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激動下掏出手機對着正在喝酒的韓攝拍起了照片,慘白的閃光燈在燈光絢爛幽暗的酒吧內相當的刺眼。
韓攝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面上,冷情的眸子不悅的眯了眯,對着那個女人勾勾手指。
那個女人面上一喜,拿着手機激動的走了過去,剛要說話,手中的手機一下被韓少奪了過去,用力的摔在地上,頓時,手機碎成渣。
“滾。”韓攝咆哮一聲,陰鷙狠厲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女人。
那圍在這裡的女人頓時都散了,就連被摔爛手機的那個,不甘又幽怨的看了他兩眼,但在他逼人的視線中落荒而逃。
蘇凌墨挑挑眉梢,看他一個動作就把那羣花癡都給轟走了,對他的霸氣表示欣賞極了,還像模像樣的拍了兩下巴掌。
“來了。”韓攝擡頭看他一眼,“坐下,陪我喝酒。”
“我說韓少,你這是再鬧哪樣?”蘇凌墨乾咳一聲,眉梢微揚,視線上下打量着韓攝。
剛剛離得遠,韓攝又是背對着他,所以他並未發現他有什麼不對。
現在看到他的正面...第一眼他差點忍不住笑噴!
絲質的銀白襯衫袖子胡亂的挽着,領口的扣子被扯掉了兩顆,裸、露在外的鎖骨上有一個深深的咬痕。傷口已經不再冒血,但襯衫的上面滴了好多的血跡。
白色的襯衫上點點斑駁的紅,加上鎖骨上的那個咬痕,那可是相當的有視覺衝擊感。香豔,血腥,還隱隱有一種情、色的淫、靡感。
那張傾倒衆生的完美容顏上,性感的薄脣微腫,水潤光滑,瑩潤飽滿,朦朧的眼眸波光瀲灩...
怪不得剛剛那些女人一個勁的盯着他看,實在是韓少此時的樣子太誘人了,招惹桃花啊!
觀察良久,蘇凌墨摸着下巴,試探的問道:“你不會是真的強上了安然吧???”
剛說完,他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了:“不對呀,如果真上了,你應該得意纔對,怎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難道是沒能得逞?”
“閉嘴!”韓攝一聲怒喝,拿酒杯的手猛然用力一捏,酒杯被捏碎,澄色的酒順着指縫向下流。
“呵~被我說中了?”蘇凌墨不受威脅,神色淡定如常的坐在他對面,拿起一杯酒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嗆鼻的味道讓他不適的皺皺眉,招手叫來服務員,“來一瓶軒尼詩。”
“不是...”韓攝甩掉手上的碎玻璃,又拿起一杯灌進嘴裡。
“那是什麼?”蘇凌墨把完全不合胃口的酒放回桌面,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他。
他的周身,是一片真空的黑暗地帶,甚至禁止他的靠近。
這種狀態的韓攝很少見!
他們三人以性命相交,對彼此都是敞開心扉的。而現在,他把心扉緊閉,沒有一點空隙,不允許任何人去窺探。
只是一天沒見,他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安然的身份了。”
苦澀,痛苦,不甘,憤怒,怨念,悔恨...
幾種情緒糾結在一起,韓攝只覺得頭好痛。
“她...是安立國的女兒。”
仰頭,又一杯烈酒下肚。
然而,喝了這麼多的酒,神經沒有一點被麻痹,反而越發的清醒。
各種的思緒,快要將他的頭撐爆。
沒想到,他也會有想要一醉解千愁的時候!
他自嘲的勾勾嘴角,神經太過強大,連醉,都不能...
蘇凌墨眉頭蹙起,臉色認真起來。
安然居然是安立國的女兒?!
關於韓安兩家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
二十年前安立國害死了韓攝的父母,八年前韓振興爲韓攝報仇,滅了安氏的滿門。
這麼算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就是不死不休的宿仇啊!
怪不得呢...
蘇凌墨凝重的開口:“你想怎麼做?”
他的想法,他一定要知道。
因爲這關乎的不僅僅是安然與韓攝的恩怨,還和安曉曉有着巨大的關係!
而安曉曉,與墨門又關係這麼的密切。
“不知道,我現在很亂,根本想不出要怎麼辦...”
韓攝痛苦的看着蘇凌墨,苦惱的抓抓頭髮,藉着酒勁,頹廢的趴在桌子上。
“在知道她的身份的第一時間,我的想法居然是逃避...心慌意亂,下意識的拒絕相信...強裝冷靜,在她面前落荒而逃...”
“不敢再面對她,不想聽到她絕情的話,更不想被仇恨控制傷害到她...”
韓攝把頭埋在手臂之間,自言自語的呢喃着,聲音低沉沙啞。
穿着熱辣的美女服務生把酒拿了上來,好奇的看了一眼現在看起來好像很脆弱的男人,她很好奇之前還霸氣四濺的男人怎麼會轉變的這麼大。
她在放下酒的時候刻意的選擇靠近韓攝的地方,彎下腰,一對雪白的渾圓呼之欲出,細嫩白皙的皮膚,讓人血脈噴張的驚人弧度,半蹲下身體,有意的向他身上靠過去。
蘇凌墨勾脣一笑,一雙狡黠如狐狸的眼睛暗藏譏諷。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一下,好心的提醒道:“他可是最討厭女人的碰觸,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
美女尷尬的梗了一下,趕緊放下酒,直起身子匆匆走了。
蘇凌墨拿過酒瓶,打開後在酒杯中倒了一杯。
韓少現在趴在桌子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在不停的自言自語,似乎是喝多了。
剛剛他暗暗掃了一眼,他估計喝了有三十多杯烈性酒,堆積在體內的酒精就是神人也扛不住,醉了也情有可原。
只是這叫他來陪着喝酒的,他纔剛到,自己就醉倒了,也太不道德了吧~
一邊思考着,舉止優雅的把杯中的酒喝完,正打算在倒一杯,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他拿酒瓶的手。
他保持不動,順着胳膊看過去。
“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韓攝擡頭看着他,向來能看透一切的眼眸,現在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意識清晰,酒精沒有上腦,他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的清醒。
就在剛纔,他回想了一下再遇到安然後兩個人相處時所發生的一切,越想,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