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好嗎?”呢喃之後瑪洛斯舒了口氣,詢問起珍妮佛。
“也成了烏達爾的亡靈傀儡。”
“我就知道會這樣。”瑪洛斯的目光呆滯,聲音聽上去一下蒼老了許多,“唉!神光權杖在她手裡就不奇怪了,也只有她在變成亡靈之後還能接觸神光權杖吧。”
儘管沒人知道那老頭在嘟囔些什麼,但不難看出那個折磨了我們七次才被殺死的珍妮佛顯然是個很重要的人物。而慢慢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瑪洛斯舉起了手中的權杖。
“衆神在天際俯視着大地,他們把光明賜福到人間,用神的光輝指引我們戰勝黑暗……”
光由弱到強,從神光權杖中散發出來彷彿要掙脫什麼束縛似的,而原本凝結在權杖上的黑痂在強光中紛紛的脫落下來,神光權杖在瑪洛斯手中終於恢復了它的本來面目。
我在想瑪洛斯手中這把冒着白光的棍子一定有着超凡的來歷,要不然那些剛纔還囂張無比,追的我們四散奔逃的死靈之氣,也不至於就跟兒子見了老子似的不斷退卻。
“勇士們,我能爲你們做的就這麼些了。”瑪洛斯將手中的權杖重新還給二哥,“拿着它,任何黑暗都將爲你們讓路,將它插到死靈法陣中央的魔法樞紐上去,解救那些受苦的靈魂吧。”
把神光權杖插到死靈法陣中央?那不就意味着要碰觸那些噁心的死靈之氣?這種衝鋒陷陣的事兒當然是交給皮糙肉厚的T去完成了,明月夜同志接過權杖轉手就交給了鏡子。
“鏡子過去插權杖,球球和光之源跟在後面加血,剩下的人向後退,情況不對就往花園外面跑。”儘管瑪洛斯對神光權杖的威力相當有信心,但副本里最值得信任的是隊友而不是NPC。不過這一次領導的擔心貌似真的有些多餘了。
死靈之氣在遇到從神光權杖上散發出來的強光之後,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不斷收縮,而鏡子根本就沒受到任何阻擋的來到了死靈法陣的中央。
幾乎沒見鏡子怎麼用力,神光權杖杖頭以下的部分就深深插入了泥土之中,碩大的光斑潑灑開來,帶着乳白色的光澤在死靈法陣中如脫繮野馬般衝撞着,這場光與暗的較量顯然神光權杖佔了上風。
“很好,就這樣,戰勝它們,讓那些該死的黑暗統統都滾回地獄中去。”看到死靈法陣被神光權杖壓制的死死的,瑪洛斯老先生的神色很明顯有些激動,這一點從他那握緊的並不斷顫抖的拳頭上就不難看出來。
強光的照射中,死靈之氣漸漸退去,而法陣上那些原本相互連接在一起的符文如被烈日暴曬的大地一般裂開,法陣正迅速的被瓦解。
原以爲死靈法陣被破壞將是一個終點,卻沒想到這僅僅是我們苦難歷程的一個開端罷了。
當神光權杖上的光芒與聖壇上的聖光就要突破死靈之氣的阻隔混合在一起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驀然在我們耳邊響起,“老朋友,真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我們還能再次見面。”那熟悉的聲音在笑,卻笑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是烏達爾!看來死靈法陣被破壞徹底驚動了這位亡靈大師。
“烏達爾,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會在烏龜殼裡縮一輩子呢。”瑪洛斯平淡的哼了聲,似是對烏達爾的出現並不吃驚。
“有老朋友來了我當然要出來迎接一下了。”烏達爾陰冷的笑着,但卻不難發現他笑的真的很開心,“瑪洛斯,我的老朋友,我真吃驚你居然還有勇氣來找我,看來時間並沒有讓你們的榆木腦袋開竅啊。”話說了一半烏達爾的聲音突然頓了下,“很好,不愧是木頭腦袋,你該不會是以爲帶着這羣小鬼來就可以打敗我了吧?真是天真啊,我真想知道你信仰的那個神到底都在你腦袋裡裝了什麼?爲什麼會讓好端端的一個人變得如此幼稚。”
隨着烏達爾的聲音出現,原本在與聖光對峙中已經變得有些萎靡的死靈之氣再次如吃了興奮劑一般猖獗了起來。
“哼!”瑪洛斯輕哼了一聲,接着說出了一句讓我們跌破眼球的話,“人渣,我真搞不懂爲什麼像你這樣的垃圾曾經也會得到神的青睞,成爲一名傳教士,像你這樣內心黑暗的傢伙最好的去處應該是地獄,而不是日光聖殿。”
“哈哈……”烏達爾肆無忌憚的大笑着,“所以說你蠢啊,跟了個瞎眼的神,也只有瞎了眼的傢伙纔會認爲亡靈法師是善良的。”
“我日!這狗屎什麼意思!”別誤會,瑪洛斯老先生可沒說髒話,破口大罵的是我們偉大的亡靈法師肥香腸先生,而他的兩位損友馬上做出了迴應。
敲門:“你以爲你善良啊。”
毛病:“他這話說的也沒錯啊。”
被一頓埋汰之後……
香腸:“你們這兩個狗東西,老子跟你們沒完。”
“別鬧了。”二哥注視着不遠處正發起猛烈反擊死靈之氣,阻止了即將升級的爭吵,“都注意着點,這場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開始了。”
“很好。”那片死靈之氣中烏達爾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已經顯得沒那麼激動了,“瑪洛斯,能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本來是打算釣一條小魚的,收網的時候卻突然撈出條大魚,你能體會到那種意外收穫的喜悅麼?”
“烏達爾,你就快高興不起來了。”瑪洛斯冷哼了一聲,“今天我就是來跟你算算以前舊賬的。”我看得出儘管兩個老傢伙都非常想馬上要了對方的命,但暫時出於某種目的兩個人都在強忍着,只是互相謾罵着,並未升級到動手的地步。
兩個人的口水仗就如同那邊神光權杖與死靈之氣的爭鬥般你來我往沒個頭緒,那感覺就如同兩個在罵街的潑婦一般,看着都有些讓人臉紅。
對於這場戰鬥,我們是有備而來的。破壞法陣,殺掉BOSS然後將瑪洛斯之心放到聖壇上,可以說一系列的環節大家事先都設計的很好,但實際進行的時候,破壞法陣這第一個環節進行的就不是很順利,先是那些變態的白骨英魂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接着烏達爾又在我們破壞法陣的時候橫插了一槓。
如果是正常狀態,在不受到任何外界因素影響的情況下單挑一個BOSS或許依靠大家的共同努力還是頂得過去的,但現在,誰也不敢保證殺BOSS的時候會不會突然跑過來幾隻白骨英魂,飛機的防禦恐怕擔當不起抗小怪的重任,而用小白抗怪也並非長久之計。要是死靈之氣的問題不解決,殺BOSS的時候再被這東西纏上,那亂子可就大了。
略一沉吟,最壞的情況莫過於被一羣怪追殺的時候,不得不時時提防着來無影去無蹤的死靈之氣了,一想到那可怕的後果,俺就忠心的希望這場征戰最後的勝利會屬於那已經有些落下風的神光權杖。
“啪啪!”權杖上的白光與死靈之氣爭鬥的越發激烈,在黑白交錯的時候能很清楚的聽見如有實質般啪啪的碰撞聲,瞬間是黑暗包圍着光明,瞬間是光明猶如利劍般在黑暗中穿刺出無數個窟窿。
“呼……”終於還是烏達爾的渴望戰勝了理智,他長出一口氣,似有種不吐不快的感受,“好吧,老朋友,我想我們之間就沒必要再兜圈子了,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很清楚,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交出那東西我可以放過所有瑪洛斯人的靈魂,並保證不再找聖瑪洛斯的麻煩;二,我抓住你再讀取一次你腦中的記憶,我不相信你每次都會那麼好運的躲過我的搜索。”烏達爾的聲音聽上去都已經沒那麼大的火氣了,但那種陰冷到讓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卻比以前更加強烈了。
“你會那麼好心?幹出那種善事兒?”瑪洛斯的眼神平靜而淡然,而嘴角卻十分難得的划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彷彿是聽到了什麼非常可笑的事情了一般,“我不想當瞎子,也不想聽到像你這樣把靈魂賣給魔鬼的人對善良這兩個字的玷污。”
“你的意思是我們沒希望和平解決這件事嘍?”烏達爾低吟一聲,“看來實力纔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是我越活越糊塗了。”
“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瑪洛斯竟然否定了與烏達爾的想法,而他接下來的話真可以稱得上是一鳴驚人了,“我可以把王者寶珠的下落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這回連烏達爾的聲音都充滿了懷疑,百年的心願突然有了迴轉的餘地怎能讓人心情平靜,不過震驚歸震驚,只是微微一愣神的功夫,烏達爾又恢復了他的冷靜,“說說看,我對你提出的條件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