麼巧遇到,自然是要收入麾下。
她正有意往這方面發展,難不成真是天助她也?
紀宜年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葉殊竟然真的同意了,不由得激動了幾分。
“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葉殊笑了笑,“我可沒有指望你在古董界做出什麼成就,我會送你去學你最愛的電腦編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真,真的?”紀宜年受寵若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年代電腦還是一個奢侈的東西,他對編程感興趣,還是在大學期間圖書館看到一兩本相關的書,雖然那些書上的知識已經滾瓜爛熟,但是還從未上手操作過。
他不知道貴人怎麼會知道他最愛的是編程,但是貴人的話,簡直讓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們要簽下合同,我讓你去學編程,也是有條件的,我需要你在學成之後,爲我做十年的屬下。當然,薪水問題我是不會虧待與你,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別說是有薪水,哪怕是沒有他也心甘情願。
紀宜年激動地點頭,他的心臟都快要受不了了,完全沒有懷疑葉殊的話是真是假,要知道這編程,他們大學學校也是沒人教的。
一旁的趙經武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木木地看着葉殊拿來了兩張紙,刷刷刷地寫下了協議,兩人一人一份,就這麼簽訂了協議。
他不知道這個青年人有什麼優點,竟然能讓葉殊花這麼大功夫去培養,但是他知道按照葉殊的眼光,絕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這就夠了。
葉殊看了一眼大廳中的鐘表,十點十八,差不多時間到了,與趙經武說了聲,便起身進了內室。
恰在這時,她一直要等的人,到了。
方偉光站在古今堂門口,看了一眼斜對面貼了封條的聚緣祥,心中不禁感慨,以前他和李想熟識,倒是從來沒有來過這古今堂內。
如今,李想自作孽,還插手他們家的事情,落到這般地步他只覺得痛快,但一想到自家的情形,不由得痛心不已。
“方老弟,是這家古今堂嗎?”
懷學林皺了皺眉,看着這家不算大的古董店,那什麼葉大師就這地方?
不是他看不起古今堂,家族企業中也有古董店,他自己也是各種高手,自然知道有些店鋪雖小,但卻是內有玄機。
但是這店鋪也實在是太小了,一點也不像是那種本領高強的大師待的地方。他之前找過很多玄術師,無不是位於高級公寓,又或者是排場極大,哪裡會在這種小小的古董店裡面,當下對這所謂的葉大師,感覺不是太好。
方偉光一看懷學林的神色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但是他並沒有解釋什麼,畢竟再怎麼解釋沒有親身體會要得到的實在,不僅如此,就是他自己之前不也曾小看了葉殊麼。
“是啊,這葉大師如何,你見了自然知道。”
懷學林抱着越發懷疑的心態,跟着方偉光進了古今堂,然而就在他進了店鋪的一剎那,便感覺自己有一種渾身被洗滌的感覺,頓時身心輕鬆了不少。
而後,他再一看裡面的裝修與陳設,驚訝之色浮上眼眸,這不大的店鋪,竟然有這麼多好東西!
嬰戲紋對瓶、宋代官窯的青釉小盞、康熙年制青花雙耳尊……這可都是上千萬的古董,竟然陳設在這樣小店裡面!
趙經武早就知道今日方偉光要帶人來,看到懷學林站在那裡震驚的觀看,這一瞬間心頭竟然有種驕傲之感,這裡面的物件大部分都是小殊這一個月來撿漏得來的。
而後他便笑着迎了上去。“方總,懷總,您好。”
懷學林前日在風華開業的時候見過趙經武,雖然他那日的目的並非買東西,但是那大場面倒是見過了,沒想到這古今堂竟然和風華一個老闆?
一想到當時發生的事情,連謝老大劉老等人都來了,他倒是收起了幾多懷疑的心思,把手伸向趙經武的時候多了幾分真誠,畢竟他是來找大師解決問題的,並非是看人家店鋪大不大。
“趙經理,幸會幸會。”
忽然,懷學林的眼睛瞟到了一件古董,他激動地聲音都顫抖了,“這,這是明永樂雞心杯?!”
------題外話------
不敢誇下海口,我試試後天也就是下個月開始九千更(依舊是裸更唉,存不了稿啊),分兩章,十號之前十二的兼職還沒有做完,所以每日的二更依舊是晚上十點左右,一更估計會是上午,9月份開學就不能這麼多了。又得熬夜到兩三點了。每日更新九千字有六百全勤,爲了全勤拼了~
第104 三百塊換八千萬!
明永樂雞心杯!
方偉光聽到懷學林的話,心中一震,順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西南方向的架子上正盛放着兩隻杯子。
二人急忙走了過去,一人拿起一隻杯子。
敞口、口以下內收,瘦底,圈足,杯心下凹呈深圓渦狀,底心凸起雞心形,這是衆所周知的明永樂雞心杯特點。
先是仔細看了看各自手中的杯子,懷學林又和方偉光對視一眼,又互相換了換,兩人看了兩隻杯子之後,一下子有些懵了。
這兩隻杯子都具有這些特點,但是真正的雞心杯傳承很少,市價高達八千多萬,幾乎有市無價,就是懷家也不過只有一隻杯子,而這小小的古今堂一下子出來了兩隻,這,這是真的嗎?
趙經武笑着走了過來,他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不過他一點也不驚訝,要知道,當時他看到小殊拿過來這兩隻杯子的時候,表情可要比這二人誇張多了。
“兩位看到的正是明永樂青花雞心杯,如假包換。”
方偉光一聽,立刻就信了,他知道這古今堂和風華可都是葉殊的店,她的店不可能有高仿,趙經理說是真的就一定是真的。
然而懷學林卻對此有些懷疑,這雞心杯又不是爛大街的貨,怎麼可能一出現就是兩個?
“趙經理,你確定是真的嗎?我怎麼感覺這表面有些賊光?”
他摸着手中的雞心杯,怎麼這光澤度有些假。
趙經武好似早就料到他會說這些,當下哈哈一笑,這可是他當時問過小殊的問題,當即把葉殊的回答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懷總您看,永樂青花胎質細膩潔白,手摸有明顯的紋理感和光滑感,因爲施鈾較厚表面通常有細微的凹凸,不僅如此,永樂青花鈾面常常白中泛青有暈散.器底是平削刀,青花有淡淡的筆觸痕,這些您都摸到了吧。”
懷學林聽着趙經武的話,一手摸着手中的杯子,果然如他所說,不禁點了點頭。“不錯。”
“您之前說這杯子有些賊光,您扣一下試試。”
扣一下?
懷學林雖然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是他照着做了,用手輕輕颳了一下表面,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刮,竟然從上面刮下一層薄如蟬翼的白蠟!
“這,這是?”
他頓時凌亂了,這古董瓷器上面怎麼會有一層蠟。
這次方偉光也是愣住了,“趙經理,這是怎麼回事?”
“二位可能不知道這兩隻雞心杯的來歷,它可是我們老闆撿漏得來的。之前賣這對杯子的,是個外地來的新手游擊隊,做這一行之前是做傢俱的,他收來這杯子當成假的,想着打蠟讓它看起來真一些,也能多賣出幾百塊。沒想到真是因爲如此,真的反而看起來假了,因此一直沒有賣出去,後來被我們老闆看到,一眼就買下了。”
游擊隊是指那些專門跑到農村收貨,然後再賣給各店家的人,這些俗語三人浸淫古玩多年,自然都是清楚的。
竟然還有這層來歷,二人真是驚呆了,這種情況下這老闆竟然直接買下,可真是厲害了。
方偉光是知道背後之人是葉殊的,沒想到這小殊不僅賭石厲害,這鑑定古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不禁問道:“花了多少錢?”
趙經武比劃了三根手指頭。
“三萬?”懷學林試探着問道。
趙經武搖了搖頭。
“三千?”
繼續搖頭,趙經武神秘一笑,“三百。”
這兩人頓時咋舌,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這轉手就能賣八千萬的東西,竟然才三百塊收到的。
頓時,懷學林對古今堂的老闆充滿了好奇,風華翡翠店,臥虎藏龍的古今堂,此人,不容小覷。或許,那個葉大師就是因爲這個關係,纔會屈駕在這小小的店鋪中。
“趙經理,不知道這雞心杯你們賣嗎?”懷學林問道。
懷學林想到自家那一隻杯子,想着要是買回去湊了三隻,也好送給老父親讓他開心開心。
趙經武不答,反而笑了,“懷總,這雞心杯我們擺在這裡,自然是要出售的。但是您今日來的目的,應該不是爲了這個吧。”
懷學林心中一驚,想到了自家的情況,頓時有些責怪自己這收藏癖好,一遇到這雞心杯就被吸引住了目光,不知道時間過了沒有,生怕惹到了那位大師的不滿。
“趙經理,葉大師來了嗎?”方偉光見到懷學林的神情,替他問了出來。
他自從到了這裡就沒有稱葉殊爲小殊,而是葉大師,這麼一說,趙經武自然知道了懷學林的目的,原來是爲玄術上的事情。
“這是自然,葉大師早就來了,正在內室坐着,二位請隨我來。”
內室不過幾步路而已,趙經武爲他們開了門,二人進去之後,就默默關上了門。
方偉光與懷學林走了進去,內室古香古色,一眼就看到一位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神色淡然從容,坐在茶桌之前,正拿着茶壺進行分茶。
那茶桌上面正擺放了三隻杯子,小姑娘將沖泡好的茶應先倒進公道杯中,然後再從公道杯倒進三隻品茗杯中,取分茶公道之意。
三杯茶,八分滿。
葉殊放下公道杯,對着一旁的椅子伸手,淡淡一笑。“請坐。”
方偉光本來是要向懷學林介紹一下的,但是當他望向葉殊時,卻看到她微微搖了搖頭。方偉光頓時反映了過來,看來她是有自己的打算,再沒有說要介紹,只是順着葉殊的話坐了下來。
懷學林坐下,先是拿起茶杯,聞了聞。
下一秒,他眼中閃過驚喜,“清湯碧液,回味幽香,好茶!”以他喝過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茶必然是極品!
方偉光淺嘗一口,同樣瞪大了眼睛,這麼好的茶,他還是第一次喝!
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懷學林哈哈一笑,誇獎道:“小姑娘,你這茶泡的好,手藝不錯,這是什麼極品茶葉,我竟從未喝過。茶水入肚,只覺得身心舒暢。”
葉殊淡淡一笑,對懷學林叫她小姑娘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接着他的話說道:“多謝誇獎。此茶叫做墨香沉碧,不過是些自家種的粗鄙之物,當不得什麼極品,也從未出售過,沒嘗過也屬於正常。”
說是自家種的,但這茶葉實際上是她從靈氣園裡採摘的。至於泡茶的手藝,是她前世在茶館做兼職的時候學的,今日還是重生以來第一次泡茶。
雖然這水是普通的水,她泡茶的手藝也只是普通,但因爲這茶葉的極品,只茶葉的清香就掩飾了一切瑕疵。
懷學林小口品嚐着茶水,不知不覺之中,一杯茶很快見了底,這時,他才依依不捨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他看着葉殊,問道:“小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泡茶,看你這年紀,應該在上初中吧。難道是因爲經濟問題?”
方偉光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直接嗆到了自己。
隨便撿漏就賺幾千萬,賭石賺上億,開店一天賣出十幾億的人,要是因爲經濟問題上不起學,那豈不是全國就沒人上得起學了。
懷學林見狀,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背,“偉光,這麼大個人了,喝茶還能嗆到。”
葉殊笑了笑,“自然不是因爲經濟問題,泡茶也好,上學也罷,不過都是人生百態,您說是麼。”
她的話模棱兩可,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倒是讓懷學林誤以爲她真的不上學,在這裡工作賴以生存,這麼說只是爲了掩飾內心。
看着葉殊稚嫩的臉,當下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兒,他心中不禁產生一種憐惜,安慰道:“的確如此,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並非一定要上學才能成材,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方偉光坐在一旁,眼角抽搐,一臉古怪。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懷學林突然望了望周圍,朝着方偉光問道:“趙經理不是說葉大師在內室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人?是不是有什麼事來不了了?”
方偉光呵呵笑了笑,腹誹,這不是在你面前麼。
就在這時,葉殊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身後的椅子上面,神色坦然,口中說出的話卻讓兩人吃了一驚。
“一切順其自然,懷董既然明白這個道理,又何必找什麼大師,如今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反而壞了事情,要知某些事成與不成,一切皆都有定數,刻意去阻止,反而釀成惡果。”
這是什麼意思?
懷學林一時間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葉殊的話中意思,什麼定數惡果,聽起來神神叨叨,像是個神棍。
下一秒,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突然扭頭用眼神詢問方偉光,有些不可置信。
這,難道,她就是那個大師?
方偉光見他終於意識了過來,點了點頭。
“偉光,這——”
懷學林話未說完,便皺起了眉頭,他的確是要找玄術師,但沒想到方偉光竟然給他介紹了一個小姑娘。
他原本以爲對方是因爲家庭原因在這裡專職茶藝,卻沒想到她竟然就是那個所謂的葉大師。可是以她這個年紀,哪有什麼本事,別說是玄術師了,哪怕是玄術師的弟子,怕也是沒有這麼小就敢出來開張。
估計這偉光兄弟,應該是被騙了吧。
雖然這麼想的,但是因爲之前葉殊的茶,讓懷學林對她很有好感,此時雖然感覺被騙,倒也沒有惡語相向,反而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話。
“小姑娘,你如果家中實在困難,要賺錢也可以有很多途徑,但是無論哪種,都必須要走正路,否則便是害人害己。”
葉殊聽了懷學林的話,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贊同道:“的確如此。路必須走正途,無論是仕途、人生路,都是沒有捷徑的,您說是嗎?”
她刻意咬中了仕途、人生路這幾個字,使得懷學林心中一驚,斷定她必然是受誰指示,查到了他的一些情況,故而才大膽妄言。
懷學林今日來就是要問一些有關仕途的事情,但這仕途並非是他自己,而是爲了他的兄長,也是瑜州市副市長懷榆林。白道上面嚴禁怪力亂神,他的兄長也並不是熱衷於上位,以前只是聽說過卻從未接觸過這些事。
他們家世代長子走仕途,次子從商,兩不想幹,並且一直保持中立立場。最近白道相爭,兩邊好像達成了什麼共同目的一樣,非己即敵,絕不容忍中立存在,他哥哥便成爲了針對的典型。
爲了能夠升遷脫離鉗制不被針對,他哥不知道聽了誰的建議,私下裡找了一個玄術師,和他一合計,二人就做出了一件追悔莫及的事情!
將祖墳給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