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被人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她也問過,到底是誰幫的自己。那些人都對自己很客氣,可是都不說,或者根本就不知道。
現在終於見到這個人了,比想象中要冷俊很多,不像是那麼熱心腸的人。
楚天賜站起來,微笑:“我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還有,我們既然是兄弟了,以後你就叫我天賜就行。”
“那怎麼行!楚先生你比我大兩歲,以後我就叫你大哥!”榮少鄭重地說。
“可以。”楚天賜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那我先走了。我們合作愉快。”
兩人又再一次握手,裴墨軒一下插過來,直接把掌心蓋在了兩人的手上。
……
夜風習習的吹,車窗打開,一排排霓虹燈快速地朝後面飛去。
裴墨軒的蘭博基尼很拉風地在路上跑,深更半夜,路上也清淨。
“老大,你雖然把九紅還給了榮龍時,那小子絕對會懷疑你在澳門有眼線,你也不怕暴露了實力。再說,上次救九紅,唐人社的兄弟要說沒有損失,我纔不信。”裴墨軒對於這件隱秘的事情,存了很久的疑問。
要知道,培養一個資深的臥底,那是十分耗時耗力的事情。
爲了一個女人,暴露自己的眼線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楚天賜清冷的聲音從後座傳來:“欲先取之,必先與之。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勝利,不能出一絲差錯。至於劃不划算,利益是能吸住人,可是人心難測。”
裴墨軒搖搖頭:“我算是服了你,現在你是利益和人心雙重收入囊中。榮少可能以後連他爸都要賣了給你。不過,他也知道了你的力量有多可怕,至少在澳門,他們不是鐵板一塊兒。敲山震虎,既要用這個人,有要這個人畏懼你的力量,楚老大,你太高明瞭。不過,那批港口的建築材料賣給榮少,你說莫楚鐮會跳出來嗎?”
楚天賜從後視鏡冷冷地瞥了一眼窗外的夜景:“拭目以待!”
“不過,你對這些人很有辦法,爲什麼對付女人就零智商呢?”裴墨軒的話剛一出口,就感到脊背發寒。
楚天賜忽然面色一沉,神態中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淒厲與冷酷。
裴墨軒暗罵自己太蠢,這種話在心裡面想想就好了,爲什麼隨口說出來了?
“咳咳……那個……我還有事,先打車回去了。”
說着,裴墨軒把自己的跑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打開駕駛位的車門,獨自下去了。
楚天賜面無表情地也下車,坐回駕駛位,然後一踩油門,車子怒吼着衝了出去。
裴墨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深更半夜的大街上,冷風嗖嗖的刮,因爲匆忙的下車,外套也沒有拿,胳膊上一下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裴墨軒打了一個寒顫,吸了兩口冷氣,然後把手伸向褲兜,想要掏出手機。
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個很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跑了兩步,對着已經消失的車子的方向,大吼:“靠,那是我的車,你至少把手機留給我呀!”
……
醫院的普通病房裡,因爲病人急需休息,所以一到時間點,所有的燈光都暗下來,只有走廊上的壁燈,還模模糊糊的亮着。
蘇喬喬走出病房,把門輕輕的合上,眼底有深深的疲憊。
她扶着光滑的牆壁,一步一挪地走了幾步,然後單手撐着椅子,緩緩地在走廊上坐下。
白天和楚天賜的不歡而散,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後來,她直接來到醫院,爸爸已經從急救室裡出來了,本來莫楚鐮給爸爸安排的是高級病房,可是自己拒絕了,潛意識裡,她還是不太相信莫楚鐮。
蘇喬喬揚起小小的腦袋,看着頭頂上那明晃晃的光暈,由於眼睛長時間在屋子暗的光線下,乍一出來有些刺眼。
爸爸的傷很嚴重,聽醫生說,因爲收到嚴重的踢打,讓他的肝臟和脾臟都有些破裂,需要做手術。
蘇喬喬很想打電話去質問裴墨軒,可是楚天賜把什麼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去找裴墨軒,又有什麼用呢!
那幾個小混混只是聽命行事,想不到爸爸和楚天賜就這麼的不相容。
爸爸一直都說楚天賜要害他,楚天賜一直看不起自己的爸爸,可是偏偏的要娶自己,兩個男人這樣鬥下去,自己夾在中間,簡直都快崩潰了。
頭上的人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周圍馬上一片黯淡。
“累了嗎?累了就回去休息,我來替你守夜。”
“不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沒事,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對了,白天給你帶的甜點,你都沒有來得及吃,我
剛剛買的宵夜,是你最愛吃的那家的小籠包,現在有胃口嗎?”
一個咖啡色的牛皮紙袋遞到自己的面前,蘇喬喬聞着從紙包裡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香氣,這才捂着肚子,笑的說:“你還別說,我真有點餓了,不過,晚上吃太多,一定會長胖的。我兩個星期的努力就白費了,現在又沒有時間做運動。”
莫楚鐮並排着坐在了椅子上,長腿交疊,把紙包塞到了女人的手裡,輕笑着說:“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靜下來談話了?”
蘇喬喬打開牛皮紙袋的包裝,捏着軟綿綿的包子,眼睫毛低垂,沒有搭話。
莫楚鐮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繼續說:“以前的時候,你總是對我說,讓我空出來一些時間,聽你說話,我那時候總是說,我太忙了,沒有時間陪你,後來想想,簡直太后悔了,如果我對你多一些關心,我們就不能……”
“那些事情都好遙遠了,就不要再說了。”蘇喬喬嘴裡叼着包子含糊的說道。
“對你來說好遙遠,對我來說,好像每一個場景,都活在我的夢裡,每天晚上,只要我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你。”
肉包聞起來,明明很香,可是吃在嘴裡,蘇喬喬卻覺得有些噁心。
如果他們是普通的男女朋友,然後平平淡淡的分手,就算是因爲以前亂七八糟的原因,蘇喬喬也覺得,至少現在坐在一起還能作爲朋友相互說話。
可是,莫楚鐮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超出了蘇喬喬做人的底線。
這個男人陰險起來,手段之毒辣,無論他現在多麼的溫柔,蘇喬喬潛意思的都會想起,李艾夏流掉的那個孩子,那個,本身就是罪惡的孩子。
莫楚鐮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他發現蘇喬喬只是低着頭,默默的吃包子,一點也沒有,要繼續談話題的意思。
男人頓時有些悶氣!難道一個人犯錯就永遠沒有改正的機會了嗎?就算一個死刑犯,判了死刑,只要不是立即執行,緩刑和終身監禁都有活命的機會,而且在有生之年還能出來。
話題不對!
莫楚鐮立馬說:“我問過醫生了,這次爸……伯父的病情很複雜,錢的方面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讓他們儘量安排最好的醫生。”
“不了,醫生還是最好的醫生,這個醫藥費,我自己會承擔。”蘇喬喬轉過頭,眉心之總有散不去的陰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