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謀閱歷豐富,一下就知道發生了大事,他擺擺手,然後拄着柺杖,就要朝樓上走,嘴裡絮絮叨叨:“算了算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是老了,醫生叫我養病,我就好好的養病吧。不過,蘇喬喬有事嗎?”
“天賜!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喬喬怎麼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給家裡人說?”白如煙失魂落魄地從房間裡跑出來,一邊從樓上跑下來,一邊埋怨。
馬丁看着消瘦的臉,還有臉上有些來不及刮掉的胡茬,於是對白如煙說:“老夫人你不能怪少爺,他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睡覺了。昨晚的事情,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儘量往回趕了……”
“出去!”楚天賜不耐煩地吼道,然後轉身,冷聲和白如顏說:“媽,這幾天你就別處去了,家裡有什麼需要,你都告訴馬丁。還有,這個老宅裡的所有下人我都要帶走,換上新的人。”
白如煙走過去,一把抓住楚天賜的胳膊,全身上下看一遍:“家裡發生那麼大的爆炸,你到底有沒有受傷?還有喬喬,她到底怎麼樣了?家裡爲什麼要重新換下人,這些人工作都沒有出錯,一下把他們都轟走,我們也不得用啊……”
“媽,請你相信我!這樣做也是保護你們安全。喬喬她……我暫時還沒有找到。”楚天賜伸出一隻手,一下扇在自己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客廳,楚仲謀和管家,還有白如煙都驚愕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和她鬧矛盾,她也不會出事!媽,爺爺,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楚天賜淡色的臉上清新地出現了五根手指印,立馬滲透出了紅印子。
要不是立即要找回喬喬,楚天賜都想那把刀,然後把自己殺了。
那天蘇喬喬來公司找他,兩人鬧得不歡而散,後來他陪着客戶吃完飯,立即收到了唐人社總部被人襲擊的消息。
當時楚天賜就下令,立即飛回美國。
和白如煙說了一會兒話,楚天賜看楚家老宅沒有任何問題,再直接開車回公司。
……
警局裡,所有的人都來來回回地穿梭。
“老實點,到了這裡,你最好說實話,昨晚你爲什麼在那裡出現?”一個警察恐嚇着另一個看起來瘦弱不堪的年輕男子。
“警官啊,我真的沒有放火啊,我就是一個小渣渣,沒事的時候,到處找一點小錢花花,如果法官判刑,我也就是一個盜竊罪,完全不是
殺人放火那麼嚴重啊……”
“說重點,爲什麼你昨晚會出現在事發現場?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誰的別墅?”穿着藍色短袖制服的年輕警察把手中的筆按在桌上,身子前傾,一雙眼睛銳利地盯着眼前這個 慣偷。
小偷也不是第一次進警局了,對於應付警察很有一手。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偶然看到那棟別墅很豪華,而且裡面沒什麼人進出,所以就像進去幹最後一次,想着隨便拿點什麼都可以讓我吃一輩子的了,誰知道我剛去踩點,就被你們抓住了。”
“既然不是你在別墅放的火,那看到別人了嗎?”警察換一個方法問。
“沒有!絕對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小偷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嘴脣都有些哆嗦:“我當時潛伏在湖裡都被你們找到了,我怎麼能看到岸上的情況?”
警察眸光一亮,“啪”地一聲拍了下桌子,人也一下子就站起來,高聲喝道:“快說!如果你什麼都沒看到?爲什麼現在害怕了?”
“警察同志啊……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小偷有自己的私心,那些人都是開着豪車,而且都牌照都給遮起來的,下來的黑衣人個個都凶神惡煞,他要是說了,以後人家報復起來,他還有命活嗎?
警察望了一眼身後的牆,然後轉身,推開門出去了。
隔壁房間,寬敞的房間裡只有一把椅子,周圍都是站着的人,只是衆星拱月地圍着一個男人。
警察返回這個房間,走上去,恭敬地說:“楚先生,還希望你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讓他把該知道的說出來。”
“劉警官,不用了!”楚天賜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裡,看起來是馬上就要走。
“我已經通知了你們局長,人,我必須帶走!”
這位警官額頭冒着冷汗,待在楚天賜的身邊,就算什麼都不做,好像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高貴和敏銳。
劉警官把戴在胸前的牌子摸了摸,對方都提到自己的局長了,那肯定不會有假。
局長一天前去W市開會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之前打了好幾個電話,都在佔線之中,一時半會兒還聯繫不上局長,劉警官卻不敢質疑楚天賜話語的真實。
他笑着打哈哈:“是是……,楚先生你要帶走嫌疑犯,這個也不是不行,可我得一直跟着,我也不是怕楚先生你不歸還嫌疑犯,只是怕那小子偷奸耍滑,在楚先生你的
面前也不說實話。”
楚天賜低下頭,用眼尾的餘光看了他一眼,劉警官感覺就像是在拔掉老虎鬍鬚那麼危險,臉上雖然笑着,腳下卻倒退了半步。
楚天賜垂下上眼皮,沉聲說:“我只是借用他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保證他會把什麼都說出來,劉警官如果不放心,可以儘管跟着來。”
……
教堂中,高高的十字架在頭頂上,耶穌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眼神悲憫地看着世人,想要洗淨一切罪惡。
身穿黑色袍子的牧師,站在一處棺材前,不停地爲裡面的人禱告。
楚天賜首先走到玻璃棺材前,鄭重地鞠躬,然後是他身後的保鏢和隨從,也跟着楚天賜鞠躬。
身旁一側,小偷忐忑地看着這一幕,他不知道楚天賜到底要做什麼。
牧師走到楚天賜的身前;“Mr楚,我已經爲她禱告完畢,相信她在天國會安心。”
楚天賜筆直地站在棺材前,冷聲說:“她被人無辜殺害,怎麼會在天國安心?”
轉身,寒澈的雙眸緊緊地鎖住這個小偷:“裡面的人是我別墅裡的保姆,我們都叫她秦嫂,死的時候,子彈穿過背心,直接打在了她的胰臟上,帶動着她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
小偷驚恐地倒退了一步,背上很厚的保鏢就像人牆一樣擋回來,他雙膝發軟,就像踩在了雲端,嘴裡絮絮叨叨:“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只是想……拿一些東西,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楚天賜雙手一合,笑着拍了下巴掌,聲音裡都是透着死神般的蠱惑:“行!你不說是吧?我看你不想和我們這些活人談話,反正秦嫂早就沒有了老公,我看你細皮嫩肉的,可以下去給她做一個情人。我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啊!你不能這樣!你殺人是犯法的!”小偷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他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殺意,雙雙打了一個冷戰,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雞皮疙瘩。
他環顧一下四周,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直接衝上去,抱着劉警官的手臂:“警察同志,警察叔叔,警察大爺!你聽到了沒有?他要殺我!你們一定要抓他。”
劉警官也有些爲難,國家現在三申五令,不許嚴刑逼供,何況是隨便殺人。
他有些猶豫地走上去,勸說:“楚先生,希望你說話注意言辭,法律是不允許你們胡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