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之後,夏知晚就從匆匆地趕了回家,她晚上還要做翻譯的工作,真是一刻時間都不能耽誤。
然而剛剛上樓,就被猛然從上面下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她皺了皺眉頭,“王晉?”
王晉從樓上下來,看到夏知晚一開始嚇了一跳,臉上頓時浮現起了一陣驚慌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乾笑幾聲,“知晚,你回來了啊!”
這一聲知晚讓她感到一陣不舒服,明明和他關係不好,也就是充其量的點頭之交而已,但是王晉就像是自來熟一樣。
夏知晚點點頭,“下班了!”
王晉擋在樓梯口,夏知晚想要上去,但是卻被王晉直接擋住了。
夏知晚頓時有些惱怒,手指微微曲起,然而王晉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還在洋洋得意自己的小惡作劇,然後好整以暇地看着夏知晚。
”麻煩你讓開!“
夏知晚隱忍着怒氣,對這個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的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感覺很不好。
王晉站在上面,退開一步,嬉皮笑臉,“我擋住你的路嗎?”
夏知晚冷眼掃了他一眼,心裡直翻白眼,真是一個神經病,於是沒有理他,想要直接走上去,然而剛邁上去,王晉又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夏知晚沒有來得及防備,一下子撞到了他的懷裡面,鼻子被撞得有些生疼。
夏知晚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她擡眼,冷冷的眸子狠狠瞪着他,“讓開!”
王晉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得夏知晚內心一陣火大,她擡起小腿,然後用尖尖的皮鞋狠狠地踢向了王晉的小腿。
隨後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夏知晚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走上樓了,心想,下次王晉要是敢繼續騷擾她的話,自己就報警。
王晉沒有防備被她踢了一腳,痛得臉都變形了,他狠狠咬着牙,低低咒罵了一句,“媽的,老子要是不把你弄到手,老子就不姓王。”
夏知晚開門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經,今天的鎖好像是突然鬆了一點,心裡咯噔一下,然後也沒有往心裡面去,打開門關上之後,用鑰匙將門反鎖了起來。
單身女人一個人住着實在是不很安全,而且她有長得比較漂亮,所以一般晚上她都不出去,基本上下了班就會立即回來,翻譯的兼職只要在家裡面工作就行了,不用出去。
以前和顧曼曼住一起的時候,有時候工作鬱悶或者別的原因鬱悶了,她還會去酒吧發泄一下,那個時候真是年輕啊,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只覺得心一下子衰老了下去。
甚至這種春光明媚的日子裡面,心還是如同一潭古井水一樣,波瀾不驚。
夏知晚覺得自己的生活估計再也不能更簡單了,每天都是兩點一線的重複生活,再這樣下去,估計還沒三十,心境就已經步入到三十歲的年齡了。
簡簡單單給自己做了一個水果沙拉,就端着碗走進了房間。
打開筆記本,開始瀏覽最近發生的新聞,從娛樂新聞一直瀏覽到時事新聞。
官逸景最近反正是高調了不少,以前他都是直接拒絕任何有關雜誌的採訪,唯一一次還是接受了自己的專訪,也就是那一次,將es直接推向了國內一流雜誌的高度。
不過後來,他就幾乎沒接受過專訪了。
而現在,他和a市市長一起出現在大衆的面前,大談未來對a市的規劃的。
這樣一個男人似乎越來越有魅力了,可是也離得她越來越遠了。
隨即她苦笑了一下,這些已經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既然已經離婚了,爲什麼還要去想他。
可是有的時候,躺在牀上的時候,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思考她這段失敗的婚姻。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他們是互相不信任的,因爲之前沒有經過戀愛這一個步驟,所以彼此並不是十分了解,而且他們的價值觀和人生觀似乎也不太一樣。
從一開始就存在的裂痕,經過一系列的事情之後,越來越深,如果盛心綰是導火索的話,那麼白昭庭的失蹤就是點燃這個導火索的火苗,而官振業的離世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一直抱着得過且過的心態去經營着他們這段婚姻,沒有大的事情不會鬧騰,很多不滿的情緒都積累在心裡面,所以最後才全部爆發出來。
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離婚了,可是那個男人在自己生命中的痕跡卻再也抹不去了。
她才二十四歲,未來的路還很漫長,還會遇到更多有趣有意思的人和事情,可是爲什麼會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一個人了呢?
夏知晚關掉網頁,然後打開翻譯器,將放在電腦桌旁邊的黑框眼鏡帶起來,然後拿出早已經打印出來的文件。
今天要想手頭這些資料翻譯好,等到有點錢,就可以去考gre和託福,然後存錢看看能不能自費出國留學。
她一直想要出國的,只是後來因爲一系列的事情耽誤了,所以一直就拖着沒有實現。
現在不一樣了,自己一個人,無憂無慮,無牽無掛。
九點三十分,將手頭上的資料整理好,然後關上電腦,起身去了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已經十點了。
夏知晚走到防盜門前,然後確認了一遍,自己已經將門鎖好了,這間房子其實年代有點久了,防盜門也是很久以前的款式。
走進臥室,將臥室的門也反鎖了起來。
目前這個家裡就她一個人住,所以她決定過些日子在網上發一個合租的廣告,減輕一下自己的經濟壓力。
和衣躺下,夏知晚閉上眼睛,逼着自己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夜間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外面總有動靜。
心沉了沉,夏知晚小心翼翼地開燈,然後將房門輕手輕腳地打開,剛打開,就聽見客廳裡面一陣輕微的碰撞的聲音。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厲聲道:“誰,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