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當空!銀白月光下,將大地籠罩在一片蒙朧的紗帳之中,接着朦朧的月光,此刻的我速度全開,衝向了正南方向,或許是受了計都的影響,我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只以方向爲目標,直線前進,全速飛奔縱橫馳騁,感覺,懸崖,峭壁,山川,河流,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對我構成障礙,朦朧的景物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地朝着身後兩側飛掠而過,直到跑累了這才棲身於一棵參天大樹上,休息片刻。
月色中的荒野是完全不同於白天的世界,四周不時傳來各種小蟲的叫聲,偶爾也會傳來一陣陣粗狂巨大的悶吼。那是瑪法大陸上一種體形龐大的,加地安大獁,外形和前世的地球上的老虎非常相似,但是體形卻更加的龐大,光是高度就足有兩米多高,長近六米,身上不是毛茸茸的皮毛,反而是堅硬無比,長滿了倒刺,類似於鎧甲之類的皮甲,因此又有人呢將它稱之爲獁甲獸。
獁甲獸體形龐大,力量驚人,是瑪法大陸上奔跑速度最快的動物之一,而且反應靈敏,高山懸崖,湖泊樹林,哪裡都可以去得,甚至還能飛身上樹,絕對是非常可怕的猛獸,只要是被它盯上的獵物,絕無生逃的可能。
一隻成年大獁,絕對不是常人能夠招惹的,如果換算成遊俠世界的戰鬥力標準,一隻成年大獁的戰鬥力相當於一個長老級別的可怕怪物,能輕易將一個赤月頂峰修爲的戰士撲倒,肉然後撕成粉碎,而且生性兇猛殘暴。在瑪法大陸,人們對於大獁的畏懼就猶如古代中國對於攔路猛虎的畏懼一般,即使是修爲高深的遊俠們也不敢和它正面衝突,如果遇上了,能逃就逃。
在瑪法大陸,每年死於大獁利爪之下的人不計其數,因此大獁也被瑪法大陸的人們稱之四害之一。真沒想到我居然能在此刻遇上了這傳說中的可怕兇獸。
不過聽聲音這隻大獁似乎離還挺遠的,應該不用擔心會和它正面撞上吧。可即使如此,我還是忍不住,提心吊膽。
震天的狂吼,使得密集的森林和都被震得微微顫抖,隨之而來的是陣陣驚慌的咆哮聲,很顯然森林裡其他的動物被這之狂暴的大獁嚇得不輕,拼了命地,四處奔跑,大樹下立刻出現了一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朦朧的月光下,無數的我叫不出名字的獸類,猶如一股黑色的洪流一般,衝向了東方的盡頭。不少動物因爲驚慌失措在奔逃中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但是卻很快被身後慌亂的獸羣們撞的飛起,然後砸落在地,之後被踩成一團爛泥。
那情形就算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我也忍不住有種心驚肉跳衝動。
乖乖,這大獁好大的威風。
然而就在此時,猛地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長嚎!敖--嗚--敖--嗚--敖--嗚--敖--嗚--敖--嗚!
啊!這:“這難道是赤月蒼狼嗎。”只是一瞬間,我便想起了一個大陸流傳的恐怖傳說。瑪法大陸的四害中,分別是赤剁獁蛟。
赤指的就是赤月蒼狼,只有魔龍大陸纔有的可怕生物。
剁則是另外一種被稱之剁提的猛獸,不過這種猛獸只棲息於封魔大陸,在其他大陸是不可能見到的。
獁指的就是大獁,這種猛獸只出沒於魔龍大陸。
蛟是一種水生生物,出沒於四大海域,是所有海上航行的船員們最害怕遇上的可怕怪物。
而在魔龍大陸,四害中有兩害同時並存,就是赤月蒼狼和大獁。
要說在瑪法大陸,最可怕的猛獸並不是大獁,而是赤月蒼狼。一隻成年的赤月蒼狼體形雖然沒有大獁那麼誇張,可也是和前世地球的東北虎相當,論單打獨鬥,一隻大獁可以輕易殺死近百隻赤月蒼狼,但是赤月蒼狼卻是一種可怕的羣居動物,生性殘忍狡詐。動則成千上萬,一個集體衝鋒,所有擋在他們身前的活物都會被它們撕得粉碎。因此在四害之中雖然單體戰鬥力赤月蒼狼是最弱的,但是卻因爲這可怕的羣居習性使得每年死在赤月蒼狼爪下的人絕對是要比大獁殺死的高出百倍。因此在四害之中,赤月蒼狼高居榜首。
成羣結隊的赤月狼羣如疾風般掃蕩着這塊大地,所過之處一片狼籍。沒有任何生物敢正面和它們抗衡。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這同居魔龍大陸的四害之中的兩員,居然撞在了一起。
吼!吼!粗狂的悶吼,彷彿一道道晴天巨雷一般震得人耳膜作響。
敖--嗚--敖--嗚--敖--嗚--敖--嗚--敖--嗚!成羣的赤月蒼狼同樣還以,驚天動地的長嚎,彷彿在迴應着大獁的挑戰一般。
乖乖,這可是大場面啊!雖然沒看見這赤月蒼狼和大獁到底是什麼模樣,可光聽這聲勢,就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一場惡鬥了。
這麼精彩的場面如果就此錯過是不是太可惜了點,我心理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呢,錯過了話以後可就沒機會再見到了哦。
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強烈的好奇心戰勝了心裡的恐懼。爲了安全起見我把狂風戒指和狂風項鍊都帶上了。這才展開身法,飛快地衝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藏身於一棵參天大樹上,撥開樹枝,透過那朦朧的月光我終於看到兩百米開外那慘烈的廝殺。
吼!吼!月光下,一道雪白的身影,以驚人的速度,這密密麻麻的灰影中往來衝殺,無數的灰色身影被撞的連連彈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但是,更多的密密麻麻的黑影卻如滄海怒濤瘋狂地淹向了那團白影。
隨後,邊聽見陣陣急促的慘叫聲。
因爲距離和光線的問題我無法看清大獁和赤月蒼狼到底是怎樣一副模樣,只能通過死欲之眼來感受着它們的氣息和生命力的強弱。
很快,我便察覺到,大獁的情形有些不妙,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此刻的大獁被密密麻麻的狼羣給圍得水泄不通。而大獁雖然殺死了不少赤月蒼狼,但是,身上那堅硬的倒刺皮甲也被赤月蒼狼那鋒利的鋼爪和堅硬的獠牙給撕開了無數到口子。
而且我能感覺到大獁的體力正在迅速地消耗着,要不了多久,這大獁勢必會死在狼羣的手裡。
這一幕看的我是心驚肉跳。
還真是殘酷啊,優勝劣汰,強者生存,無論是古今中外地球還是瑪法世界這道理都是相通的。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處境不妙。
那隻大獁猛地狂吼一聲居然不顧狼羣的攔截,瘋狂地衝向了狼羣相對比較薄弱的地方。只是那個方向的盡頭卻是一望無際深不見底的懸崖啊!
啊!難道它想跳崖自殺。
敖--嗚--敖--嗚--敖--嗚--敖--嗚--敖--嗚!
似乎料不到,大獁會來這手,守護這個方向的狼羣瞬間被衝散了,隨後一道白光流星一般落向了深不見底的懸崖。
敖--嗚--敖--嗚--敖--嗚--敖--嗚--敖--嗚!
赤月蒼狼發出了震天的長嚎彷彿在慶祝這難得的勝利,但是每一隻蒼狼在對月長嚎了一通之後,便伏下了身子,低聲圍在了被大獁殺死的同伴屍體前,低聲悲鳴着,那場景說不出的悲涼和悽慘。
即使隔着老遠我依舊能感受到那一聲聲,如哭泣一般的悲嚎。赤月蒼狼羣,自發地爲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將同伴們的屍體拖到了中間,隨後一隻體形明顯比其他赤月蒼狼大了足有兩倍的白色赤月蒼狼,緩步在走向了中間。
幾聲悲鳴的長嚎之後,周圍哭泣的狼羣很快便安靜了下來,顯然這隻狼是這羣狼的頭領,只見頭狼長嚎幾聲之後便,一口咬住了中間一隻已經死去了的的赤月蒼狼的屍體,然後撕下了一塊皮肉,之後居然開始吞嚥起來。
敖--嗚--敖--嗚--敖--嗚--敖--嗚--敖--嗚!
彷彿是一種無形的召喚一般,所有赤月蒼狼悲嚎了幾聲之後,便撲向了中間的那堆積如山的屍體,開始瘋狂地撕咬着同伴們的屍體。
只是十來分鐘,堆積如山的屍體便只剩下了一根根陰森的白骨。
這一幕簡直讓我驚呆了,它們居然啃食自己的同伴的屍體!老天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羣生物。
好一會我才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連狼羣什麼時候走了個乾淨我都沒察覺道。
好殘酷的世界,這就是瑪法世界真實的一面嗎,我能深切地感受到在面對同伴的是屍體,狼羣那深深的悲涼和痛苦,我相信獸類都有着自己的感情,那種哭泣的長嚎是絕對騙不了人的。或許這就是瑪法大陸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吧。可是爲什麼它們要吞吃同伴的屍體。
想不通啊,不過我相信存在即使合理,或許赤月蒼狼這麼做只有他們的道理吧。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地望向深不見底的懸崖。寧願摔死,也不原意葬身狼腹之中嗎,這大獁還真是孤傲的動物。一時間我有些茫然若失,不知怎地此刻的我居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涼。無論是大獁還是狼羣,都是爲了生存下去吧。或許這個森林只能有一個強者,多餘的註定是要被剔除的吧,只不過這次失敗的一方是大獁而已。
只是一隻猛獸而已,爲什麼我會覺得,心裡似乎被捅破了有個大洞一般,空蕩蕩的,在那最後的兩聲咆哮中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大獁那孤獨絕望還有不甘的屈辱。我無法想象在陷入絕境,自知逃生無望的大獁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境,但是那種強烈的絕望那和不甘屈辱,還有渴望同伴援助的孤獨,卻使得我的有了一種莫名的悸動和共鳴。
是啊!孤獨嗎!在陷入絕望的時候誰不希望能有人象他伸出援助之手!可是我很清楚,大獁是一種獨居動物除了繁殖交配,根本就不會集合在一起,而幼崽在長大了之後也會被母獸所驅趕,然後重複着自己的先輩所走過的道路。
這就註定了在陷入絕境的時候,大獁不可能會得到同伴的支援的,因爲,它們根本就沒有同伴。
真是一種頑固不化的生物,孤獨,驕傲,倔強!我無法理解大獁的思維到底是怎樣的,但是那種桀驁不馴的孤獨卻讓我有了一種莫名的共鳴!
曾幾何時,我不也象那隻落崖的大獁一樣,前世孤苦伶仃的身世,直到成年之後,有了天天和龍哥這幫朋友,我才逐漸感覺到自己象個人了,只少我有了夥伴。
來到這個世界,我更是幸運地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媽媽,還有關心自己更多的夥伴,孤獨似乎離我遙不可及了,但是,那隻大獁落崖前那兩省絕望的狂吼,彷彿一道神秘的咒語,釋放了曾經存在於內心深處的那種我不願意去回想的情愫。
我到底是怎麼啦!爲什麼在一時間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喝!喝!
正當我爲自己突如其來的那莫名的感慨困惑不已的時候,一聲細不可聞的低鳴傳入耳中。
是什麼聲音!我下意識地感受着聲音的來源方向。
啊!居然是谷底,只是一瞬間,我便分辨出這聲音正是那隻大獁的聲音。難道它還活着。想到這裡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振奮。
原來它還沒死啊!那就下去看看吧!要說來到瑪法大陸雖然已經四年了,不過我沒見多的東西還真不少,而這大獁正是其中之一,想想看那隻大獁應該傷得不輕了吧,就算它再怎麼兇猛也不可能傷害到我了
當然,就算是一隻完好無損的大獁,我也未必會怕了他,畢竟我的實力可是達到了宗師級別的水準。
我小心地攀下懸崖!終於在懸崖地下的一處水潭邊上,看到了那隻氣若游絲的大獁。見到有人靠近,大獁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而血紅的大眼睛更是涌出了濃濃的殺氣。
我敢肯定如果他還有足夠的力氣,絕對會毫不客氣地撲向了我,只不過此刻卻對我無可奈何。見到我肆無忌憚地走到它身前,大獁眼裡的殺氣更盛。但是能做的也只有那不甘的咆哮而已。
“好傢伙真夠大的啊,簡直就象是一輛小卡車一樣。”直到這個時候我終於見到了這隻體形龐大的大獁。簡直就是一隻放大了好幾倍的東北虎啊,所不同的是他的身上佈滿了堅硬的鎧甲,倒刺。這使得它看起來顯得更加的猙獰卡可怕,只不過此刻那堅硬的鎧甲已經被抓裂了無數道口子,身上大部分的倒刺都已經被折斷或脫落了。
兩隻血紅的大眼睛足我的拳頭大小,而那微微開合喘息的血盆大口還有裸露於外的鋒利的獠牙更是讓我看得膽戰心驚。要說我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什麼可怕的魔物沒見過,邪惡蜈蚣就要比這隻大獁大上無數倍,就連黃泉教主都被我殺死過,可是眼前的大獁卻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氣息,這是一種最原始,最純粹的,人類對於猛獸最原始的恐懼。就好像老鼠對貓,兔子遇上了狼,那是一種種與生俱來的畏懼和顫慄,此刻的大獁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吼!吼!見到我走得越來越近,大獁的吼聲也越來越急促,但是卻絲毫動彈不得。看來先前它的運氣不錯,跳下懸崖的時候,剛好跌到了這個水潭裡,雖然拼死游到了岸上,但是卻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呵呵呵,傷的不輕啊。”我下意識道。
似乎知道,再吼下去也於事無補,大獁索性不再有任何動靜,而血紅的大眼睛裡再也沒有了那種狠厲猙獰的神色。看來它已將放棄了,擺出了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
這,這傢伙還真是有個性啊!沒想到這麼具有人性化的表情居然能在它的身上看到。我有些愕然。但是那那淡淡的悲涼和眼裡轉瞬即逝的絕望卻讓我覺得心裡一顫。
有意思,就算死了也不想死得象個膽小鬼一樣嗎跪地求饒是嗎,不知怎地,對於眼前的龐然大物我居然生出了一絲莫名的好感。
夥計,有骨氣啊,是個爺們,碰上我算你造化,我就衝你這眼神,我便救你一命吧,其實還有一點,那就是我這人很相信命運,緣分,就好像當初被龍欣兩句話便筐到了游龍幫。
可以說也正是那次的相遇改變了我後來的人生,要不是和龍欣相遇,那麼我也不肯能會穿過沃瑪森林自然也不可能在離開沃瑪森林之後遇上金虹,然後又碰上東關,接着認識了陸通,還有隨後的一連串的奇遇。
命運這東西實在是玄妙無比,而我相信緣分其實就是把握命運的一種方法,否則前世的佛家又怎麼會有廣結善緣一說呢。
喝!大獁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聲,而血紅的大眼睛裡居然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似乎弄不清楚我的來意。不過當它看見我從包裹裡摸出的療傷藥後卻發出了一聲欣喜的低吼聲。
在瑪法大陸,動物們在受到傷害後,同樣會爲自己治療傷口,而所有的動物似乎都有着自己的一套保命療傷的方法。而無論是狼還是其他的猛獸在受傷之後,都會本能地尋找到可以治療自己傷口的草藥或者其他的什麼礦石之類的東西。
而療傷藥也是由這些特殊的植物製成的,雖然此刻的療傷藥和野外生長的那種特殊的植物大不相同,但是那特殊的氣味卻瞞不過眼前的這隻大獁,很顯然它也知道,我手裡拿的是可以爲它保命療傷的好東西。
我小心地把療傷藥打開倒在了碗裡然後端放在大獁的嘴邊。
好傢伙,足足喝了我十灌療傷藥,這才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吼聲!
我始終呆在一旁仔細地觀察着大獁的變化,很快我便察覺到大獁的生命力開始逐漸恢復了,看來療傷藥的作用已經發揮出來了呢!
此刻,天邊已經露出了一絲紅紅的光亮,滿天星辰和那細細的殘月早就隱去了,看來天快亮了。想到這裡我才驟然一驚!
老天,我到底在幹什麼,居然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大傢伙,我得走了,以後可別再逞強了,遇到那羣狼能走多遠是多遠。”我有些自嘲,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難道它能聽得懂嗎。
吼!大獁低沉的吼聲顯出了一絲,溫和和依戀的情緒,這讓我有些吃驚,難道它能聽得懂我的話。不過現在可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了。
“有緣的話,以後再見吧。”我一邊說着一邊飛身攀上了懸崖,而身後傳來了大獁那低沉的悶吼聲,似乎在迴應着我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