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恩的很簡陋,就是當地的那種貧民所住的小平房,只不過,由於布恩長期在外給那些傭兵隊伍們當嚮導,所以內部的傢俱要比其他人家裡的東西多一點,但這些傢俱,很多都是用盛裝武器彈藥的木箱子改造的,即使是這樣,也使得周圍鄰居對布恩家刮目相看,要知道,在這個每天都會死人的小地方,能夠像布恩一樣跟那些傭兵們混在一起,就是有本事的像徵。
這裡的民居都沒有上鎖,因爲家家都很窮,也沒什麼值得偷的東西,再說了,如果被逮到偷東西的話,會被村裡的人用私刑打死,也不會受到什麼法律的制裁,而且實在窮是沒什麼東西吃了,乞討反而會得到大家的照顧,都是窮人,心地也都非常善良。
雷鬼已經不是第一次步入這樣的小平房了,自然地通過狹小的走廊向裡面的小客廳走去,而亞歷山大顯然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民居,每走一步都會稍停一下,伸手拍拍土牆,看看腳下的地磚,新廳的感覺油然而生。
幾人坐到客廳的地毯上面,布恩端來一壺熱水,給每人面前都倒了滿滿一杯。
亞歷山大看着嫋嫋升起的白霧,向雷鬼問道:“夥計,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但你失蹤的時間太長了,現在只是把你當做了神話人物,不過今天在飛機上我見到了你開的那三槍,簡直太神奇了,你能告訴我,這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培訓的啊?”
雷鬼嘴角翹了翹:“這個沒什麼,只是摸得多了而已,加上對於彈道的天生感覺,所以,我有更多的機會將子彈射入任何想讓它去的地方!”
亞歷山大對於雷鬼的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還要再問幾句,雷鬼卻搶先開了口:“布恩,你妹妹呢,我可是爲了她而幫你開了槍的,說什麼也是讓我見見吧!”
布恩重重地點了下頭:“我這就去喊她,這壺水就是她燒開的,現在正在廚房做飯,你們等等!”
布恩爬起來繞過客廳,向後面跑去,邊跑還邊喊:“塞西莉,出來見見貴客!”
亞歷山大趁這機會,又向雷鬼問道:“你這次現身,是不是又要開始殺人了?”
雷鬼笑而不語,把直爽的亞歷山大憋得直喘粗氣:“雷鬼,你太不夠意思了,趕緊說吧,我崇拜你的故事,但對你的磨嘰感覺很厭煩!”
雷鬼壓低了聲音道:“亞歷山大,我不想告訴你,因爲太危險了,你還是開好你的飛機,賺點油錢,攢夠了錢回老家去享福得了!”
“我來到這地方,就沒打算活着回去,我天生喜歡冒險,如果你的事情夠刺激,我還會拿自己錢去幫你,怎麼樣,就算等價交換,告訴我吧!”
兩人正說着,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布恩先一步邁入客廳,緊跟其後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矇頭遮臉的女孩子,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只有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有些吃驚地瞪着,看着客廳裡這兩位異鄉的客人,一絲拘謹充滿了眼神當中。
“這是塞西莉,我的妹妹,請原諒,我們當地的風俗,女人是不能在生人面前露出面容的!”
雷鬼和亞歷山大都很理解地點了點頭,塞西莉衝着幾個客人施了禮後就匆匆離開了,布恩說後面還做着一鍋湯,過會要招待兩位的。
等到塞西莉一走,雷鬼就招呼布恩坐在自己身邊:“布恩,在飛機上我也沒問你是怎麼跟那個紅頭髮傑克起的衝突?”
布恩一臉忿忿地說:“那個傑克,聽我說起個還有個妹妹,他對我們這上地區女人蒙着臉感覺非常好奇,他要給我一部分佣金,說是看看我妹妹的臉,我當然不可能同意,他又跟我賭,說是他贏了就要看,我不賭,他就要殺了我,並且威脅說殺了我後再來我家,要強行扒下塞西莉臉上面巾,如果漂亮,他要娶了當老婆,幸虧你開槍打了他,要不然,我今天有可能會死在飛機上。”
說到這裡,布恩看了一眼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從布恩的眼裡看到了怒火,趕緊解釋道:“對不起我的朋友,我開的是飛機,沒法辦路停車,就算你們在飛機上打起來,我也只能開飛機,否則,你們不被打死,也會因爲飛機墜落而摔死,我可不願意毀壞我亞歷山大技術高超的好名聲,再說了,這地方,死個把人不是什麼問題,就像你們把傑克殺死並推下飛機,不也沒人提出反對意見嗎?”
雷鬼輕輕拍了拍布恩的肩膀,亞歷山大說的是實情,持續不斷的戰亂,已經將人的神經給撩撥得沒有那麼緊張了,就像他說的,死個把人很正常。
布恩的怒氣小了很多,他是當地人,當地的情況他非常瞭解,只不過對於亞歷山大在飛機上的冷漠有些不平而已。
“雷鬼,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保鏢了,我知道,你身手高超,我可能還不及你的百分之一,但是,多一個人幫你防護背後,總好可你腹背受敵時要輕鬆得多,對吧!”
布恩炯炯有神地看着雷鬼,希望雷鬼不要拒絕,能當一個傳奇人物的保鏢,對他來說,可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哪怕爲了雷鬼去死,也很值得。
雷鬼看着布恩堅毅得不容質疑的眼神,微微地點了點頭,布恩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抽出那把匕首,挽起袖子就要紮下去,被雷鬼一把拉住。
“你要幹什麼?”
布恩虔誠地說道:“我要刻上您的名字,從此後,終生我都是您的保鏢!”
雷鬼有些感激,執意不肯,布恩不如雷鬼的力道大,最終被雷鬼將匕首奪去,也只得做罷。
亞歷山大帶着羨慕的表情說道:“雷鬼,我真羨慕你,一現身就有人願意爲你去死,假如我亞歷山大能有這麼一天,哪怕只有一天也就夠了,我會給我的子孫們敘述這個榮耀的故事,好讓他們流傳下去!”
塞西莉再次出現了,手裡端着一個騰騰冒着熱氣的小鍋,放到三人面前後,又返身加去,拿來三個小碗和一個大湯勺,放下以後就又走向後面。
“讓你妹妹一起來吃點吧!”亞歷山大說道。
“當地的女人婚前是不能同陌生的男人一起席地而坐的,除非這裡面有她的未婚夫!”雷鬼給亞歷山大提醒。
大咧咧的亞歷山大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整天在天上飛,怎麼忘了這條該死的風俗,哈哈哈哈,不說了,開吃,再說下去,我也會像那個紅頭髮傑克一樣去見上帝了!”
亞歷山大拿起大湯勺,舀起一勺湯放到面前看着,發現裡面有部隊上配備的火腿,壓縮蔬菜,還有向個而疙瘩,更多的是麪糊一樣的東西。
布恩看到亞歷山大有些搞不清楚,立即解釋道:“這是用壓縮餅乾加水煮的湯,在我家裡,這已經是最好的食物了,如果不是你整天跟傭兵混在一起,就只能吃那些乾巴巴的植物種子做的餅子了!”
亞歷山大一想起當地人整天吃的那些不知道什麼植物的種子磨成面烙成的餅子,就感覺嗓子裡乾澀難受,趕緊將湯盛到自己碗裡,美美地喝了一口。
雷鬼也盛了一碗,小啜一口,並報以衷心的讚賞:“嗯,實在不錯,在這個破地方還能吃上熱乎乎的湯,裡面還有火腿,簡直是皇帝般的生活了,哎?布恩,你怎麼不吃啊?”
布恩搖了搖頭:“雷鬼,我是您的保鏢,只能等您吃完我才能吃,這是我的信條,再說了,我看出你有事情需要人做,你收編那些傭兵就說明了這一切,我在等着您給我下任務!”
亞歷山大剛喝光一碗,也放下碗等着雷鬼開口,他對於傳奇人物要做的事也非常關心。
雷鬼繼續小口地往嘴裡灌着湯,咀嚼着隨湯進入嘴裡的火腿片和蔬菜,悠悠地說道:“布恩,我們是朋友,我不需要你去賣命,也不需要你吃我剩下的東西!”雷鬼放下碗,親自給布恩盛了一碗湯舉到他面前,執意要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