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哀的事不是面對敵手的失敗,而是來自背後的尖刀。
——陳晨
整齊的軍艦羅列在星球的外圍,一個個機甲從泛着森白冷光的機架內魚貫而出,投向遠處綠色蔥鬱的大陸。
和充滿現代化和機械化的聯邦不同,這裡的社會明顯有着另一個進化體系,還沒被機械破壞的原始環境極其漂亮,當地人建造的屋子居然是石屋。人們長長的頭髮迤邐在地上,眉間有着各種各樣的標誌。以一個聯邦人的眼光來看,除了身高胖瘦和標誌外,實在是分不出哪個翼人是哪個翼人,就連胸都是一樣的平=?=
但是即使身上沒有了翅膀,聯邦的軍人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翼人。
翼人,這就是那些入侵聯邦殺了無數聯邦軍人的翼人嗎?
很多軍人在機甲裡眼眶通紅,他們馬上就可以爲他們的兄弟報仇了。
不知是誰第一個打開了高能炮,射擊的光束射向一羣又一羣翼人,無論老幼。
聯邦的軍人們陷入瘋狂的屠殺中,就連空中飛舞着大量的翅膀也沒有過多在意,沒有靈智的生命,只是一個幻影移步就可以輕鬆將之斃命。
機甲們一路飛行,鮮血飛濺,偶爾遇到帶翅膀的就一起圍攻,可即使這樣,傷亡也仍然不可避免。
大屠殺進行了整整半個月,直到第三次掃蕩再也看不見翼人後才進發第二個翼人星球。
第二個星球依然如故,直到第六個星球,前線的翼人終於返回。
聯邦軍人都知道,這是翼人最後的反抗力量了,只要消滅了這股力量,翼人就再無回手之力。
時隔3000年,聯邦最大的戰爭終於在這個陌生的星域爆發。
數不清的屍骨在這片星際遊蕩,多的連翼人都來不及消化,一方是抄家滅族的仇恨和悲哀,一方是累累屍骨的戰爭與守護,雙方都心存死志,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力量。
無聲的煙花在寰宇中爆炸,飛濺的血液在空寂中綻放,誰瞪裂了眼角,誰抱住了敵人以命換命,誰被推到一邊卻看見戰友身上汩汩的鮮血溢出。
幾天幾夜,沒人會去看看時間,直到滿目的瘡痍裡再也看不見另一個敵人。
茫然若醒的的聯邦軍人怔愣了許久許久,終於失聲痛哭。
我的戰友啊,我們勝利了,我愛的聯邦啊,我們勝利了!
直到第一個軍人飛向戰友的屍體,將他拖回戰艦,他們纔開始打掃戰場。
星際歷4878年,聯邦與翼人在白馬星域進行大決戰,此役,聯邦上將李維所屬前線救援隊和李約所屬駐邊軍隕落八成,只有兩成的士兵得以生還,翼人全滅,這是聯邦3000年來取得的最大的勝利。李維上將成爲聯邦最年輕的大元帥,其子李約官至上將。
——聯邦大事記
這個時候的李維、李約和陳晨的狀態並不算好,李維和李約是太過勞累,幾天幾夜沒有合過眼,而陳晨則是精神力使用過度,戰場太過混亂,雷達掃描並不適用,只能由精神力十一級的陳晨來扮演雷達的角色,幾天幾夜下來,如果陳晨的精神力不好好休養,怕是要廢了。
但是此時的三人都沒有在意自己的狀態,他們的心中既喜悅,又悲傷。
陳晨終於能理解這種戰友袍澤的感情,只是他了解這種感情的代價,太過慘烈。
經過三天的休整,艦隊終於再次起航,而這次,是凱旋而歸。
一張張或年輕或堅毅的臉上,都盛放着滿滿的喜悅,有的幻想回家後喜歡的姑娘會不會投向自己的懷抱,有的幻想老了的時候就和孫子講這場戰爭的故事,有的幻想父母向鄰居誇耀自己的驕傲臉龐,有的幻想……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迎接他們的不是夾道歡迎的鮮花,而是聯邦軍向自己發射的炮火。
只是一瞬間,一張張鮮活的臉龐就此消逝。
“撤退!快撤退!”
李維的聲音帶着狂怒,首星艦的防護罩瞬間提到最大檔,橫亙在軍隊之前,首星艦獨有的域場也瞬間開放。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軍隊是怎麼來的,最主要的是逃命,這些在戰場上沒有被翼人殺死的軍人,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裡,無論是叛徒還是陰謀,他都要他們活得好好的。
即使這樣,還是有着一艘艘的軍艦被炮火擊碎,戰場上下來的殘兵裂艦,怎麼比得上能量配置充足的謀逆者。
“我是上將李維!我現在命令你們,全力撤退保住性命!不要管我,他們對我最多是俘虜,而對你們卻是死亡!你們既然沒有死在翼人手裡,那就更不能死在自己人手裡!記住你們是英雄!永遠的英雄!全力撤退!”
加足馬力向着遠方行駛的聯邦軍人們,看着還橫亙在炮口前擋着敵人的攻擊的首星艦,眼裡的淚,潸然而下。
可軍命不可違,最後向那個方向行一個軍禮,他們轉身而去。
這一役,聯邦軍隊只餘一成。
一半的軍人,死在了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戰場上。
而李維、李約和陳晨,卻還在爲戰艦的能量發愁。
李維心中的怒火直衝雲霄,如果回到聯邦,知道是誰在背後捅了他們一刀子,一定要把他挫骨揚灰,把他釘在恥辱柱上萬萬年,讓每一個聯邦人唾棄。
但是他們活不活的下去還是個問題。
沉默了好久,直到確定聯邦的雜碎們再也追不上他的兵,他們才轉身逃跑。
孤零零的戰艦在宇宙中前行着,後面是一羣戰艦的追擊,偶爾回馬一槍,就是無聲的煙火綻放。
看着面前迷途星域獨有的隕石帶,艦裡的三人知道,他們大概逃不掉了。
面對不斷向自己射擊的光束,三人互相看了眼,戰艦終於駛向了無歸的迷途。
時隔十年,李維再次步入迷途。
這一次,能否幸運又有誰知呢?
失靈的戰艦孤零零的旋轉在嗎,美麗的星雲裡,詭異的磁場讓星艦的儀器都失了靈,艦內的三人中彌散着無言的絕望氣息。
“陳晨,我愛你,很久很久了,從十二歲到二十四歲,我短暫生命中的一半時間,都在愛你,我也曾想過是否要放棄,但是我發現,愛這個東西,有的時候真的不由己。我有的時候甚至會偏激的怨恨你,如果當初沒有對我這麼好,那麼我是不是就不會愛的這麼深,這麼絕望,可是沒有如果。我知道父親喜歡你,但是現在不說,恐怕也沒有說的機會了,我們都要死了,能死前和你在一起,陳晨,我很開心。”
曾經稚嫩的臉旁現在帶着青年的朝氣蓬勃,可是那雙眼睛卻像死水一樣的平靜,他不再像年幼的時候那麼緊張不安,面上是一片從容。是啊,面對生死,說聲愛又有什麼大不了呢,再不說,也沒有機會了吧。
李維的臉上,沒有意外。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畢竟是李家的家主,畢竟是手握軍權的上將大人,自己的兒子,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面對所愛,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能相讓。
一片寂靜的沉默。
他想起少年青蔥時的喜歡,想起少年很久沒漏的小虎牙,想起那年幼時的表白,想起少年堅定執着的眸子漸變暗淡,突然心口揪的不能呼吸。
陳晨很想說不值得,可是這種話,在這種時候,太過矯情。
這三個人,他們每一個,都愛着彼此,只是兼有親情和愛情。
這種感情,在死亡面前,擴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對於李維陳晨也是心有觸動的,無論誰,被人如珠如寶的寵愛十年都會動心,一如愛上陳晨的李約。
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但是陳晨剛想拒絕,卻聽到李維艱澀出聲。
“陳晨,我不想放棄你,我也愛我的兒子,我們想必活不了多久了,那麼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試試三個人。”
三個人?陳晨愣了。
一個人的愛情怎麼可以分成兩份,這對他所愛的人不公平。
“這對你們不公平。”
“不,我願意。”這是李約的聲音。
陳晨驚愕的看向李約,沒想到青年居然是這樣的回答。
“陳晨,我愛你。”
是的,我愛你,所以我不願放棄你,所以我即使十年還忘不了你,所以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我願意和別人分享你,即使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我怕如果我沒有回答,你的答案會讓我在生命最後時刻仍然是失去你。
陳晨,我愛你。
不知是誰先有了動作,空氣迅速升溫,脣舌在身體上肆虐着,舌頭被重重吸允,身體上的快感讓陳晨喘不過氣。
眼睛很快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布條蒙上,身體上游移的手掌在胸前的突起上摩擦,偶爾捏一下,讓陳晨的喉嚨裡溢出聲來。
大腿被強硬的分開,環在不知道誰的腰上,雙腿無法合攏,下腹被不輕不重的按摩着,陳晨的眼角都溢出水光,身體上所有的敏感點都被控制摩擦着,這讓足足禁了三十多年欲的陳晨很快就交代了。
液體在自己的後面塗抹着,感受到一根指節輕輕探入,等邊緣變得鬆軟,就整個探入。
體內的手指在內部探索着,知道按到某一個點,陳晨的身體突然僵直,嘴裡溢出呻.吟。
手指的主人知道自己發現了什麼,很快就開始不住的攻擊那一點,隨後是第二根,第三根手指的進入,敏感點不斷被攻擊的陳晨受不了了,在完全沒有撫慰前面的情況下she了第二次。
陳晨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翻轉成跪趴的姿勢,灼熱滾燙的東西頂在邊緣,似乎一個用力就能探入。
“可以嗎?”清亮的聲音有些喑啞,這是李約?都這個這個時候了,還矯情什麼。
“可以……”
身體被撐開的感覺讓陳晨有些不適應,有點疼,但是身後的人很溫柔,在裡面並沒有動,直到陳晨耐不住的動了下,才向收到信號一樣猛烈動作起來。
陳晨被頂撞的不斷呻.吟,但很快,便被柔軟的脣堵住了嘴,只能唔唔的表示着自己的反應。
“用嘴可以嗎?”聲音優雅而成熟,這是李維,從布條的縫隙中看到高高翹起的欲.望,陳晨閉上眼,重重點了點頭。
口腔被灼熱的東西填滿,涎水順着嘴角流下,陳晨用舌頭描摹着嘴裡的形狀,很快身前的人便忍不住的衝撞起來。
汗水和jingye的味道彌散開來,陳晨被前後的動作帶動着,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欲潮裡。
身後的動作突然加快,之後一個大力的頂撞,熱燙的液體衝擊着內壁,陳晨也忍不住再一次釋放,gaochao的快感讓陳晨的口腔嗡動,身前的人也忍不住衝擊幾下釋放出來。
三個人癱在地上歇了口氣,但很快就再次站起,開始另一輪原始的韻律。
不知多少次,直到陳晨再次暈了過去,這場死亡前的狂歡終於結束。
陳晨是被飢餓喚醒的。
身上蓋着被子,很清爽,應該已經被清理過。看向窗外,依然是那片星雲。
陳晨探向腦海裡的任務列表,裡面的強制任務3應該完成了吧。
他們的身心應該都很愉悅吧。
陳晨閉上眼,強行抑制住自己的不捨。
李約和李維都是名留青史萬古流傳的人物,不應該在這裡默默無聞的死去。
深吸一口氣,陳晨起身,在客廳看見李約和李維,彼此打個招呼。
一頓飯吃得很溫馨,三個人脈脈含情,經過昨晚後,顯然更加和諧。
但是李約和李維都沒有預料到,自己最愛的人會向自己出手。
直到被敲暈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陳晨看着昏迷的兩個人,從儲物袋裡拿出之前私留的空間跳躍裝置。
和艦隊跳躍所需不同,這套裝置很是微小,能量所能裝的也不多,大概只夠一個人,至多能塞下兩個人,三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一起了。
這是陳晨爲自己下個世界準備的,如果遇到不可抗力的逆境,就用這個逃走,無論轉移到哪裡,總是個退路。
可是現在,看着地上的兩個人,他怎麼能放下他們。
陳晨將兩個人用能量繩緊緊綁在一起,裝在單人救生艙內,將救生艙放在裝置內部,設定了李氏密部的座標,按下了啓動鍵。
看着救生艙扭曲一下不見,裝置變成一團煙火。
陳晨默默在心裡說,我愛你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