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打完一梭子彈,並沒有引來樓下那些警察的反撲,這也是警察一向的作風,在現場情況未明下,是不會貿然開槍的。
上官博喘着粗氣,怒聲喝道:“我已經來了,你們放了人質!”
“放你媽!”阿寶換好一彈夾新子彈,舉着槍就奔上官博而來,還未到近前,穿着厚底警靴的皮鞋就已經招呼上了上官博的胳膊。
上官博自從修煉了千手觀音後,對於阿寶這一腳其實沒什麼感覺的,要是在平時,他完全可以用胳膊硬頂回去,力稍大點,阿寶的腳腕子都會受傷,興許還會骨折。
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兩個槍手,兩名人質,而且還有不知數量的手雷,斜插在腰間的那兩把微衝也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何況上官博的傷才做完手術不長時間,行動不方便,一旦把兩個槍手惹惱了,牛桂花和小魚兒肯定會先中彈,然後是上官博,縱使上官博習練了千手觀音,也未必能擋得住子彈和手雷的威力。
阿寶還在瘋狂地一腳一腳踢着上官博的身體,上官博也極其配合地裝作痛苦哀嚎着,阿杰冷眼看了過去:“阿寶,夠了,留點體力吧,過會還要對付那麼多警察……”
阿寶停下了再踹過去,但臨收腳時,還是一腳踢中了上官博的頭,不過,上官博除了痛叫以外,沒受什麼傷,反而是阿寶皮靴前端的鋼板陷下一塊,只不過,阿寶的注意力都在上官博身上,並沒有看到自己靴子上的那塊凹。
上官博裝作很疼地用兩手捂着剛剛被踢的地方,顫聲問道:“你們還要打算對付警察?瘋了吧!”
阿杰倨傲地看看上官博:“勝利,你不用操心,反正你是死定了,不過,你死前我們哥倆要好好利用一下,讓那些警察投鼠忌器……”
“我無所謂,不過,你們放了這娘倆,否則,我不會配合你們逃脫的!”上官博說得很堅決。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聲響起,阿寶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彷彿上官博的話是這個世上最大的笑話:“勝利,別逗了,你憑什麼來要求我們放人,嗯!”阿寶瞪起了眼睛,一副兇狠的樣子:“我告訴你勝利,你現在只是我們手中的一隻臭蟲,想捏死你跟玩似的……”
“阿寶!”阿杰喝了一聲,阿寶馬上不再說了。
阿杰衝着阿寶微微搖頭,轉而看向上官博:“剛剛你說了兩個字,我很感興趣……”阿杰的面部表情複雜地笑了起來,眼神中透出一股陰冷的味道。
“哪兩個字?”上官博皺着眉頭,看着阿杰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就轉向了別處,因爲阿杰的眼神讓他有股衝動,想跳起來一腳踢爆他的頭,但這了牛桂花和小魚兒,只能隱忍不發。
“你剛纔說了配合,雖說說了不會配合我們逃脫,但這兩個字,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說明你已經想到了什麼,對吧?”阿杰已經站了起來,緩緩向上官博走過去幾步。
阿杰一直抓着小魚兒的,這樣一走,竟拖着小魚兒也跟着移動起來,但手中的槍始終沒離開過小魚兒的腦袋。
上官博看着那把頂住小魚兒的手槍,心裡如同被什麼東西揪住一樣:“放了他們,我一切聽你們的,就是殺了我也沒話可說!”
“屁,想殺你太簡單了……”阿寶插了一句,並且傲氣地將頭擡了起來,眼睛向下看着上官博,如同看着一隻被踩在腳下的小狗一樣。
“是啊,我兄弟說了,想殺你太簡單了,所以,你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還是講講配合的事兒吧,說不定我會開恩放了他們兩個,否則,我就先殺了牀上那個女人,然後是這小子,最後,綁着你去跟外面那些只知道喊話讓我們投降的警察會面,我的話你明白嗎?”阿杰兩眼放着光,一動不動地盯着上官博的眼睛。
上官博低下頭,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半晌才擡起頭來,但擡起頭來時,面部表情已經變得相當平靜了:“好吧,我可以幫助你們逃走,我也知道,你們是爲了殺我而來的,我可以成全你們,嘿嘿,其實你們現在就可以殺了,但你們沒動手,還是想全身而退的吧!”
“對,我說得沒錯,誰願意去死,我們也不例外,但我們兩個兄弟不怕死,有你們幾個墊背,知足了!”
“你們如果聽我的,就不用死……”上官博說到這裡,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
“傑哥,別聽他的,他是在拖延時間,警察快上來了!”站在窗邊的阿寶從一個狹小的角度,透過窗縫看着外面的警察。
……
花茶一直守在拐角處,病房裡的情況一概不知,第一隊打衝鋒的特警來向她瞭解情況的時候,她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但是,她很明智地阻止了那隊特警要強行衝進去的意圖。
帶隊的特警隊長在瞭解了剛纔花茶他們幾個跟槍手交火的情況後,也是一臉焦急,槍手有手雷,還有煙霧彈,這讓特警們很難靠近,而且,一旦駁火,根本沒法保證人質的安全。
特警隊長的對講機裡傳出樓下總指揮的聲音:“二隊已經攀到樓頂,再過十幾秒鐘,就可以到達三樓病房的窗戶,聽我命令,抓緊包圍病房,各單位準備完畢,倒數三秒,病房門,窗口同時進攻……”
“不行,槍手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而且還有兩把微衝,子彈數量不明!”
對講機那邊沉默了,總指揮聽到槍手的火力如此強勁,也猶豫了,人質的安全是一方面,而已方特警的生命更是重中之重,不管是傷還是亡,都不是最佳結果。
過了半分鐘,對講機裡傳出命令聲:“二隊二隊,撤離窗戶,返回樓頂,聽命令!”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纔好。
米南趁所有人都沒注意,偷偷溜到一邊,撥通了雷鬼的電話:“上官博被困病房裡了,你們快來!”
雷鬼的聲音很慵懶,一聽就沒精打采的:“哎呀,聖騎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這點小事用不着我們驅魔小隊出手,再說了,一大隊特都趕到了,我們就更不能露面了,讓斷刀知道了,那就不是救聖騎,而是害了他!”
“別廢話了,你現在負責天安市的情報,你不說,斷刀能知道嗎?”米南已經急得吼了起來,幸好他離花茶他們較遠,要不然,別人就會聽到了。
“那你想我怎麼辦,派出驅魔小子轟平了病房大樓?還是赤手空拳闖進病房跟槍手對峙,祈求着他們子彈都是過期的?救人好辦,但救出的人是死是活我可不敢保證啊?”
“你……”米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雷鬼說的話糙理不糙,確實有點難度。
米南掛掉電話,又走回花茶那邊,想聽聽特警隊長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出裡面的人。
雷鬼掛斷電話後,回頭看看站在身後成爲一排的熊貓他們:“你們有什麼辦法?”
熊貓向前走了一步,機械地回答道:“隊長,沒什麼辦法,一切看聖騎的本事了,如果他連這點小狀況都處理不好,那他就虧對聖騎的代號!”
熊貓說完,又退了回去,腰板挺得筆直,如同青松一樣。
雷鬼嘴角很明顯地上翹着:“熊貓,知道山貓去幹什麼了嗎?”
“知道!”熊貓馬上答道。
“那你知道山貓現在叫什麼代號嗎?”
“山精!”熊貓又快速回答,但他已經感覺到了雷鬼語裡的戲謔。
“很好,你回答得很正確,如果你像學山貓,讓我給改改名字的話,那你就堅持己見吧,我很欣賞你的堅韌態度,不過,我要提醒你,聖騎剛做了手術,而且鐵五的家小都被劫持,你說他該怎麼辦?我想聽聽你的高見!”
“我會奪槍擊斃一個槍手,另一個槍手肯定爲了活命而跟我對峙,然後我就放掉一個人質,只留一個人質在現場,這樣,傷亡就可以減少50%!”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雷鬼很興奮地鼓着掌:“了不起了不起,減少傷亡50%啊兄弟們,來,都瓜嘰瓜嘰……”
沒有人像雷鬼一樣鼓掌。
雷鬼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很好,沒人鼓掌,這說明,不會再有第二個像熊貓一樣蠢的人!”
熊貓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雷鬼。
“熊貓,我說過,我最討厭聽到這個貓字,山貓已經改成了山精,如果,你再說出如此愚蠢的話來,我不會介意把你改成熊精!”
“熊精?”熊貓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對,熊精,就是那個西遊記裡偷唐僧袈裟的黑熊,後來被觀音收了當了守山人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