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喬點頭道謝,然後朝病房快速走去。
這幾天探望的不是陳晨和裴墨軒,就是楚天賜,護士早就對他們熟得不能再熟了,不至於特意提醒。在A市,她除了工作上的同事,基本上不認識其他人。
等看到了來人,蘇喬喬整個身體的皮膚都緊繃起來,白如煙,難道她還不死心,又要找自己的麻煩?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遇到的每個人都是厲害角色,而且和她的八字絕對不和。
不過她怎麼說是楚天賜的親生母親,就算兩人有再多的不愉快,楚天賜的心裡再討厭她,蘇喬喬還是定下心神,微笑着迎了上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伯母好!”
蘇喬喬在一米以外站定,她心裡嘀咕,要是對方再動手打過來,她就立即跑。
想想真是好笑,好像每次見面,她們都好像是互相看不慣對方,難道真的遵循一般規律?婆婆和兒媳就是世仇,永遠也走不上一條心?
白如煙今天穿了一條紫色的絲絨旗袍,大腿的部分繡着白色的鬱金香花,領口的位置是荷葉的形狀,隱隱有暗色的銀線繡着繁複的雲紋,古色古香,挺有民國事情女人的味道。
她畫着精緻的妝,主要的是粉鋪的比較厚,可是也遮不住眼底的憔悴。
“噢……好……”白如煙雙手握在身前,侷促的朝病房裡瞧了一下,然後擠出一絲儘量溫和的笑:“你的傷怎麼樣?”
蘇喬喬滿腹疑惑,她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拆線。”
白如煙這下整個人都不安起來,她又看了一眼病房,眼神閃爍,就連臉上的笑都透着僵硬。
“那個……我就是來看看你,嗯……天賜最近還好嗎?”
蘇喬喬溫順的點頭:“中午的時候他大概會來,你要進去坐坐嗎?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他了。”
“噢……不不……不用……”
蘇喬喬關切的問:“伯母,你不舒服嗎?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醫生?”反正在醫院,
也挺方便的。
“我沒事……我沒事……”白如煙這下連笑也擠不出來,她再次望了一眼病房,眼睛眨了幾下,低聲說:“小心!”然後就側過身,示意蘇喬喬進去。
蘇喬喬詫異的望着她,今天怎麼回事?這還是那個楚家的女主人嗎?爲什麼她要提醒自己?病房裡……
蘇喬喬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難道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能讓白如煙都忌憚的,除了楚天賜意外,大概就只有楚老爺子了。
推開門的剎那,蘇喬喬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所謂來者不善!她原以爲是白如煙,可是看到楚仲謀臉色的剎那,她才真正明白這句成語的含義。
只見楚仲謀一身漆黑的唐裝,雙手握在龍頭柺杖上,一張老臉陰沉得嚇人。
他就靜靜的坐在靠窗的沙發裡,一邊站着老管家,兩排立着黑色西裝的保鏢人物,沒有戴墨鏡,可是他們的眼神中都是透着肅殺。
蘇喬喬走進病房的剎那,門碰的一聲,被保鏢關上了。
如果說她的心裡不慌亂,那是騙人的,誰突然遇到這樣的場面都要嚇一跳,她又不是什麼黑道人物,至於搞這麼大的陣仗嗎?
“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楚仲謀首先開口,這幾個字彷彿是從他的牙縫裡鑽出來,絕對的含有重量和氣勢。
蘇喬喬手腳冰涼,如果是以前的她,早就跑了大喊救命了,可是經歷了海島的那一夜,那麼多的人抱着槍衝上來,她都沒有嚇得尖叫。
如果自己出事,天賜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天賜說,什麼事情都交給他,他就是自己可靠的支柱,可以抵擋巨大的狂風暴雨。
“楚爺爺好!如果你要見我,一句話就搞定了,叫這麼多人來我的病房,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說這些話的時候,楚喬喬努力壓制住發顫的喉嚨,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
“哼!”楚仲謀冷哼,一雙老眼深凹下去,帶着攝人的威壓:“想不到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你就把我們楚家正式的孫媳給
踢出去了,自己倒是坐定了那個位置。我倒是小瞧了你的本事。”
蘇喬喬步履從容的走向病牀,然後隨意的靠坐回牀頭。
“如果楚爺爺要和我探討這樣的事情,那麼請便,我不送了。你我都應該知道,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說了算,要管教你們楚家的人,先去找天賜。”
她的意思很明確,她只是愛天賜本人,跟他姓不姓楚沒有關係。
這些人都看中楚家少奶奶的光鮮亮麗,豪門地位。可是她不喜歡,看看白如煙就知道了,其實她過得並不自在,就連出門,都不敢把真實的喜怒哀樂表現出來,反而要隱藏在濃濃的妝容下,就像戴着假面具。
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如果在古代,還可以被封建禮教搞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現在的女人,誰不是有着自己的工作,體體面面出去見人?
“放肆!楚天賜都在新聞發佈會上宣佈你是他的未婚妻,現在你還想要狡辯!”
“楚老爺爺,你是真的老糊塗了嗎?他宣佈我就要嫁給他?你搞清楚,現在我們還沒有結婚證,就算要結婚,說不定是我娶他,直接把他招贅到我蘇家的大門。”
“你!”楚仲謀簡直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她剛剛說什麼?居然要把楚家的長房嫡孫招贅去她們蘇家?她們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說大話!
蘇喬喬拿過牀頭櫃的娛樂雜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現在她是砧板上的魚肉,怎麼滾動也逃不過被宰割的命運,那她做就有骨氣的魚,明確的高速楚仲謀,不是誰都想進楚家的大門。
“你們還乾站着做什麼!給我把她綁了!”
兩旁的黑衣人立即上前,有兩人去摁住蘇喬喬的胳膊。
蘇喬喬見兩邊的人圍攏上前,大急之下,手上的雜誌直接朝楚仲謀的方向扔去,只聽啪的一聲譁響,那雜誌正好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楚仲謀的禿腦門。
其實這一砸也純屬烏龍,因爲楚仲謀縱橫生意場上這麼多年,還沒有誰敢真正朝他動手,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穩坐泰山處變不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