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宿的折騰,一直沒吃東西,肚子已經抗議了大半天了,上官博卻不敢找東西吃,只能躲在一家小學校的鍋爐房裡,躲避一下來往警車的搜查。
自打出了少林寺,就從未如此狼狽過,心裡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的委屈,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孤兒一樣無助:
背,簡直背到家了,也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哪路神仙,自從謝思雨自殺案開始,就沒怎麼消停過。
因爲查案,得罪了楊寧,天安市委讓自己停了職;
終於把變態的貓妖給消滅了吧,組織上竟然把自己當了替罪羊;
好歹逃出組織總部,躲到夜太美,卻沒想到被駱貝兒下了套,不但在花茶麪前光着屁股丟了臉,而且,自己還成了毒販。
300克冰毒啊,超過50克就可以槍斃了。
上官博怎麼也想不清楚,爲什麼駱貝兒要害自己,就算她是爲了錢,就算自己拿她當了內衣女傭,可也不至於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吧?
回想着昨晚昏迷前的情景,自己在見到駱貝兒後身體的強烈反應,上官博不禁自嘲地歪嘴笑了:
“嘿嘿,本以爲自己也算是閱美女無數了,可沒想到,像華君柔這樣的美女竟然是組織上派來的花瓶,嘿嘿,就連這個柔弱的駱貝兒,竟然有目的地給自己下藥……”
想到這裡,一股拙敗感油然而生,上官博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更加地無精打采起來。
回憶起那次跟花茶在車裡,自己身體也起了反應,直到後來,在金鼎大廈裡,也因爲一時激情澎湃,碰到了炸藥的電線,差點和米南喪命。
上官博明白過來了,這個駱貝兒,看來,一開始就是要來算計自己的,心裡禁不住對她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恨意,對於她背後的指使者,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感,上官博實在猜不透,駱貝兒身後那個人,到底爲什麼要害自己。
就這樣想着,恨着,拙敗着,不知不覺中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上官博又見到了駱貝兒,剛要伸手抽她向個大嘴巴,可沒想到駱貝兒一下子將衣服全部脫光了。
粉嫩的玉體,極其靠近地貼向了上官博,一雙****,如凍粉般跳躍着,上面清晰的一圈牙印,也隨着起伏,若隱若現地顫抖着……
幸好,學校已經放假了,除了一個值班的老大爺,沒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進到校區,這就讓上官博有了更多的時間休息。
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是國人從內心裡感覺最美的兩件事,可上官博卻沒有因爲睡到自然醒而感覺有多麼愜意,何況,他的醒,與食物有關。
直到上午十點多,上官博才因爲極度飢餓和寒風的刺激,而慢慢地醒了過來。
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特別沉,但醒來後的感覺,卻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渾身痠痛,就連眼睛也像被人打過一樣,澀澀得難受。
雖然醒來了,但駱貝兒****上的那個牙印,卻讓上官博久久不能忘記,特別是跟謝思雨****上的牙印聯繫到一起後,上官博更加地驚訝起來。
肚子又開始叫了,胃部一陣陣抽搐。
上官博站起身來,使勁伸了個懶腰,低頭看看自己這身白休閒服,已經髒成了土灰色。
打量一下鍋爐房四周,除了一個鐵皮小推車,幾張鐵鍬,一堆炭外,也沒什麼可以用來遮寒的東西了。
用力按了按肚子,好讓飢餓的感覺收斂一點,可什麼作用也不起,反而,更加的渴望起食物來。
悄悄地潛到學校大門處的門衛室,透過佈滿水霧的窗戶向裡看去,一位頭髮已經花白的老大爺,正守在一臺21寸的彩電前面,津津有味地看着戲曲頻道。
老大爺隨着電視裡的唱腔,輕輕地合着聲,兩條老胳膊,也學着青衣甩水袖了樣子,在這空中一遍一遍地劃圈。
上官博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擺設,一下子發現了正放置在爐臺上的幾個饅頭。
從外觀看,那幾個饅頭已經被烤得焦黃了,上官博嚥了下口水,但是,更多的口水涌了上來,再嚥下的時候,就如喝水一樣了。
上官博想了想,隨手拿起一塊石頭,衝着玻璃就砸了過去。
“咣噹”玻璃碎了一地。
老大爺趕緊跑過去查看,上官博則退後幾步,讓他看到,並且轉身就往校園裡跑。
本來門衛的職責就是看護校園的設施,既然上官博充當了賊的身份,老大爺當然義無反顧地要去追他。
再說了,大冬天的,玻璃碎了,直接影響到屋裡暖和不暖和的問題,這可是跟老大爺的切身利益掛鉤的,所以,老大爺高聲罵了幾句後,已經擺出了玩命的架勢,拿起門口的掃帚,要跟上官博這個不地道的砸玻璃賊決一死戰了。
上官博只是找個地方稍微一藏,等到老大爺跑進了教學樓,他馬上折返回來,衝進門衛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烤饅頭往嘴裡塞。
還沒等滿口的饅頭嚥下,暴跳如雷的老大爺就咆哮着衝了回來。
上官博也顧不得再細嚼慢嚥了,和着唾沫將幹饅頭壓進嗓子,把其餘的幾個饅頭抓進兜裡就開始往外跑,臨出門的時候,還順走了老大爺的一件黃軍大衣。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人急了,可是比那些動物要狠上一百倍的。
老大爺一見饅頭被搶了,軍大衣也被扯走,完全急瘋了,一甩手,那把掃帚就如同飛鏢一樣插了過去,還不等掃帚落地,就張牙舞爪地攆了上去。
上官博一看不好,夾着軍大衣,咬着饅頭,一陣風地翻牆跑出了學校。
等到上官博躲到附近一個養老院的角落裡,大口大口地咬着饅頭,被噎得直打嗝時,也只剩下苦笑了。
曾經堂堂的黑幫老大,天安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暗棋小組的優秀棋子,如今,竟混到這等地步,爲了幾個能夠填飽肚子的幹饅頭,竟然被一個年過花甲的暴脾氣老爺子給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此等滋味,何等地懊喪啊!
上官博向大衣口袋裡伸了伸手,除了幾張揉皺的衛生紙以外,什麼也沒有,不由哀嘆着搖搖頭:想要逃出天安市,沒有錢可不行啊,光靠兩條腿,怎麼能跑得過警車的四個輪子呢?
何況,自己下頓飯都沒着落,那些警察,可是吃飽喝足了,說不定,自己飢腸轆轆,餓得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們扔塊炸排骨過來,自己就投降了。
上官博想了警察,想了下頓飯,現在,他又想到了雷鬼,不禁眉頭又皺了起來:
爲什麼驅魔小隊的人碰到自己的時候,只是追趕,而不抓捕呢?
是組織上的意圖,還是雷鬼自己的想法?
上官博想着,不自覺得罵了出來:“王八蛋雷鬼,背後放黑槍,要是落我手裡,我先把他泡醋裡,再埋鹽裡,最後晾起來風乾嘍……”
上官博獨自幻想着,咒罵着,卻並不知道,幾輛黑麪包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這個小區的外圍……
雷鬼剛跳下車,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那些唾沫星子,都噴在了面具內側的鏡片上。
雷鬼低頭摘下面具,遞給旁邊的驅魔隊員,隊員馬上用自帶的布子清潔起來。
“我擦,誰罵我?”
雷鬼摸着自己從左嘴角橫跨鼻樑,延伸到右眉毛的傷疤,長出了一口氣,低聲對身邊的隊員們說道:“過會兒見到聖騎,一定要遠遠的就讓他發現!”
旁邊一個隊員湊了上來:“隊長,我們……”
雷鬼一扭頭,瞪着那個隊員:“你們什麼?”
那個隊員嚇得退了一步,小心地說道:“我們……要我們抓人,那還好辦,讓我們主動暴露……不會呀!”
雷鬼氣得昂起了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到面具擦乾淨了遞過來,雷鬼才緩過神來,接過面具重新戴好,對着一幫隊員說道:“斷刀說得對,你們呀……唉,我看,以後你們得換教官啦,我負責訓練,聖騎負責你們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