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在那裡看到夏離憂,確實是一個意外,他只是碰巧到一位合作伙伴的公司去,在外面看到了她,所以他才進去的。
偶遇本來還挺美好的,可她的態度卻讓歐承天肺都要氣炸了。
歐承天看着前面的綠燈突然變紅,猛踩了一腳急剎,無力的靠在後椅上,覺得太陽穴漲的難受。
恰巧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他心裡一緊,夏離憂的臉便飄在了腦海,但一想又不對,夏離憂的手機已經被他砸壞了,還沒來的及給她買新的,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給他打電話。
況且就算她有電話,她都不一定會給他打。
歐承天拿起電話,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人被他的聲音駭了一跳,怔怔道:“承天,你怎麼了?被女朋友甩了嗎?”
衛雪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可真的是被夏離憂甩了,還甩的很徹底,直接讓他滾到別的女人那去。
歐承天的眉緊鎖着,一團怒火讓他恨不得把衛雪風暴揍一頓。
“有什麼事就快說。”歐承天壓住自己的怒火,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太過於明顯,可是卻怎麼也壓不住,還是低吼了出來。
衛雪風被這突然刺耳的音量,嚇的拉開了自己的耳朵與電話的距離,感覺歐承天的聲音,從他的耳朵,就快鑽入他的耳膜了。
他的腦袋被歐承天吼的暈頭轉相,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你瘋了啊,嚇死我了。”衛雪風翻着白眼,埋怨着這個讓他剛纔三魂不見七魄的人。
一顆極速跳動的心臟,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平靜。
如果可以,歐承天現在真想瘋給他看。
吼了那一聲出來,歐承天心裡也舒坦了不少。
前面的紅燈已經變綠,歐承天戴上了耳機,發動車子,繼續前進。
“沒話說了,我就掛了。”歐承天極不耐煩的說道。
聽他這口氣,看來今天似乎心情不太佳,而且,肯定是因爲女人。
哎,他這當朋友的,也夠辛苦的。
不對,應該說有夠倒黴的,爲什麼每次打電話給他,都碰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害他白白的受氣呢。
是他運氣太不好了,還是這歐少的脾氣太差了呢。
這個問題,深究下去的話,可能也沒個準。
他今天可是要告訴歐承天一個好消息,往往錦上添花的事,大家記憶不深,那他這雪中送炭,應該能讓歐承天開心開心,等他氣一順了,一會他也好說說自己的事。
衛雪風心裡打着如意算盤,故意放緩了語速,聲音低低的,讓電話那邊的人聽起來盡顯柔和。
“承天,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
“有什麼事就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歐承天的口氣還是沒多大的轉變,只是要比剛纔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那緊鎖的眉,卻依舊鎖的緊緊的,怎麼撫也撫不平。
衛雪風知道歐承天一向都是個急性子,而他偏偏是個慢性子,所以兩人從小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磨蹭都沒斷過。
在別人的眼裡,衛雪風就是一直被歐承天欺負着長大的。
但其實這些衛雪風根本就沒放在心裡。
他反倒認爲,他們是最適合做朋友的人。
甚至還有點慶幸自己是個慢性子。
但磨擦多了,總會有不能解決的時候,衛雪風脾氣好,但不代表他沒脾氣,曾經有一次,他還是和歐承天吵的不可開交。
當時是爲了一個女生,那女生長什麼樣兒,衛雪風已經忘的快差不多了。
只是這件事,他一直沒忘。
因爲那是他和歐承天從小到大吵的最兇的一次,甚至還大打出手。
那一年,他們初三。
衛雪風是一個比別人都要早熟的孩子,所以在別人的感情還沒萌芽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泡妹妹,玩早戀了。
由於他的家境不錯,長的也不錯,所以喜歡他的女孩子不說有一條街,那也有半條街了。
而那個時候的歐承天,已經出落的很俊朗了。
不過因爲他一直襬着一張臭臉,那些女孩子都不敢接近他,相反,衛雪風平易近人的個性,而且來之不據,倒是很贏的女生的喜歡。
歐承天對衛雪風口中的感情,嗤之以鼻,完全不當一回事兒。
衛雪風那會笑話他,像你這樣的木頭,以後肯定沒有女人喜歡你。
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喜歡他的女生大有人在,只是不肯表白罷了。
因爲站在歐承天這麼漂亮的男生旁邊,女生都很自卑的低下了頭。
唯獨有一個與衆不同。
她叫雪兒,人長的很漂亮,皮膚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雪白雪白的,讓所有人都詫異,怎麼還會有皮膚這麼白的女孩子。
所以當時,大家都把她奉爲校花。
這校花不僅人美,成績也好,據說她爸爸還是副局長,所以在學校沒人敢惹她。
這麼好的女孩子,是個男生都喜歡了,更何況早熟的衛雪風呢。
可是偏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這校花雪兒,竟然喜歡上了歐承天。
但歐承天卻把人家視如草芥,理都不理。
雪兒到是一點也不灰心的對他窮追猛打。
由於雙方家裡的關係,學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去管。
但是歐承天卻很煩,在他最後一次收到她情書的時候,不僅當衆讓人念出來,還出言讓她趕快滾出他的視線,不要在他身邊礙手礙腳。
女生的自尊心,通常都是很脆弱的。
被一個喜歡的男孩子這樣對待,當然很難過了。
衛雪風當時就是因爲這樣,才和歐承天大吵了起來,以致於後來鬧着大打出手。
他當時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他了。
如果不是秦華躍在從中調和,也許他就真的和歐承天不再是朋友了。
所以,秦華躍就像是一種潤滑劑一樣的存在在他和歐承天之間。
也是因爲他,三人的感情纔會這麼好。
知道歐承天心情不太好,可衛雪風偏偏喜歡賣個關子,“有個人想見你,你猜猜是誰?”
“你別那麼娘們成不成,要說就說,不說拉倒。”歐承天口氣不悅,又重重的打了一下方向盤。
他現在純粹是在把汽車,當賽車在開。
衛雪風嘆口氣,故意用泣泣訴訴的口氣說道:“他要是聽到你這麼不在乎,肯定會傷心的。”
這小子,又給他裝。
爲了不給衛雪風再次表演的機會,歐承天直接揭了迷底,“是不是華子要回來了。”
衛雪風耷拉着眼角,裝出的悽婉可憐樣,瞬間被歐承天的一句話給瓦解了,他傻乎乎的眨了眨眼,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華子給你打電話了?我都讓他不要打了,我說我告訴你就行了,沒想到他還是給你打了,這該死的華子。”
衛雪風不滿的咒罵,聽起來就好像被人揹叛了一樣。
歐承天勾勾脣,眼裡的怒意慢慢的在分解,心情似乎也變的通暢了許多,連開着的速度也跟着減慢了,那小子出去了這麼些年,總算回來了。
爲了平復一下衛雪風那憤憤不平的內心,歐承天便難得好心的出言道:“華子沒有打電話告訴我。”
衛雪風那種被人拋棄的心情,總算是有了一點安慰,但還是不太相信的問道:“真的嗎?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出來的。”歐承天倒也不介意告訴他,因爲他的思維簡單,所以這麼一問,他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秦華躍了。
可是有時候你說假話,別人往往相信,當你說真話的時候,別人倒是質疑了。
真不知道這是說真話人的悲哀,還是那個喜歡相信假話人的悲哀。
“我纔不信你是猜出來的,你有那麼聰明嗎?”衛雪風怏怏揶揄道。
他的心裡也不是完全不信歐承天的話,只是覺得自己怪沒面子的。
本來是想嚇他一跳,可沒想到他卻這麼淡定,瞬間讓衛雪風有一種做人很失敗的感覺。
歐承天挑眉冷哼,“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嗎?”
聽出那邊的口氣有點森冷,估計着某人已經站在發怒的邊緣,要是他這邊再一點火,非死即傷啊。
衛雪風見好就收,忙笑嘻嘻的回道:“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了,我就是質疑全世界人的智商,也不會質疑歐少的智商的。”
歐承天輕輕哼了一聲,對衛雪風的馬屁一哼置之。
“承天,看在華子回來的份上,幫我一個忙唄。”衛雪風剩勝追擊。
現在歐承天的心情剛轉好一些,要趕快搞定自己的事情才成。
幫忙?每次這兩個字從衛雪風嘴裡說出來,歐承天就有一種被人出賣的感覺。
而且這傢伙很沒人性,見色忘友,甚至還賣友求榮。
歐承天記得,衛雪風第一次讓歐承天幫忙,就是幫他遞情書。
當時他看上了一個小太妹,是一個很兇悍的女人。
在歐承天看來,女人就應該溫柔一點,實在不行,開朗活潑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是平生第一次,把兇狠用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只因爲,他當時看到了那個女人騎在兩個男人身上打人的情景。
當時也是碰巧,和衛雪風他們一起放學回家,就在路上碰到了。
而衛雪風當時就對那小太妹一見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