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亞的工作確實很高,當他鎖定了花茶的位置給琳卡彙報的時候,琳卡還能從聽筒裡聽到吉娜經歷狂風暴雨後的喘息聲,只不過一聯想到利亞滿身臭汗地坐在電腦前操作,就感覺一陣厭惡。
利亞將電腦上鎖定的衛星圖片不間斷地給琳卡傳到了手機上。
琳卡馬上對照着手機上庫存的天安市地圖開始比對,沒用多長時間,地圖上的信號就從天安市公安局出來了,看來是花茶打的回了局裡,馬上又開了車出來。
信號再次停了下來,琳卡仔細一看,花茶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夜太美附近。
關掉手機地圖,琳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召呼錦叔過來結了賬,出門駕車向夜太美而去。
花茶來到夜太美,是爲了去拿雷鬼提供的謝思雨遺物,順便給上官博通個信,現在的夜太美,已經成了雷鬼和上官博聯繫的據點。
琳卡的身份在以前的接觸中就已經暴露了,但她這個殺手在國內並沒有犯罪,所以身爲刑警的花茶也不能把琳卡怎麼樣。
花茶的警車剛停到夜太美的停車場上,上官博和雷鬼就已經從八樓的窗戶那裡看到了。
上官博拿起電話,吩咐一樓的男侍,讓他們領着花茶直接來八樓。
雷鬼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上官博,拿着那張從謝思雨儲物櫃裡偷到的那張缺失的日記,冷靜地說道:“我覺得這案子快破了,但是具體細節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這些我不是強項,就交給花茶吧,不過,這上面所記錄的人名字,隨便哪一個都不是小小的天安市公安局能夠動得了的,再說了,也不能做爲定罪的證據!”
上官博瞟了一眼那張紙,伸手按在楊晨光的名字上:“那就從他下手吧,如果不深挖下去的話,單單這一個案子,阻力不算太大,加上驅魔……”
“打住!”雷鬼將紙扔給上官博:“我可沒說驅魔小隊要摻和進來,我的目的你很清楚,查這個案子純粹是爲了能讓那個影子現身而已,對於官們的可惡行徑,我,包括暗棋小組都沒什麼興趣,你要搞明白這點,別老想把我牽扯進來,再說了,我要是查起來,勢必要跟你套上關係,你就不怕身份暴露?”
“那你說,我幫你找到了那個影子,讓你知道了誅神計劃的內幕,我的身份是不是能從暗轉到明處?”
雷鬼想了想回道:“這要等機會,興許……”雷鬼故意拉了長音,引得上官博側目過來,等到兩人目光對到一起時,這才說出後半截話:“興許,破案之時就是你被組織洗腦之日,嘿嘿……”
上官博厭惡地瞪了雷鬼一眼,不再說話了,腦子裡開始徘徊着日記上的名字,楊晨光,洪山西。
花茶被男侍帶到了上官博所在的房間,一推門,看到上官博和雷鬼兩個大男人的面色都不太好,也沒多說什麼,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雷鬼揚了揚那張紙,揶揄地說道:“孫警官,爲了這張東西,我可是差點掉了命的,你總得給我點補償吧?”
花茶上前一步,剛要去拿那張紙,卻被上官博突然伸過來的手給抓住了手腕。
花茶一愣,緊接着問道:“幹什麼?”
上官博鬆開手,長出了口氣道:“你可要想清楚,這個案子不那麼簡單,裡面牽扯的大人物遠不是你這個級別能夠扮倒的,如果不能辦成鐵案,你有可能會……”
“會死對嗎?”花茶輕鬆地問了一句。
上官博鄭重地點了點頭。
“別嚇唬我了,就算牽扯到高官,做爲一名刑警,我也要一查到底,不然,對不起我這麼多年來信仰的法律,你讓開!”
上官博知趣地閃到一邊,眼看着花茶一把從雷鬼手裡抄過那張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花茶的眉頭隨着觀看的速度慢慢地皺了起來,衝着兩人小聲喃喃道:“從字面的意思來看,楊晨光跟謝思雨交往過,而且關係還很不一般,楊晨光跟省委組織部的洪山西部長也有深交的現象,雖然謝思雨的字裡行間很隱晦,但可以看出,他的死,跟這兩人都有關係,沒想到謝思雨一個電視臺的主持人,竟然能搭上洪山西的線……”
“怎麼了,看到洪山西跟這案子有瓜葛,我害怕了?”雷鬼玩味地說道。
“怕?笑話!”花茶將紙收了起來:“只要能查到有力的證據,我管他是洪山西還是洪山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雷鬼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還真說到點子上了,證據證據,可這證據從哪裡來,你想過沒有,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想去接近分管政法的副市長取證,而且背後還有省組織部長的靠山,你怎麼能得到證據,先不說怎麼得到證據,就說得到證據以後吧,你覺得自己的能量能扳倒這兩個官嗎?”
花茶自信滿滿地回道:“只要有了線索,就確定了案子的偵破方向,其他的事情就要看從何入手了……”
上官博咳嗽了一聲,把兩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後,這才鄭重其事地說道:“你不是想要你父親批張逮捕證先把他們兩個給拘審吧,別說孫局得一級一級彙報,就算你繞開所有的程序直接去拘人,說不定半路上就被人截住了,甚至還可能被暗處的殺手給一槍送去閻王殿……”
花茶輕蔑地白了上官博一眼:“虧你還是刑警出身,當過幾年的刑警隊長呢,我看你是白當了警察了,面對困難,不是要知難而上地硬碰硬,而是要找到突破口,繞過困難拿到事實真相!”
聽花茶這麼一說,上官博和雷鬼都正經起來,從她的話裡兩人感覺到花茶好像有了辦法。
花茶昂起下巴,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稍過片刻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這日記裡雖然提到了楊晨光和洪山西,但還有一個人提到,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上官博和雷鬼對視一眼,很快地異口同聲道:“楊寧?”
“對,就是楊寧,謝思雨胸口處的牙痕,跟駱貝兒胸前的痕很相似,雖然駱貝兒失蹤了沒法進行比對,但似乎可以證明,楊寧跟謝思雨發生過什麼,而且這樣敏感的位置,如果沒猜錯的話,兩人肯定發生過性關係,但自始至終謝思雨都沒有提到楊寧,我覺得,謝思雨這是想告訴我們,要從楊寧那裡入手!”
花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謝思雨很聰明,楊晨光和洪山西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對抗的,所以,她故意不提楊寧,就是想引起辦案人員的注意,只要從楊寧那裡得到線索,那楊晨光必然就會露出馬腳,而洪山西有兩種可能來處理,一是挽救楊晨光,這樣的話,洪山西也就中了圈套,我們可以順藤摸瓜進行調查,直到查明謝思雨案的真像,二來,洪山西人放棄楊晨光,但那樣做,楊晨光勢必會反咬一口,一旦他交待出更多的東西,調查洪山西就變爲可能了,不管案子怎麼發展,只要我們暗中將楊寧搞定,這案子就必破!”
上官博和雷鬼都同時點起了頭,他們對花茶的辦案思路都很贊同。
雷鬼伸了個懶腰,顯得很疲憊:“好了好了,咱們先告一段落,我可要先走了,被爆炸震得頭到現在還疼,我得回去休息了,如果有什麼進展再聯繫我吧,祝你們好運,早日破案!”
“是祝孫隊長早日破案,這事跟我沒什麼關係!”上官博趕緊開口將自己摘了出來。
花茶冷哼一聲,調頭就走,臨出門之前背對着二人說道:“不用你們男人摻和,我自己想辦法!”
花茶開車走了,本來說要走的雷鬼又安穩地坐下,斜眼看着上官博。
上官博被他盯得難受,趕緊將臉轉向一邊:“看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