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很安靜,遠離市區的的喧囂與熱鬧。
可是即便是這樣,夏知晚睡得還是不踏實。
她心裡面裝着好多好多的心事,但是卻沒有人可以說。
如果還是以前的自己,那麼這些煩惱就不算什麼了,她還可以好吃好睡,安靜等着官逸景哪天煩了,遇到一個喜歡的人,然後和她離婚。
可是,這幾天,她意外發現,她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上官逸景了,一個多星期了,他也沒給自己打過電話了。
夢裡,官逸景背對着她,越走越遠。
她想喊他,然而他卻沒有聽見,一直走一直走。
她終於睜開眼睛
誰知,猝不及防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顏就把夏知晚嚇了一大跳。
她猛然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指着官逸景,有些難以置信,“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怎麼,你好像對此很不高興?”看着夏知晚本能的反應,官逸景眼中瞬間掠過一絲慍色,脣角習慣性的一挑,露出抹略帶嘲諷的笑意。
夏知晚揉了揉眼睛,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按照平時,她的睡眠很淺很淺,有人進來應該立即會醒過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是他的動作太輕了嗎?
官逸景似乎剛從浴室出來,黝黑的鬢角都還是微溼的,高大頎長的身軀上隨意地套着舒適睡袍,從頭到腳都是一派輕鬆隨意。
可是他現在不是應該還在西雅圖嗎?怎麼會這麼早出現在她眼前?
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
官逸景看着她的臉色,薄脣上揚,“看起來你真得很不開心我這麼快回來。”
他在飛機上發誓,如果自己回家的話,那個女人不在家裡,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翻遍整座城市將她找出來。
不過還好,她還安安靜靜躺在臥室的牀上。
“看來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打攪到了你的好夢。”薄脣輕輕上揚,“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在外面玩的很開心嘛!”
夏知晚這才清醒過來,原來他一回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大早上的,起牀氣也不小,她想也沒想,直接嗆聲回去,“你在西雅圖不也玩得挺開心的嘛!”
大早上的找氣受?
官逸景覺得這還是頭一次。
是不是自己平時對她太過縱容了,予取予求,她這一身破毛病難道是與生俱來的嗎?
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將身體微微彎下,拍了拍夏知晚的臉蛋,“我看你是大早上沒睡醒吧!”
夏知晚平復了一下心情,大早上就吵架的確不太好。
有什麼事情先放下,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說好了。
眼波一轉,脂粉未施的雪嫩小臉上,霎時泛起甜甜笑意,左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抱歉,早上起來脾氣不太好。”
官逸景冷哼一聲,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所做的事情已經略有耳聞,但是隻要不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也懶得和她計較太多。
夏知晚擡起頭,疑惑地問道:“不是……還得過幾天才結束會議嗎?怎麼會提前回來?”
官逸景冷笑,“我要是再不回來,你估計就不知道別墅的大門往哪開了?”
他的話裡帶刺,刺得夏知晚心裡也不舒服。
她一向不是乖巧溫順的人,從小到大,在班裡也算是佼佼者,追求她的男生也不少,的確如官逸景所想,這都養成了她帶點驕傲的個性。
只不過,平時和同事相處的時候,因爲都是女性,因此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一旦到了異性的面前,這種隱隱的高傲便會展現出來。
她抿了抿脣,神色也是不善,“西雅圖也挺好玩的,金髮碧眼的大胸妹子很多,何必這麼早回來。”
官逸景一楞,隨後開始琢磨起了她話裡的意思。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她吃醋了。
他一挑眉,精銳內斂的眸光盯着她,道:“我離開了這麼久,你也沒想過要打個電話給我?”
夏知晚臉色不變,她其實有打過電話的,只不過那邊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手機丟了。”她輕描淡寫。
這語氣真是大大激怒了官逸景,他挑眉,“玩得這麼瘋,怎麼不把自己也丟了?”
夏知晚深吸一口氣,理智告訴她,大早上不是吵架的好時候。
“我要起牀去上班了!”她剛想起身,官逸景那高大的身軀就已經壓了下來。
“夏知晚,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辦法治你?”
夏知晚一愣,這大早上的,他又發什麼瘋。
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的工作很大程度上其實還是得益於官逸景,如果沒有他首肯,答應接受採訪,那麼張姐那麼放心把主編的位置交給她。
和諧的家庭有利於事業的上升。
其實她也不是希望老是讓官逸景生氣,說到底,他對自己也很好。
這樣一想,她不由放柔了語氣,“其實我也想給你打電話的,不過你工作忙,我怕打擾到你,加上手機又丟了,所以就拖延了幾天,本來想今天就給你打電話的,結果你又回來了。”她笑得小心翼翼,一副乖巧的模樣。
官逸景凝眸。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去曼曼那裡住了幾天,就回來了。”她伸出手想要推開官逸景,“我先去洗漱。”
官逸景不動,深沉的眸子盯着她。
夏知晚自動躲開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彷彿要把她吃了一樣,她有點受不起。
官逸景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在的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還行吧!”
話一說完她就想要要了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話。
果然,官逸景一聽,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他突然有點懷疑了,這女人渾身帶刺,也不會說好話,在牀上也不能取悅於她,自己到底喜歡她哪一點。
還是,真的因爲她像某個人。
夏知晚暗暗吐了吐舌頭,“我的意思是挺想的。“
然而,這並不能解救官逸景黑到極點的臉色。
幽深的眸子彷彿被火點燃了,他聲線沙啞,“我也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