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茵美有所觸動的時候,唐坤卻收斂了黯然的神情,突然斜眼瞅着茵美,道:“聰明絕頂的小蘇蘇也有犯傻的時候?瞧你那傻乎乎的樣。在大冬天也能思春?這世上能有品味和風度達到那種境界的癡情男人?哈哈……”
蘇鄭茵美感覺自己被耍弄了,當時羞惱地對唐坤大加反擊,連小拳頭都動上了,直打得唐坤討饒多次才罷休。
可現在,茵美知道了玉媧的存在,瞭解到唐坤和玉媧的一點事,也就清楚了唐坤當時說的都是思慮很久並常常唸叨的心裡話。那個叫玉媧的女孩子消失了,成了唐坤心中永遠的傷痛。唐坤後來的調侃無非是掩飾自己的心事。
從酒店出來,茵美姐妹倆目送趙部長夫婦上車離開,又和趙志海隨意閒聊了幾句。
隨後在茵美的催促下,趙志海也先離開了。
他的工作崗位在海蘇省,身爲市長事多,來京城的正事辦完了,又試探了蘇鄭茵美的態度,就必須趕快回去了。
只是在今晚,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趙市長不會回父母家,直接去了另一個家,養在京城的情人的家。
一等男人莫不是家外有家的吧?趙市長雖然還沒結婚,但“家”是有好幾個的。“老婆”都是上上的女人。
蘇鄭茵美的年紀太小,離結婚至少還有幾年。趙市長可是完全的成年人了,他還能忍着慾望乾等着到結婚那天?
他看到日益煥發出無匹美豔的茵美卻看得到吃不到,親親摸摸都不可能,有一肚子邪火憋得慌需要發泄,再加上在唐坤和蘇鄭茵美那裡受了些挫折,從未有過的這種惱怒在心裡激盪不已,有一肚子的暗惱和兇猛需要排遣。
趙志海自然要在胸聳屁股翹的嬌滴滴*身上狠狠幹幾次。乾的時候,他會在心裡暗暗把玩弄的女人當成蘇鄭茵美,會變着花樣地使勁折騰*,會要*說些應和的浪語和討饒話,直至把所有的慾念和邪火發泄乾淨爲止。
他把這種事當成是日後佔有蘇鄭茵美的事先演練。等娶到茵美時,他會慢慢地調教茵美,以高超的“技術”慢慢地把這匹聰明絕頂狂野難訓的野馬調教成牀上的超級蕩婦,在這匹野馬身上的每一個地方縱情地馳騁。
當然,這是他的秘密。*永遠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他的一些事連他的父母也不可能知道。
今晚上,在某處隔音性能超羣的豪華別墅裡,註定有個風騷美豔的女人要在趙公子征伐下誇張地浪吟些:“老公你好棒。人家被你弄死了”之類的話。這種誇張的放浪聲必定會持續到很晚。
蘇鄭茵美看不清真實的趙志海,所以才感覺到的趙志海的陰沉城府很可怕。
兩個人在閒聊中都沒有提及白麗然所開的悍馬車的事。
蘇鄭茵美不能提。
一提就是在打趙志海的臉。
畢竟那車是唐坤強搶來的。
趙志海也不能提。
儘管他認爲,唐坤把車給白麗然開,不管是以什麼藉口,或者說了什麼自吹自擂的話,其實質都是在變相地表示讓步和妥協,說明唐坤忌憚他。他找回了面子。但車既然在白麗然手裡,他就不能要回來。
區區一輛悍馬車不放在趙志海心上。他想要的話隨時可以再買來。以趙家的隱形財富,買幾輛都不是問題。
趙志海對白麗然在今天的衝突中完全站在了唐坤一邊很不爽。但有蘇鄭茵美在中間,他不能和白麗然多計較,就當白麗然年紀小不懂事好了,就當是悍馬車給蘇鄭茵美用了。這樣也體現了趙市長的大度不是?
此行,趙志海雖然判斷蘇鄭茵美並不是把她自己明確定在趙家媳婦的位置上,但看起來她和唐坤的關係不錯,但應該還僅僅是朋友關係的那種,兩人之間絕不是男女關係,更不會有肉體關係。這讓他放心了。
儘管唐坤是唐家的嫡系子孫,秦家的外孫,但趙志海並沒有把唐坤當成和自己同級別的對手。
有位在中樞的家庭帶來的信息,趙志
海對唐家的瞭解遠比蘇鄭茵美深刻。一般的官僚更是和他無法在信息上的優勢相比。
在他眼裡,唐家雖然在海外建國,擁有自己的地盤、政府和軍隊,在一域稱王稱霸,貌似很威風,還一直想脫離對法國的附庸關係謀求被國際社會承認的完全獨立主權。
但聖樂羣島不過是個附屬法國的小地方,並且隨着時代的發展,海洋的重要性日益突出,它在大西洋的戰略位置越來越重要,在當今武器裝備如此強悍的時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強大的法國等完全侵佔控制了。
說到底,唐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勢力,不過是個風光的時間比較長富有些的豪門而已,正因爲唐家的富有和輝煌,“小人”擁有太多讓“大人”眼紅的好處,所以更容易招來災禍,說不定在那一天,唐家就象伊國的那位自大的總統薩達姆家族一樣瞬間灰飛煙滅,再很快成爲過眼的流星被人徹底遺忘。
從這一點上說,唐坤這個唐家的世子殿下身份只是金紙糊的玩藝,外表光彩奪目當不得真的,也沒有實際意義。
至於唐坤的外公一家,趙志海也沒把其放在眼裡。
秦正英已經退了,如今不過是掛個沒有實際權力的顧問的名頭,顧而不問,享受副國級待遇慢慢老去而已。
趙志海的爺爺比秦正英年紀要大一些,但目前還沒有完全退,如今仍然掌握着實際的大權,對頂級領導的位置和決策仍然影響巨大。
這樣一比較,秦老和趙老的實際地位和能量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秦正英的兩個兒子,一個是中央委員兼一富裕大省之長,一個是某裝備精良的集團軍的少將,這種身份貌似混得不錯,和一般官員相比挺嚇人,但和趙志海的父親中央政治局委員,中組部部長相比就遠不夠看了。
政治中樞的大首長決定着地方領導人人選,不是反之,中樞的大領導豈是地方上的首長能比的?一位少將加一位省長,兩位的能量也比不上一個政治局領導。說個不好聽的,趙部長努努力,未必不能讓少將省長轉眼失權。
趙志海當然不會多在意秦家。
再者,唐坤纔不到二十歲,纔是大一的新生,正是個性、人生觀、世界觀、能力和閱歷等慢慢養成的時期,實在太年輕了。不客氣地說,稍有些資歷年紀的人都可以稱之爲毛孩子一個。即使他再成熟老練能幹,又怎能和近三十從政多年的趙志海相比?
也難怪趙志海自信,不把唐坤放在眼裡。
唯一讓趙志海有些擔心的是,蘇鄭茵美的年紀也太小,和年齡相當的唐坤在生活中應該更有共同語言。
別看蘇鄭茵美爲人處事挺老練成熟的,但年紀限定了她個性不穩定,還有待慢慢成長。
以前,蘇鄭茵美在對趙志海的態度中尊敬佔主導,但言談舉止之中總隱隱約約也夾雜着一點親近甚至是愛慕的感情,對趙志海很溫柔熱情,話也相對多一點,願意和趙志海就共同關心的事務交流一下看法。
但現在,她對趙志海的態度中只剩下了出於兩家世交的那種尊敬,趙志海不問,她就沒有話說。明顯的疏離感。
總之,蘇鄭茵美對趙志海的態度變化貌似不大,實際上在親近程度上遠遠不如從前。
對這一點,心細如髮又驕傲敏感的趙志海回來這一趟,作了種種試探後,體會得很清晰,很深刻。
而蘇鄭茵美的這一切變化正是發生在唐坤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後。趙志海自然而然不可能不警醒提防。
唐坤的武功和驚人的神力的確讓人驚訝震驚,甚至讓人有不可思議的感覺。
在B大門口時,趙志海受制於唐坤的武力威脅,在那一刻對唐坤的功夫有所忌憚,但事過後就冷笑不屑一顧了。
功夫再好又能怎樣?武夫時代早已過去了。現在是權謀縱橫的時代。武夫落權謀者手裡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趙志海不會再直接和唐坤做武夫似的正面衝突,不會第二次被唐坤以武力
威脅住,並且已經通過家族的政治勢力做了些安排來對付唐家的在華產業,就是要以強權警告教訓唐坤以後離蘇鄭茵美遠點,有多遠離多遠。
唐坤就算知道了真相,很惱怒又能怎樣,難道說還敢自恃武功殺了他趙志海不成?唐坤不敢,所以不足爲懼。
當然,趙志海自信有把握控制住蘇鄭茵美,確信自己終有一日能合法地佔有蘇鄭茵美,可以想玩就可以隨時隨地盡情地在那具擁有無匹魅力和誘惑力,讓無數男人日思夜想饞涎欲滴的身體上發泄慾望,確信自己纔是勝利者。
茵美的父親在政治上正處於努力攀升的關鍵時期,能不能躍過省級進入權力中樞就在這幾年的表現,正需要趙家的鼎力幫助。
茵美自己立志在官場做事。這就是她的軟肋。
當然,以唐坤的外公在政治上的地位,他想扶蘇啓明一把,也不是沒有能力,但那種能力和趙家無法相比。
趙家現在是明顯壓着秦家一頭的。這是趙志海自信心十足的根本原因。
他不知道的是,從今天晚上這頓飯起,蘇鄭茵美對趙家的強勢厭煩透頂,已經徹底斷絕了嫁入趙家的可能。
蘇鄭茵美的想法是,即使因爲種種原因所阻,她不能嫁給唐坤,那也是寧願獨身一輩子也絕不會動搖這個決定。
目送趙志海的鋥亮奧迪離開,蘇鄭茵美拍了拍寶貝妹妹的肩膀道:“咱們回家吧。”
白麗然卻沒有上悍馬車,而是緊跟着姐姐上了奧迪。
茵美詫異地看着妹妹,問了:“然然,你不要那輛車了?”
白麗然搖搖頭。
看妹妹的樣子很明顯是有話要說,只是有話不能回家說啊?我今天真得很煩很累了,只想洗個澡早點休息。
茵美好笑地伸手輕輕捏了捏妹妹的漂亮下巴,道:“說說吧,我家的寶貝精靈有什麼問題要問?”
白麗然的小臉上卻一點笑容也沒有,甚至眉頭都微擰着。
茵美這纔回過神來認真地說:“對姐姐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有什麼疑問都說出來。姐姐保證如實回答你。”
“姐。”
“嗯。”
“你說今天在B大門口,你要是不主動向唐二做些讓步,不主動遷就他,他真得會和我們翻臉嗎?”
茵美連想都沒想,張嘴就說:“唐二會和我翻臉,而不是我們。他會從此和姐姐成爲熟悉的陌生人,不會再和姐姐交往,但會和你親近,對你,他會比以前更重視,更好,更維護,甚至會把你真的當成親人看待。你不要擔心。”
“人之常情嘛,對幫自己的人總要感激些。姐,我今天力挺了唐二。唐二對我親近些。這個我理解。但他爲什麼會突然想和你翻臉呢?我看得出,你來了後,他儘管不喜歡你偏向趙志海,一直不理睬你,其實他還是在爲你着想,不想讓你捲入其中夾在朋友之間左右爲難的。爲什麼你代我拒絕了他的邀請,他就立即惱火了?他請我在今晚上吃飯以示感謝這點事對他就那麼重要?”
茵美聽了這話微微苦笑了一下。
以她對妹妹那古靈精怪的瞭解,十分清楚,妹妹問得貌似幼稚,其實心裡明白些,但因爲察覺了點她和唐坤之間有些感情糾結,有了顧慮,所以對她這個最信賴的姐姐也不肯直白地出來。
想了想後,茵美對妹妹柔聲道:“唐二翻臉的本質原因不是爲了一頓感謝宴,而是因爲姐姐在無意當中觸動了唐二的某些立身處世的原則。妹妹,你也知道的。唐二這個人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一般人把人羣分爲親近的人、敵人和普通人。而唐二不是這樣。可能因爲某些經歷,唐二把人羣只簡單地分爲親近的人和敵人。我代你拒絕了他的邀請。這事看起來雖小,但在唐二看來就是姐姐不許你接近他,在向他表明完全偏向趙志海。趙志海在唐二眼裡已經成爲對手和敵人。姐姐偏向趙志海,自然也是唐二的對手和敵人。是敵人,唐二怎麼會再把我當朋友交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