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走到牀邊,開始慢條斯理的解釦子。
夏知晚的神經頓時緊張了起來,“你做什麼?”
官逸景的手停頓了下來,一臉無辜,“脫衣服啊,不然你怎麼洗!”
這樣啊!夏知晚的心放了下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襯衫脫下,露出完美的身材,夏知晚正在考慮要不要轉身的時候,那邊已經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你過來!”
夏知晚只好硬着頭皮,低着頭小心翼翼挪着步伐走到他身邊。
接過衣服,目光就對上他那明顯的六塊腹肌,夏知晚頓時感覺呼吸一滯。
其實也不是沒有看過,只是這樣近距離觀察還是第一次。
其實有時候也對過模特上那些擁有完美人魚線的明星模特犯花癡,只不過是虛擬存在的,但是,現在明明白白擺在眼前的還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又不是沒有見過。
她強裝鎮定地擡起頭,接過衣服,“你怎麼會來這裡。”
“工作!”官逸景言簡意賅。
夏知晚點點頭,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她和官逸景確確實實是個陌生人,她從來不會主動關心他的工作,也不會主動和他通通報自己的行程。
就比如這次出來拍外景,她就壓根沒有和官逸景說過半個字。
對於這個男人,她覺得他太成熟太可怕,不是自己能夠駕馭的了的,對於自己駕馭不了的,她一向採取儘量遠離的方法。
所以,各過各的,互不打擾,自由自在。
於是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問就直接去爲幫他洗襯衫了。
然而還沒走出半步,就被官逸景叫住,“等等!”
夏知晚依言站住,轉過頭來,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
官逸景眉頭皺了皺,脣角微微勾起,看不出是喜是怒,“不問問是什麼工作?”
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官逸景竟然會主動和她說工作的事情。
所以她從善如流,當一個耿直的girl,“是什麼工作呢?”
官逸景的眉頭皺地更深了,他擺擺手,“算了,你先去洗衣服。”
夏知晚看着手上那帶着淡淡男士香水的衣服,有種想狠狠撕碎的衝動,果然,官逸景這種男人的心思複雜,根本猜不到他出牌的套路。
她默默在盥洗室將襯衫洗好,出來時,官逸景已經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並不是他喜歡的財經雜誌,而是最新一期的《e?s》。
夏知晚扶好掉下來的下巴。直奔過去,“你怎麼會看這種雜誌。”
官逸景悠悠放下雜誌,“消遣!”
隨即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指了指,“不錯,至少還能看到你的名字。”
夏知晚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表揚自己,於是尷尬地笑了兩聲,“那個襯衫洗好了,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先回去了。”
官逸景站起身來,看了看錶,“我要去吃晚飯,一起嗎”
一起嗎?
這是在邀請自己的意思嗎?
一瞬間,一萬個念頭在自己的腦海中轉了幾個輪迴。
最終定格的是最好還是不要和他一起吃飯,太危險。
於是話到嘴邊,是拒絕的,“那個,我約好了和同事一起去吃麪,所以就……”
官逸景那一瞬間的表情頓時能用可觀來形容,他主動約人吃飯,竟然被拒絕了,被拒絕了,這簡直是人生一大的恥辱。
夏知晚顯然也捕捉到了官逸景臉色的變化,覺得自己是不是拒絕的太直接了。
貌似一般這樣的男人都不會被輕易拒絕的,然後自尊心很強,甚至都有點那啥……玻璃心,對,玻璃心。
於是小心翼翼地說,“要不下次吧!”
官逸景微微眯了眯眼睛,“怎麼,我現在連和自己太太吃飯的權力都沒了嗎?”
夏知晚只好陪着笑臉,“我真的和同事約好了,所以……”
況且現在葉瀾也在這裡。
她暫時還惹不起葉瀾,她得把這次拍攝好好的沒有差錯的進行下去,要是葉瀾突然發起了神經,腦子不好使,罷工了,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比起工作,和官逸景一起吃飯實在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當然,這些心思只能是藏在心裡的,要是官大總裁知道自己在夏知晚心中的地位是如此之低的話,估計就要抓狂了。
爲了表示自己是真的大度,她連忙一臉笑意,“葉瀾小姐也在這裡,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請她去吃飯,她應該很樂意。”
她的話裡有諷刺的意味。
就是不知道官逸景能不能聽出來。
果然官逸景神色一凜,“你什麼意思?”
他的表情有些陰沉,眉頭緊皺這,夏知晚忽然意識到自己貌似是開錯玩笑了。
然而,下一秒,男人已經欺身壓了過來。
“夏知晚,你是我合法的,名正言順的太太,你和我在一起,不需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知道嗎?”
他伸出手,手指在她的脣瓣上輕輕摩挲,眼眸微眯,“你不需要裝作什麼大度的樣子,我和你說的哪位葉小姐沒有任何關係,你想要諷刺也不需要將矛頭直接引到我身上。”
來自男人的壓迫有些危險,夏知晚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偌大的房間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俗話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後面她簡直不敢想了。
理了理神智,她鎮定了一下,“你和她沒關係,可人家巴不得和你攀上關係呢?”
官逸景冷笑,“所以呢?怪我嗎?”
夏知晚搖搖頭,她不怪他!
她誰都不怪,只怪自己,只怪自己當初沒有一時細想,只怪自己太年輕,考慮事情不周全,輕易地就嫁給了官逸景,才造成了今日如此困頓的局面。
她沒有堅強的孃家後盾作爲支撐,所以無論如何,她在官家一直都是活得小心翼翼的。面對顧鳶,也經常是底氣不足。
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不是白來的。
“我不怪你!”她擡起頭,“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也知道我嫁給你是迫於無奈,你娶我也是迫於無奈,我也不奢望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有自己的工作,我不希望被人打擾,所以,我希望我們遇見了也只是陌生人可以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懇求。
然而官逸景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夏知晚,你要真是這樣想,你當初爲何要同意嫁給我!”
“所以!”她擡起頭,目光灼灼,“我後悔了!”