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一臉無辜地看着皇后,貌似奇怪地開口道:“側妃是不舒服嗎?怎麼叫的這麼悽慘?”
花嬤嬤和皇后怎麼會聽不明白這叫聲的意思,皇后臉色陰沉地看着花嬤嬤,花嬤嬤面色尷尬地猛然推開門,只見嶽珠兒和一個陌生男人在牀上糾纏,連她進來都沒有察覺。
“賤人!”皇后看到這一幕,想到自己慘死的兒子,頓時大怒道:“來人,把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我拉開!”
花嬤嬤和皇后身後的幾個老嬤嬤連忙衝了上去,可是這樣一羣深宮之中的老嬤嬤力氣再大,又怎麼敵得過程力這個殺手?
程力正在興頭上,被突然打斷頓時惱怒不已,幾掌打出去直接打死了兩個老嬤嬤,花嬤嬤頓時慌了,連忙護着皇后大叫道:“有刺客!有刺客!保護皇后娘娘!”
一直窩在院子裡的房玉清也聽到了消息,慌慌張張地帶着人去救人,可是那程力也是個高手,扯過衣衫將自己一裹便開始力戰那些侍衛。
林清直接退到院子裡,靜靜的看着雞飛狗跳的衆人不禁心中笑道:“納蘭還真是好眼光,看來外蜀那些人以後可有的受了啊……”
皇后看着在牀上手忙腳亂穿着衣服的嶽珠兒,雖然被衆人護在不遠處但仍然大怒道:“嶽珠兒,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做出這般有辱皇室的事,本宮定要將你亂杖打死!”
“母后!我是被人陷害的!”嶽珠兒指着房玉清,哭得梨花帶雨地大叫道:“定然是那個女人陷害於我!母后你要明察啊!”
“看此二人可不是第一次來往呢?”想起千帆的交代,林清緩步走到皇后身邊,低聲道:“皇后娘娘,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這位側妃在太子之前便與此人有所來往,這可就關乎皇家血脈了。”
皇后聽聞頓時一陣頭重腳輕,可是林清說的沒錯,若是嶽珠兒腹中根本不是太子的遺孤,那豈不是禍亂皇室血脈?可是太子已經死了,若是萬一這孩子是太子的,她豈不是毀掉了自己在人世間的唯一念想?
不過還不等林清再度說話,那程力聽到皇后威脅嶽珠兒的話,立刻說道:“珠兒不要怕,我一定會帶你和孩子離開的!”
林清聽到程力的話,不禁故意喟嘆一聲道:“還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呢。”
這句話無疑刺激到了本就在猶豫的皇后,此刻的她臉色已經陰沉地都能滴出水來,大怒道:“立刻給本宮射殺此二人,生死不論!”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皇后認定了嶽珠兒腹中的孩子並非太子的,哪裡還會留下什麼情面,直接命人殺了他們。
那些侍衛本來還在顧及嶽珠兒的性命,聽到皇后的命令立刻放開手腳,很快弓箭手也趕來,那程力看形勢不對,立刻抱起嶽珠兒便飛身逃走了!
“立刻讓順天府尹發佈通緝,凡抓到此二人者重賞!”皇后看到二人逃走,對花嬤嬤說道:“本宮要讓這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皇后遇刺本就是大事,所以皇上很快便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得知嶽珠兒竟然穢亂皇室血脈,有損已故太子顏面,不僅立刻下令讓順天府尹封城搜捕,甚至派出了慎刑司的司部。
“司部一出,無所遁形。”千帆笑着爲窗邊的海棠花噴着水,說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皇上對那位已故太子的寵愛啊。”
“嶽珠兒懷着孩子,那程力估計也跑不遠。”坐在一旁的納蘭珉皓笑着說道:“這段時間你陪着林清,都把我忘到腦後去了吧?”
“哪裡有?”千帆翻翻白眼,看着他說道:“你和洛朗空之間說清楚了嗎?”她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去解決因爲自己而產生的裂痕,希望能有效果。
“男人之間喝點酒敞開心扉聊一聊便沒事了。”納蘭珉皓聳聳肩,笑着說道:“放心吧。”
“那就好。”千帆點點頭,又道:“把嶽珠兒和程力逼回嶽崇山那兒,你有把握嗎?”
“這有什麼難處的,不過有什麼獎勵嗎?”納蘭珉皓湊上來笑眯眯地問道。
“我讓你替我辦點事情你怎麼那麼多要求。”千帆起身好像不打算理會他,不過不等納蘭珉皓說話卻又突然回過身,一個輕柔地吻落在納蘭珉皓的嘴角。
千帆紅着臉剛要離開,納蘭珉皓一隻手已經輕輕按住她的頭,不由分說地加深了這個吻,直到發現千帆幾乎要喘不上氣來才鬆開她擡頭笑道:“這個獎勵我喜歡。”
“色狼!”自從小妖精被雲先生帶走去識百毒,已經很久沒有人在罵納蘭珉皓色狼了,千帆這無意間罵出的一句,着實逗樂了納蘭珉皓。
“放心吧,我肯定會讓他們兩個人偷偷躲回嶽崇山那裡去的!”納蘭珉皓說完,便大踏步地離開了。
程力和嶽珠兒東躲西藏了好幾日,本來打算離開京城卻沒想到順天府幾乎是在他們剛逃出太子府的同一時刻便封了城門,如此只好滯留在京城內。
要知道吳祖可是提前得了納蘭珉皓的消息,自然不需要任何人吩咐便直接封了城門,而且還派出人馬大肆搜捕,再加上司部的無孔不入,要不是程力靠着這些年東躲西藏的本事,早就被抓住了。
可是這會兩個人躲在臭烘烘地豬圈裡,嶽珠兒哪裡吃的了這種苦,又懷着身孕,頓時大怒地踢打着程力,哭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若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慘!”
“好珠兒,莫要生氣,你說咱們怎麼辦?”這程力雖然是個殺手,還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哪怕嶽珠兒這番嫌棄他,他也沒有怪過嶽珠兒一分。
“你帶我回嶽府!”嶽珠兒突然想起什麼說道:“我們回我爹那裡,我爹一定會收留我的!”
“可是現在一定有很多人在盯着嶽府,”程力爲難地開口道:“若是被人發現,咱麼可就走投無路了!”
“可是我不要在這裡受苦!”嶽珠兒發瘋了一般得捶打着程力,哭吼道:“你不是武功很厲害嗎?你怎麼會躲不過那些人!我要回嶽府!回嶽府!”
“好好好!我帶你回去!”程力拗不過她,只好抱起她飛身而去。
程力帶着嶽珠兒偷偷溜進嶽府的時候,楓陽扮演的老郎中正和嶽崇山在一起喝酒,嶽珠兒顧不得有外人在,踉踉蹌蹌地奔了進來,跪在嶽崇山面前,哭道:“爹,求求您救救珠兒!”
“珠,珠兒?”嶽崇山看着面前這個邋里邋遢,蓬頭垢面的女子驚訝地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其實說來也是巧合,嶽崇山平日裡不敢出門,所以對於外面的事也是一無所知,再加上嶽府的下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根本也沒有人會去給嶽崇山說這些事。
“爹,女兒都要死了,您救救女兒啊!”嶽珠兒哭得一塌糊塗,完全忘記了身後的程力。
“這位壯士是……”嶽崇山怎麼會看不出程力一身江湖殺氣,不禁有些氣弱的開口。
“他,他是救我的人!”不等程力開口,嶽珠兒就搶先說道,她也看出來了,嶽崇山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連忙對着嶽崇山說道:“爹,先讓我們安頓下吧!”
“嗯,你就去你的院子吧,這位壯士我會讓人帶去客房。”嶽崇山這會也瞧出什麼不妥來,不動聲色地安排到。
看到嶽珠兒和程力離開,楓陽連忙起身,裝作驚慌不已地樣子說道:“嶽老爺,恕老夫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老神醫!老神醫!”嶽崇山好不容易扯住楓陽問道:“老神醫爲何這般?方纔咱們還不是聊得好好的?”
“唉,嶽老爺,老夫看你這般赤城,還是坦誠相告吧!”楓陽搖着頭說道:“你怕是要闖下大禍了!”
聽完楓陽將外面通緝嶽珠兒和這個江洋殺手的事,嶽崇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完了,岳家完了!”
楓陽見事情已經如千帆料想那般發展了,便開口說道:“其實,嶽老爺,您的藥不是還缺一味藥引嗎?”
“老神醫的意思是……”嶽崇山彷彿聽到了什麼希望,頓時擡眸看向楓陽。
“您這位千金腹中孩兒可不是太子的啊!”楓陽撫着自己的假鬍鬚搖着頭嘆道:“若是取了孩子再交出那二人,還能得一大筆賞金呢……”
嶽崇山雙手擰在一起,心裡似乎在天人交戰,一面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一面是自己未來的子嗣和賞金,嶽崇山很是難以抉擇,自從他沒了官職,嶽府可是日益捉襟見肘,要不然也不會敗落到這個地步。
楓陽卻毫不在意得喝着小酒,他是按照姑娘的安排點到爲止,姑娘說岳崇山一定會選擇後者,那麼嶽崇山就一定會出賣自己的女兒,因爲姑娘從來沒有失算過。
“老神醫,那人看上去就武藝非凡,不知道老神醫可有辦法?”果然,只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嶽崇山便雙眼灼灼地看着他問道。
“老夫這裡有軟筋散,可以讓人昏迷六個時辰以上,不過剜腹取子這件事老夫實在無能爲力。”楓陽將兩顆藥丸放下,再度起身說道:“等到嶽老爺拿到藥引,老夫自會前來拜訪。”
看着桌上的兩顆藥丸,嶽崇山的眸中閃過一絲狠辣的光,只要能再有子嗣,他定然會再培養出更優秀的子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