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密室囚禁
黃權鋃鐺入獄,更是無辜捱了一頓打,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黃權都毫不知情。等到黃權真正的意識清醒過來後,這才知道,他自己被張任給暗算了。
昏暗的牢房裡,被打的遍體鱗傷的黃權,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鋪着的稻草上,時值深夜,初秋的夜晚涼意肆虐,讓衣着單薄的黃權感到陣陣的寒冷,全身上下瑟瑟發抖,牙齒不住的打着架。
牢房外面牆壁上掛着的火把被微風吹拂的忽明忽暗,陰冷的地牢裡,黃權的內心裡充滿了憤恨。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怒火中燒的他,眼睛裡也透露出了道道兇光,雖然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可心理面卻在一直想着復仇。
現在的他,除了復仇之外,還能夠有什麼?
吱呀一聲,牢房的房門開了,一個獄卒領着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由於黑色的斗篷壓得很低,再加上牢房內昏暗的燈光,讓人看不清來人的模樣。
那斗篷客進了牢房之後,便隨手拿出了一串五銖錢,交到了將他領進來的獄卒手裡,那獄卒二話不說,接過那些錢,便塞進了口袋,然後趾高氣揚的對斗篷客說道:“儘量快點啊,別待太長時間……”
說完這番話後,獄卒便出了牢房,偌大的牢房裡,就只剩下斗篷客和黃權兩個人而已。
這時,斗篷客去掉了遮蓋住自己面目的斗篷,露出了一張略顯蒼邁的臉龐來,此人面色蠟黃,眼窩深陷,下頜上掛着一部山羊鬍子,年約五十歲,正是劉璋帳下三大謀士之一,治中王累。
王累看見趴在牢房內的黃權如此模樣。眼眶裡頓時溼潤了,大踏步的走到了黃權的身邊,輕聲說道:“我才離開半天而已,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黃權見王累來看自己。嘴角上便浮現出來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對王累說道:“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快別說話了,瞧把你都打成什麼樣子了?主公怎麼下得了這樣的手啊……”王累道。
黃權道:“不能怪主公,全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奸人的道……”
“今天我去外地辦事,剛到城門口,便被你的管家給攔住了去路,他告訴你已經被主公關在了大牢裡,我這才急忙趕了過來。可是。守衛牢房的牢頭說什麼都不讓進,我只要等到這個時候,花了一些錢,獄卒這才讓進來。你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被人陷害了呢?”王累問道。
黃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簡明扼要的將整件事的過程說給了王累聽,王累聽完之後,氣憤不已,朗聲叫道:“張任也太過囂張跋扈了,我這就去找主公,把事實的真相都告訴給主公。讓主公放你出來,把張任給抓起來……”
“不用那麼費心了,你就算去了,現在這個階段,主公也不會把張任給抓起來的,更何況人證、物證俱在。我又因爲着了張任的道,被他下了藥,承認了一切的罪行,還有什麼好說的?”黃權道。
王累道:“可是公衡,難道你就甘心蒙受這些不白之冤嗎?”
“我自然不甘心。可是現階段,就算你去了也白搭。主公現在能夠依賴的,也只有張任了,他要用張任去抵擋張飛的入侵,即便是再出現幾個類似我這樣的例子,主公也不會下令抓張任的。”
“那你總不能就待在這裡吧?我去找主公,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向主公說清楚,先把你放出來再說,等到戰爭結束後,我在請求主公重罰張任!”王累道。
黃權道:“不用那麼較真了,以目前張任的實力,主公是絕對動不了他的。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不行,我就等二十年,我就不信我報不了這個仇!”
王累道:“你什麼也別說了,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你先在這裡好好的養傷,我已經打點好了一切,不出意外的話,三日之內,你就會從牢房裡出來。我要讓主公知道,他所信任的張任,到底是怎麼對待他的,又是怎麼對待我們的。”
話音一落,王累轉身便朝牢房外面走去,黃權在後面一陣呼喊,王累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說了一句“你好好保重身體”的話。
王累是個急脾氣,黃權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來王累現在是去幹什麼,肯定是要去見劉璋的。
正如黃權猜測的那樣,王累確實徑直去了州牧府,而且很順利的見到了益州牧劉璋,一見面便向劉璋說明了來意,然後替黃權打抱不平,替黃權申冤,並且希望劉璋放了黃權,嚴懲張任,給黃權一個公道。
劉璋坐在那裡,仔細的聆聽着王累說的每一句話,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等到王累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之後,劉璋便問道:“你說完了嗎?”
“說完了!”王累道。
“說完了就回去休息吧!”劉璋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並且準備起身朝後堂走去。
王累見狀,急忙張開雙臂,攔住了劉璋的去路,問道:“主公哪裡去?”
“夜深了,準備休息了。”劉璋道。
王累道:“主公,黃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主公怎麼可以就這一休息了呢?”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來告訴我該怎麼辦,該解決事情的時候,我自會解決!”劉璋道。
王累道:“現在就是解決這件事最佳的時機,主公沒有去地牢看過黃權吧,不知道黃權身上已經是遍體鱗傷了吧,如果今晚再關他一晚上,在那樣冰冷的環境裡,再加上他自身的傷勢,很有可能會一覺不醒的……”
“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來對我指手畫腳的!我累了,要休息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劉璋仍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王累皺起了眉頭,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主公會是這樣的一個樣子,便對劉璋吼道:“主公是不是擔心把黃權放出來了,被張任的眼線看到,自己無法向張任交待?”
劉璋怔了一下,王累一語道破了困繞在他心中的疑慮。黃權對自己忠心耿耿,自己豈能不知,而且黃權的爲人正直,即便是喝醉了酒,也斷然不會幹出這樣的勾當,除非是被人陷害了。
而且,在劉璋審問黃權的時候,但見黃權雙目呆滯,兩眼無神,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木頭一樣,毫無靈魂可言,再看張任那個時候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件事另有蹊蹺了。
不過,這個時候,劉璋是最需要張任的時候,所以一切都由着張任的性子,當時打在黃權的身上,卻也痛在劉璋的心裡,但只要張任開心,劉璋什麼都能忍。
“你還是先回去吧,你說的這個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一定會一查到底的,如果真的是張任在陷害黃權,那我也絕對不會讓張任逍遙法外的。還有,這幾天,是最爲緊要的時候,千萬不能出現什麼岔子,黃權的事情,你別在過問了,我自有安排。”劉璋道。
王累還要說什麼,卻見劉璋已經走入了後堂,無論王
累怎麼喊,劉璋就是不理他。
最後王累無奈,也只好離開了州牧府。
誰知道,王累剛出州牧府,便被一羣來歷不明的人直接給圍住了,二話不說,直接將王累給打昏了,然後用一個偌大的麻袋,將王累給套了起來,直接帶走了。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感覺,似乎也就是一仰脖喝了一口水的時間而已。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後,被關押在牢房裡的黃權,也被一羣來歷不明的人給帶走了,被蒙上了眼睛,去了什麼地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黃權只感覺一陣好長的晃動之後,那羣人這纔將趴在他們擡着的木板上的黃權給放了下來,然後黃權便聽見一連串的鐵鏈的聲音,而那些把他帶進來的人,卻再也聽不見一點動靜。
一路上,黃權沒有絲毫的反抗,因爲他現在這個樣子,連反抗都成了問題。所以聰明的他,也不哭不鬧,就平心靜氣的趴在木板上,被這羣人擡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黃權確定這裡沒有了外人之後,便伸手摘下了蒙在眼上的黑布,但見這裡四周狹小,牆壁上掛着昏暗的燈,看上去像是一間密室,而他則躺在這間密室的牀上,面前還有一張桌案,桌案上擺放着一些書籍,邊角上還放着一個碩大的花瓶,裡面的鮮花正盛開的嬌豔欲滴。
“這裡是哪裡?”黃權的心頭涌上來了一個大大的疑問,而且帶他來的又是什麼人,他一概不得而知。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忽然開了,一個戴着面具的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些熱乎乎的飯菜,放在了桌案上,然後轉身便走,一句話也不說。
黃權見狀,急忙問道:“唉,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們又是什麼人?”
黃權喊出去的話音很大,可是卻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人回答他,狹小的密室裡,只剩下孤獨的自己。
“放我出去!你們這幫膽大的賊人,竟然敢綁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快放我出去!”
忽然,黃權隱約聽到從房間的右側傳來了一陣吶喊聲,那聲音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密室右側裡的那個叫聲是誰喊得的,除了王累,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