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博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長出了口氣道:“飄哥,我再說一遍,放了我們,不在天安市做毒品生意,我可以不干擾你們花頭幫的正常營業!”
“哈哈哈哈……笑話,勝利,我看你是囂張習慣了吧,都被綁了還敢這麼跟我說話,那行,我好說你不聽,那我就請你吃罰酒了!來人,把他們給吊起來,我要用刑!”
此話一出,牛波緊緊地閉起了眼睛,心說今天真倒黴,早知道寧願丟了面子也不來充這個管片的大哥。
牛波睜開後悔的眼睛,看向一句話就把自己身份定爲新衆和一分子的上官博,卻發現上官博像沒事兒人一樣跟麻七正在小聲交流着什麼,而整件事情最關鍵的人物小魚兒,則一臉自信地看着上官博和麻七,眼睛中透露出的信任讓牛波也漸漸地沉住了氣,人家兩個老大級人物都不怵頭,我怕什麼,大不了挨頓打,只要能從這裡出去,那自己的身價可就擡高了幾級呀,能跟新衆和的老大一起捱打,別人想還沒這機會呢。
想到這裡,牛波不禁微微翹起了嘴角。
牛波的這點小動作,並沒有逃過飄哥毒辣的眼睛,眯着眼睛盯着牛波看了一會兒,飄哥纔開始吩咐手下:“你們幾個,把波子的嘴給封上!”
牛波一聽就急了,想求饒,還掉不下面子,略帶怒氣地質問飄哥:“爲什麼封我的嘴,我自打進來就沒說過話!”
飄哥笑了笑,擡起那隻廢手,在眼前晃了晃,好像在欣賞藝術品一樣:“封你的嘴不是因爲你說了話,而是怕過會打得你吐血會弄得到處是,呵呵,藏了鄭老闆的地方終歸是不太好的吧!”
牛波的臉刷地一聲就白了,腦神經在短時間之內就想好了一套求饒的說辭,可轉念一想,這些話是萬萬不能說的,說出來肯定被人家認爲是軟骨頭,而且自己已經被飄哥認爲是新衆和的人了,花頭幫的人肯定不會因爲自己說了什麼就放過自己,而一服軟,勝利和麻七肯定也瞧不起我,那以後就別混了。
牛波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擦,別那麼費事,我牛波雖然混得不怎麼樣,但也不是吃軟飯長大的,趕緊找人開始吧,我他娘地叫一聲疼就改了這個牛姓!”
“好!好樣的!”飄哥拍了拍手:“小軍,你來,對這位牛大哥別客氣!”
那個叫小軍的漢子足有一米九零,脫下外套,裡面只穿了件無袖的T恤,寬寬的肩膀,堅實的肌肉,粗粗地兩條胳膊,兇狠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我先給幾位介紹一下,這個小軍,過去在特種部隊呆過,嗯嗯,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咱們看他臨場發揮吧,波子,忍住,別丟了祖宗傳下來的姓,哈哈哈哈……”
飄哥暴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往後挪了挪椅子,他可能是怕被牛波吐出的血濺一身吧。
牛波被小軍吊在了這房間的吊扇葉子上,整個身體只有一根繩子綁着,上身裸露的部分,繩子已經勒進了肉裡,再加上自身的重量,更加的痛苦不堪,可牛波竟然真的沒有吭聲,兩隻眼睛向那個緩緩走來的小軍射去兩道怒火。
小軍並沒有急着出手,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金屬的拳套,拳套的每個關節上都有一個高高的凸起,不用看也能猜到,這東西戴在手上,打到身上,那肯定是皮開肉綻的。
牛波混了多年,也明白這拳套的厲害,平常十幾人混戰的話,這東西太短了派不上大用場,但一對一的時候,這小東西就能發揮出威力來了,特別是像現在這樣,自己束手無策,眼睜睜看着別人揍自己,那就不是威力的問題了,而是傷害大小的問題,這就要看使用者用多大勁兒了。
牛波身材不高,雖然被吊起來,但也只是跟一米九零的小軍差不多高,兩人的眼睛正好能對視着。
小軍靠到牛波身邊,假裝關心地問道:“我讓你選,你想先讓我打你哪裡?”
牛波剛要啐一口濃痰到小軍臉上,可轉念一想,這口痰出去,自己的嘴肯定會封上了,那還不憋死,還是忍了吧,隨即緊閉起嘴,用眼神挑釁着小軍。
小軍點了點頭,伸出大拇指:“好樣的,忍好啦……”
“啪”
狠狠的一拳如離弦的箭,直奔牛波面頰而去,牛波的左眼下眶頓時血流如注,顴骨也陷了一塊,鑽心的疼襲來,牛波已經張大了嘴,可就是沒發出任何聲音,等到那股疼勁兒下去了,牛波這纔開口:“太輕了太輕了,擦,跟蚊子咬一樣!”
“啪”
又是狠狠一拳,聽動靜就像是在武館打皮沙袋一樣,身體也像沙袋一樣在吊扇下面搖晃着。
還是同樣的地方,牛波這一塊麪部已經全部陷了下去,皮肉已經破爛不堪了,血止不住地流下,稍微完好的皮膚還能見到拳套上凸起所形成的小孔。
“太輕了太輕了!”這次只吆喝了兩聲,牛波就不說話了,實在是疼極了,硬咬着牙冒出兩句話顯示一下自己的堅強,但再說下去,就疼得快要暈過去了,一串串的小星星在眼前跳着,耳朵裡也涌出了鳴叫聲,嘴巴雖然不說話了,但已經閉不起來了,面頰處碎裂的骨頭刺入了上顎,一活動就像錐子紮了進去。
小軍還是不緊不慢地,打完第二拳,看看牛波的反應,見他還是瞪着一雙牛跟衝自己冒着兇光,禁不住笑了,擡起戴着拳套的手腕,活動了一下,使勁攥了起來,關節處都“啪啪”地響着,可以看得出,這次力道不小。
牛波被這兩拳打得已經快撐不住了,眼見小軍第三拳又要打過來,心裡已經開始默唸起了“阿彌陀佛”。
“啪”
第三拳已經捱上了牛波的臉,還是同一個地方,但這次的破壞力比剛纔兩拳都要大,身子藉着力道,差點被打得橫了起來,整個下巴都掉了下來,嘴脣也撕裂了,露出嘴脣下面已經沾上血絲的牙齒,舌頭疼得顫抖着來回地蠕動,現在牛波就是想求饒也已經喊不出聲音了,只能“嗯嗯啊啊”了幾聲,眼睛中疼得淚水橫流,再也瞪不起牛眼來向小軍示威了。
反觀小軍,好像才熱完身一樣,活動着肩膀,準備再次施刑的。
飄哥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對着開始發蔫的牛波說道:“怎麼樣波子,爽吧,哈哈……”
“夠了!”
上官博很突兀地喊了一聲,引得飄哥扭頭看去。
“這兄弟是好樣的,如果你們不想殺人,那就放了他吧!”
飄哥轉身面對上官博:“勝利,看不出你還挺仁慈的,好,聽你的,小軍,把波子放下來,把勝利給吊上去。”
小軍聽話地解開牛波的繩子,把他放到地上,一腳就踢到了牆角處,馬上有兩個人過來,像拖死狗一樣,把牛波倒着拖到了隔壁房間。
上官博看着地上的一道道拖拽的血痕,轉頭問小魚兒:“你怕嗎?”
小魚兒的嘴脣都嚇白了,可一聽到上官博的問話,馬上挺了挺脖子:“我不怕,我是鐵五的兒子!”
“好樣的!”上官博誇了一句,從牆根處站了起來,正面迎上躍躍欲試的小軍。
“小軍,小心一點,他可是過江猛龍!”飄哥善意地提醒小軍。
“屁,過江猛龍,我這就讓他變成一堆爛肉!”小軍自信滿滿地回頭說道。
等他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面前的勝利不見了,左右各看一眼,沒有發現勝利的人影,這時下面傳來動靜:“別找了,我在這呢!”
小軍低頭一看,勝利正坐在地上,背銬着的雙手撐着地。
小軍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不好!
剛要有所動作,就聽“嘭”地一聲,然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飄哥他們都在小軍身後,所有場景被小軍魁梧的身軀給擋住了,誰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聽到皮肉相碰的“嘭嘭”聲。
“嘩啦啦……”一陣流水聲,濃烈尿騷味夾雜着些許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房間。
衆人向小軍看去,發現他的褲角已經溼了,正順着褲襠處往下躺着液體,只是顏色有些不對,有些黃,還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