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着志強一擺手:“你們兩個一起上,我不還手,只招架,只要能打到我的身體,就算你們贏!”
麻七和志強見識了上官博武功之高和身體的強悍程度,一聽上官博要兩人一起上,也不再客氣了。
志強把上衣也都脫了個乾淨,兩人都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他們本想再給上官博一些準備的時間,畢竟兩人對一人,有些勝之不武,可上官博卻沒給他們時間,一看兩人架勢擺開了,腳尖一點,奔着二人就躥了過來。
把二人驚得趕緊兩手擋在胸前,可上官博並不出手:“我早說過了,不還手,你們只管打我就行了!”
兩人對視一眼,麻七首當其衝地開打。
一個勾拳,照着上官博左眼睛而去,上官博只是一擡手的工夫,就擋住了麻七的拳頭。
麻七第二拳緊跟着到了,也是照着上官博左眼去的,而上官博一側身,避過拳頭,擋住麻七右拳的手一撥,麻七的拳頭就偏離了方向。
志強沉不住氣了,也攻了過來。
兩個特種部隊退伍的硬漢,剛猛有力,蠻勁十足,可在上官博面前猶如蚍蜉撼樹一般,不但打出的拳頭落不到上官博身上,就連兩人想再進一步都十分困難。
鐵五在一邊樂呵呵地看着,悠閒地抽着煙,看着上官博如此輕鬆地將二人戲耍一般給擋得無從下手,心思漸漸飄遠,回到了以前自己年青的時候:
那時的鐵五才十六歲,還只是跟着表哥,在天安市火車站的貨運站,下苦力的搬運臨時工。
別看搬運臨時工這活簡單,只要有一把子力氣就能幹,可裡面也有門道,而且,這一片火車站,都有幾個領頭的來管理臨時工。
當時他們這班人賺錢不容易,經常要加班加點的工作,有時候一天要工作十七個小時以上,許多人都撐不下來,而且賺到的錢還要給那幾個領頭的人提成。
而鐵五身強力壯,力大無窮,往往別人幹不完的活,他總能提前幹完,而且,碰到個別身體不舒服的,他還能幫一把。
一開始,大家都對這個能幹活,能吃苦的粗壯漢子沒有好氣,畢竟他乾的活越多,別人賺到的錢就越少。
可鐵五很仗義,賺來的錢跟表哥平分外,其他的都墊補給了生病的上了年紀的那些人,有時候,他一個人幹兩人的活,多餘的錢就買來酒菜,同這班臨時工一起吃喝。
漸漸地,在這幫臨時工中間,大家對鐵五的態度都好了起來。
臨時工中領頭的那個,看到鐵五的威信日漸高漲,就處處刁難於他,害怕他再奪了自己的位置,畢竟,領頭人要從臨時工手裡抽份子。
那時,霸佔這一片的黑幫白虎堂也要從這裡收一部分錢,美其名約管理費用,並有專人幫助這幾個領頭人來制約這班臨時工,如若不交管理費的,就甭想在這一片出力幹活。
鐵五的表哥是個老實人,在火車站已經搬了三年的麻袋包,對於領頭人和黑幫之間的勾當比較清楚,他沒能力改變什麼,只是悶不作聲,下苦力幹活,不管怎麼說,比在鄉下種田要強一點,一年多收入個幾百元錢。
而鐵五才十六歲,正是年輕氣勝的時候。
有次領頭人又來收管理費,而鐵五這幾天雖然乾的是雙份,但那是爲一個生病不能下地幹活的工友忙,賺到的錢,都給那個工友補貼家用了,哪還有錢再交給領頭人啊?
本來領頭人見到鐵五對臨時工們特別照顧,人又仗義,臨時工儼然把鐵五當成了領頭人一般對待,這個領頭人就吃醋喝醬油的,現在聽到鐵五竟然不上交多賺的錢,正好藉此機會想收拾他。
領頭人名叫王皓,別人都喊他耗子,人長得瘦長條,細窄窄的,打架不行,就靠着跟白虎堂管事沾點親戚關係,所以才當了領頭人。
耗子仗着有白虎堂的親戚撐腰,根本不把鐵五放到眼裡,但又畏懼其力大無比,於是,在一次卸完十幾車皮棉花後,耗子叫來幾個幫手,準備要對鐵五下手了。
“鐵五,上次讓你上交多賺的提成你不交,今天我領幾個哥們兒來幫你交出來,識相點就趕緊的,別耽誤工夫,如果還不開眼,那錢我也不要了,就當是給你看跌打外傷用了。”
耗子找來的幾個人都叼着煙,留着長頭髮,穿喇叭褲,在那個年代,絕對的小痞子打扮,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根細短棍,一看就來者不善。
鐵五還沒怎麼害怕,表哥可嚇得不行了,趕緊掏出煙來敬上去,求耗子能高擡貴手,願意再幹幾天,把那份錢給補回來。
可鐵五卻犟得不行,一聽表哥說了軟話,氣得一把將他給拉了回來。
耗子他們一看沒得商量,二話不說劈頭就打,誰知,鐵五不但一身蠻力,而且打架也不是那麼莽撞,儘量躲閃着不跟他們的短棍硬碰,瞅準機會,出一拳就放倒一個,不到一分鐘,那幫喇叭褲都已經倒地哀嚎了。
耗子沒捱打,他一看勢頭不對,早已經開始往後出溜了,看到幫手都被幹倒在地,撂下一句狠話就跑了。
後來,氣不過的耗子找到那個白虎堂的親戚,圍堵鐵五不亂,結果把他表哥給打了,並且狠毒地將他右手大筋給挑了。
鐵五知道事情經過後,一氣之下,單身獨刀闖到白虎堂,將當時的七個白虎堂紅花雙棍金牌打手都給幹翻了,其中一個還不服氣,趁着鐵五不注意,拔刀就刺,卻因爲鐵五剛好側身,將鐵五的肚子給劃了個口子,差點連腸子都淌出來。
鐵五一氣之下,甩刀而出,將那人釘死在牆上。
至此,白虎堂七個紅花雙棍金牌打手無一倖免被鐵五收拾,而且那個耍陰的小子被那一刀給解放到了陰曹地府進修去了。
公安機會量刑處罰,因鐵五不夠18歲,又是被逼之下,一時氣憤才獨闖白虎堂,斟情照顧之下,甩刀釘死那個也被判了個誤殺。
最終,判了他勞改三年。
鐵五勞改結束,以前那幫臨時工兄弟都來爲其接風,後經大家推舉,當上了這幫人的領頭人。
鐵五領着這幫人,一鼓作氣滅了白虎堂的鎮堂大哥,接收了白虎堂的其他人員,當上了新一代鎮堂大哥。
後來國家出臺政策嚴厲打擊黑社會性質團體,鐵五雙將白虎堂改爲了衆和會,意爲衆人一團和氣。
九年前,上官博這個被警校開除的學生流落到社會,爲了賺錢,也到天安市火車站抗麻袋包。
因爲賺的錢被當時的領頭人私吞,一氣之下,將領頭人打傷,後來鐵五出面平息此事,但也相中了身手極高的上官博,讓上官博當了自己的隨身保鏢。
雖然這一切,都是暗棋小組在背後安排的,但鐵五的眼力還算不錯。
上官博進入衆和會後,一直拼殺在前,爲鐵五統一天安市黑幫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因爲其心狠手辣,作事雷厲風行,深得鐵五賞識,很快就成爲了衆和會的二把手。
後來,在一次衆和會的年會上,以前衆和會的元老突然聯合發難,欲致鐵五之死地而後快。
場面一度混亂得無法收場,鐵五隨身跟來十幾人,很快就被那幫元老的人馬給砍翻在地,只有上官博和鐵五還能鶴立雞羣的站着。
兩人背靠着背,面對數倍於自己手持砍刀的強敵,毫無懼色,奮力搏殺。
鐵五力大無比,蠻勁兒十足,三四個靠到身前,他只拿刀一揮,馬上倒下一片。
上官博武功高深,硬功底子紮實,他沒用刀,就是憑藉雙拳雙腳,就將面前攔路之人給打得東倒西歪,或昏或暈了一大片。
幾個元老也不示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獵槍取出,準備將兩人打成篩子。
鐵五已經被一衆猛人圍住,都拼死拖住他,就算鐵五渾身是勁,可砍人還是需要一個一個來的,一時半會抽不出身。
眼見自己和上官博就要被人家的獵槍給轟掉腦袋了,只見上官博開始發力,就像今天對付麻七和志強一樣,閃轉騰挪,只傷不殺,三五個起落後就站到了槍手面前。
一把奪過其中一支五連發獵槍,兜頭就射。
雖然上官博的槍法奇爛無比,可在這樣密集的人羣裡開火,子彈是鐵砂霰彈,滿大廳人除了鐵五和自己,其他的全是敵人,而對面槍手因爲怕傷了自己人而有所顧忌,所以開槍就遲鈍了許多。
就這一遲鈍的工夫,上官博已經將五發鐵砂彈盡數射到了敵人身上。
大廳裡頓時血流成河,尖嚎震天,嚇得幾個挑事的元老轉身想逃,卻被上官博欺身上前,一拳一個,都給打趴在地。
此事過後,那幫元老都成了殘廢,被上官博趕出了天安市,衆和會失去了幾個元老的支撐,變得明存實亡了。
後來,鐵五解散了衆和會,與上官博兄弟相稱,同上官博一起開始做正道生意。
但是,博老大的名聲卻在衆和會內亂後,傳遍了整個天安市各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