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聽課教學

房間內,她換回了女裝,靜靜地跪在母親面前,低着頭不敢看母親的臉色。李氏看着面前低頭不語的女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難怪這段時間讓她去閔夫人家做客也不去,原來根本就不在房間!要不是她今天到房間去看了,這個孩子還要隱瞞她,這樣出去胡鬧多久!不對,應該是已經這樣多久了!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出去的。”李氏冷靜下來,開口問道。

“一個月前。”她擡起頭,小心地看着母親的表情,回答道。

“什麼?一個月了,那麼,你每天早上吃完飯就出去了,直到晚飯的時候纔回來的?”一個月?她居然過了這麼久才發現。

“是。”少說少錯,這是她從崔鍾國那裡得到的經驗,尤其是在面對生氣的媽媽的時候,現在,大概也適用吧?她還沒有見過母親這麼嚴厲的樣子呢。

“那麼,這一個月,每天這麼長的時間,你都去做什麼了?”就算是玩,一個月都玩不膩嗎?還打扮成男孩子,沒有受過傷,被人欺負吧?

“我找到一個可以免費看書的地方!你看,這些書,都是書店的老闆送給我的!”獻寶似地將那堆書推到母親面前,她笑着說道,希望母親的怒氣可以稍微消散一點。

“真的,只是去外面看書?”李氏看着眼前這些書,再想想女兒平時的性格,確實不像是貪玩的人,那麼,相信女兒的解釋?真是難得看到紫英這個樣子呢!

“當然,父親的書我都看完了,所以纔想去外面找書看的,女裝不方便,所以我才穿着哥哥的舊衣服,扮成男孩子的。”說到最後,看着母親的眼神,聲音又弱了下來。

“既然書都帶回來了,那麼,以後就不用出去了吧?”李氏看着這堆書,問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和您說,我在外面,認識了一位老師,就是那家書店的主人,他說要教我彈琴下棋呢,明天開始,所以,明天,以後,都要去。”她急忙回答道,不會被就這樣禁足了吧?明天可是第一天啊!

“看來你在外面過得很好啊,還拜師了?”李氏對於女兒在外面的生活越來越驚奇了,找到了免費看書的地方,現在還認了師傅,本來這些應該是由紫英的父親教的,可是,也許是他在天上保護着紫英吧。

“嗯,所以,拜託了母親,我真的很想學,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好嗎?”她看着母親的眼睛,請求道。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既然有老師肯教你,要好好學才行,對了,要準備給老師的禮物才行,你明天帶去吧,我會準備點心,家裡也沒有什麼能當禮物的了。”李氏終於露出了笑臉,溫柔地叮囑道。

“知道了!謝謝母親!”見母親終於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她高興地說道。

“好了,別傻笑了,不餓嗎?吃飯去吧!”李氏起身,笑着說。

她跟在母親身後走了出去,今天比以前都要累啊!累身又累心,不過以後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出去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門,感覺真好啊!

第二天,吃完早餐,帶着母親準備的糕點,從門口出去,到了書店,就直接從暗門進去了。

“今天比平時要早啊!”看着出現在房間裡的紫英,金君華笑呵呵地說道。

“嗯,這個,是禮物,對於您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是我母親親手做的,請您一定收下!”將母親一大早起來做的蘿蔔糕放在老師面前,她恭敬地說道。

“那麼,替我謝謝你的母親了,昨天看了那本棋譜嗎?”金君華將糕點接過來,放在一邊,然後問道。

“看了,但是,這本棋譜不是給初學者學的吧?沒有規則講解,只有一場場圍棋比賽的棋譜。我記下了前十頁的二十局棋,大概能看懂誰贏誰輸了,但是也只是感覺而已。”她昨天晚上奮戰到子時,才記下薄薄的十頁,完全憑感覺。

“記下了前面的二十局嗎?那麼,來下下看如何?”將棋盤擺開,棋盒放在兩邊,金君華示意她坐下,然後說道。

“我什麼都不會,就這樣下嗎?”她連規則都不懂,怎麼下?

“不用擔心,現在,我會按照那本棋譜第一頁的棋路下的,不是背下來了嗎?”說完,金君華從棋盒裡抓了一把白子,繼續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猜先,我手上抓的白子數,你覺得是奇數的話,就出示一顆黑子,覺得是偶數,就出示兩枚黑子,猜中了,那麼你就執黑先落子,猜錯了,我就執黑先行,聽懂了嗎?”

她點點頭,隨意拿出一顆黑子,看着老師張開手掌,數着白子的個數,7個,她猜對了,但是,第一步應該下在哪裡呢?

看出了她的遲疑,金君華繼續解釋道:“古語云:金角銀邊。意思就是說角落的位置是最好佔領的,其次是邊,所以一般落子首先搶佔角,然後是邊,最後向中間延伸。想想你背下的棋譜,應該是從哪一步先開始的。”

她將棋子放在左上角,然後每下一步,老師都會詳細地爲她解釋,什麼叫做尖、長、擋、並、頂、爬、關、衝、跳、飛、鎮、掛、夾、斷、跨等基本下法,還有一些基本手法。

偶爾棋譜上出現了妙手,更是開始滔滔不絕地說着他的哪位好友曾經用這一招打敗了誰誰誰的,興奮得好像是他贏了一樣。下到最後,居然重現了棋譜上的那局棋!老師又詳細地解釋了怎麼算子判斷輸贏之類的基本規則。

之後,就讓她自己在空白的棋盤上練習基本的招數,將那些技巧融會貫通,在她下錯的時候,出聲制止並且告訴她應該怎麼下,這樣,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已經將規則都記下來了,會用一些小招數了。

下午一邊看書,一邊想着上午的圍棋,連小傢伙來了都不知道,還是小傢伙主動拉着她的袖子她才發現的,問了小傢伙昨天她留的問題,見回答得不錯,她又隨口問了今天上午學了什麼,李載晃就如數家珍地將父親教他的道理都說了一遍。

她見小傢伙學得不錯,將《三十六計》塞到小傢伙手裡,讓他好好看,不懂的再問她。這本書的故事性比較強,應該能看下去吧?

她看着《左傳》,中國,不,是現在的清國,真是個神奇的國家啊,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見識一下,嚴格的禮儀規範,森嚴的店典章制度,各色的社會風俗,獨特的道德觀念還有各種動人的神話傳說,雖然文字比較晦澀,但是她還是堅持看了下去。

中途休息的時間,就幫助小傢伙梳理書中的內容,翻譯成淺顯直白的語言,講故事一樣講給他聽,並且用現實生活的例子啓示他,小傢伙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就想明白了,還能舉一反三,當真是天資聰穎。

將書放在書架上,到回家的時候了,恭敬地對着書架後的房間鞠了躬道別,和小傢伙一起走出書店,在夕陽中牽着小傢伙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交談着今天看書的心得。

以後的每一天都會像今天這樣美好而充實的!崔恩熙,現在的閔紫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